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吶,都是一家人,鬧得還不如外人呢。”
“你怎麼不說當初顏家小娘子嫁人的時候那陣勢呢,還有每次回娘家,那是恨不得把顏家都裝滿。
結果呢?呵…人吶。”
“是,做爹娘的沒有這麼做的。”
“還真不是我怕誰幫著誰說話,當年那誰,待岳家是真不錯。
雖說是最開始的時候有些不光彩,但後來給的那嫁妝是真厚實。
不是我亂說,就咱們這十里八鄉的,誰家閨女有顏小娘子嫁人得的聘禮多?
就是現在這顏家秀才公定的親,那才摳搜的給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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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村民里有人說風涼話,也有人幫著宋家說話,自然也有人站著煽風點火的。
“哼!再如何,那也是沒個孝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這些年那誰了不得了,怎麼不見回來孝順孝順父母的?
我家要是有這樣不孝的東西,打死了才算。”
“再什麼大官夫人的,連父母兄弟都不認的,喪良心。”
“呵!長了一張嘴就會說,你家能有那福氣嗎?”
“你們都少說兩句,你們不知道內情的就別瞎咧咧。”
這人一說話,村民們都反應過來,他這是知道內情的。
“那你來說,你說。”
那人卻是不說了,使著眼色讓大家伙看顏家和常家兄弟這邊。
其實大家說歸說,注意力都在這邊,生怕錯過了什麼精彩的細節。
顏崢作為一家之主,這種時候大家自然都是看他要怎麼處理。
只見他像是終于做好了準備,正眼看著常家兩兄弟和梁媒人,然後對他們說。
“讓兩位賢佷見笑了,