只看到一個白衣人,手持短刀利刃,飄然而至正站在四只黃鼠狼的身後!
還不待那四只黃鼠狼做出什麼反應,那人手機刀落,見血封喉,橫取直刺,將四只黃鼠狼立斃當場。
“喳•••”
幾聲哀嚎,蕩著山風回響在四野,鮮血如注,幾只妖孽連抽搐的力氣都沒有就已經癱軟在了地上。
眼楮里寫滿了怨毒懊悔,更有驚奇。
它們猜不到身後會殺出這麼一人,更想不到這人出手如此迅疾,好似撲食的猛獸。
鮮血淋灕在地表上畫出森然的紅色印記,那白衣人出手何其迅猛,收手又彰顯果決,轉身一墊步,這就離開了。
三兩步如斑豹逃逸,這人畫作白光一現,漸行漸遠了,吳老三痛喊急追也是攔不住了。
“費那事,上來一刀就能解決的事,還想跟畜生談判嗎,哼!”
血腥的空氣中,只留下這一聲戲虐的嘲笑,那白衣人來去匆匆,消逝在荒野之間。
他到底是誰,三個人都不知道,但唯獨吳老三氣不打一出來。
要是讓他出手,並不是拿不下這四只畜生,只是那白衣人佔了地利,從背後突襲才得手。
打了個措手不及,那四只黃鼠狼哪里反應的過來。
正面襲殺就不一樣了,人家時時刻刻戒備著呢,稍微一不注意那白長生必死無疑。
不過也好,這人出手也了結了一樁麻煩事,白長生算是得救了。
暫且不論這人好壞,但看得出無心刁難自己這邊,鬼和尚暗暗思量。
“老子也行,你給我回來!不就是佔了便宜嗎,跟三爺我在這叫囂?膀胱炎犯了跟這作死啊!”
吳老三站在後面破口大罵,他現在功夫加身,時時刻刻都想著該怎麼顯擺。
鬼和尚和皮琵夏沒搭理他,快步上前來到了白長生的身邊,只看到白長生一臉茫然神色。
眼珠里毫無生氣,看著就像喪失心智的軀殼一般。
手腳冰涼,打脊梁骨就有一股股的涼氣竄出來,印堂發黑,全身的骨節都在打架。
這是被黃鼠狼給迷住的癥狀,明眼人一眼就瞧出來了。
再看地上四只黃鼠狼的尸體,現在已然突兀氣絕了,體溫尚存,眼楮里只剩下惶恐與畏懼。
那黃鼠狼的眼楮,跟人一模一樣,瞳孔眼眸都和常人無異。
傳說就是憑借這對招子和那後竅的迷煙,黃鼠狼才能迷惑人心,在傳說里,黃鼠狼也是最容易成仙得道的妖物之一。
盛京地區就有不少人祭拜黃大仙,這在北方,乃至整個大清國都有傳聞。
不過幾個人還是想不到居然被自己給踫到真家伙了,這四個妖孽的皮毛都黃中摻白了,往少說也得活了近百年了。
死在今日也是命也該然,無心修煉有心害人,這群妖孽即便是成就了道果轉世為人也必定會為禍一方。
死在這里還真算是死得其所。
鬼和尚沒再耽誤,讓白長生繼續痴呆下去,遲早會出大問題,趕緊上前招呼吳老三,給白長生驅邪。
倆人湊到白長生身後,用力拍了幾下他的腦袋,捶打胸口,又是抓頭發戳眼楮•••
一點用沒有,白長生除了被倆人禍害得鼻青臉腫之外,沒一點恢復心智的模樣。
這時候皮琵夏看不下去了,從後邊把倆人擋開,搖頭嘆息道︰
“你倆躲開,再這樣下去他還沒等恢復呢先被你倆給打死了,出門別說是我皮家的朋友听到沒?”
鬼和尚老臉一紅,心說慚愧慚愧,沒多言一聲就退回一邊了。
皮琵夏掏出一根銀針,針身是純銀鍛造的,尖頭盈盈亮光,看得出很鋒利。
又把藥丸拿出來,放在手里揉捏了一下,用口水蘸了一下針頭,再把針頭插在藥末里面。
掂量了一下,皮琵夏眼楮眯起,照著白長生的胸口一寸就扎了進去!
“嗷!!!”
一聲慘叫,除了皮琵夏早有預料,吳老三都一個踉蹌被嚇到了。
白長生噌地一下站起來,捂住胸口下意識把銀針拔出來扔在了地上,大跳大叫,腦門子汩汩地熱汗就淌下來了。
臉色一暖,看來還是皮琵夏有能耐,白長生算是恢復了心智。
“你們•••”
等白長生又跳又叫了好一會,這才徹底緩了過來,打眼一看四周,認出了吳老三和鬼和尚。
一臉的震驚,還沒待他再說點什麼,把表情忽而一轉,玩起腰來打嗓子眼里咕嚕嚕開始發緊了。
“嘔!!!”
白長生剛恢復過來就開始大吐特吐,五髒六腑翻江倒海,豆大的汗珠子四流。
胃里面好像擰了一團烏七八糟的東西,吐出來一看,卻是一堆樹杈枯枝!
再看那口鍋里,所有人都明白這是黃皮子蠱惑心智,讓白長生錯以為那是什麼美食就給吞下去了。
眼下恢復了心智自然也就要吐出來了,不然按照這架勢,白長生非要撐死自己,然後給這群畜生果腹。
看來這群畜生不簡簡單單是要害人,更有作弄人的歹毒心性,不過也幸虧是這樣,要不白長生早都死了。
“孫子,好點了吧!哈哈哈!”
吳老三扛著半把寶刀,走過來拍打著白長生的後背,白長生彎腰擺手,話都說出來。
一堆樹葉子樹杈,誰吃下去能有好?
等白長生恢復過來,躺在地上把嘴角的酸水擦干淨,這才有空顧及吳老三和鬼和尚倆人。
“你們怎麼回事?”
“施主,這也是我們想問你的。”
三個人這就湊在一起,把各自的經歷都說了一通,消息這麼一對比,任誰听了都是搖頭感慨。
白長生最清醒的意識,只停留在被蠱惑的那一刻,後來就是迷茫和無助的感覺,直到恢復過來也沒徹底弄清楚到底怎麼就中招了。
皮琵夏在一旁也摻合不上,看地上四只黃鼠狼有了計較,從白長生那里把蝕骨刀借來,手腳麻利開始剝皮抽筋。
這是要開飯了!
柴火一點,水壺一燒,把黃皮子撕成碎肉,正好有那麼一口鍋,往里面把肉一下,又從邊上采來一些野菜藥草當佐料。
皮琵夏輕車熟路,等鍋中肉坐開了,就這味道,一鼻子下去,旁邊有人給一刀都不知道疼!
四個人一邊說著各自的經歷,一邊大快朵頤,這也算是幾日來這哥四個千辛萬苦的犒勞。
皮琵夏在一旁心里暗自竊喜,心說跟著癟三吃了一餐狐狸肉,現在又有成精的黃鼠狼,這可真是善哉善哉。
“善哉善哉,普度眾生,皮琵夏給老衲再拿一條腿。”
鬼和尚吃得滿臉是油,本就是豪爽的性格,又餓了這麼多天,可不就是毫不顧忌了。
要不是那身袈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惡鬼投胎來的壯漢。
但關于在三生泉經歷的許多事情,鬼和尚三緘其口,並沒有和白長生多談。
等四個人吃完聊完,各自喘息了片刻功夫,這才開始感慨起來。
白長生看著吳老三,吳老三看著白長生,倆人點點頭擁抱了一下。
要不是這趟山西之行經歷這麼多,倆人也不至于說是如此生死之交。
剛才光顧著詫異,眼下這麼一抱才有了情緒,皮琵夏在旁看著,打趣道︰
“要不要我倆騰地方?”
“善哉善哉!”
“咳!!!”
吳老三和白長生趕緊撒手,尷尬得很。
鬼和尚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
“得了,咱們也該走了,回忻州,看看那里的情況如何了。”
“嗯,走吧。”
白長生也站起來,四個人朝著忻州的方向摸索著前行,一路走還在聊那白衣人的事情。
那個白衣人,正是白長生和吳老三初到山西時候所遇到的白衣人,幾個人一對比才覺此人詭異。
到底是誰,數次三番出手救人殺人,又不知是敵是友,要是再遇到一定要問個清楚。
吳老三那意思是比試比試,打個好歹不怕他不招。
四個人有說有笑,半聊半侃又走了兩個多時辰,此時天色已經漸沉,這荒野之間也有了人氣。
車馬的道路有了很多被碾軋的痕跡,說明此處人跡有現,果然向前又走了半里多路,就看到了忻州城的城牆。
可算是回歸人世了,這繞了多大一圈,四個人都加快了腳步。
奔著城門就去,可還沒到近前,只看到城門口出來了一伙人,吳老三眼楮吊起,白長生疑道︰
“這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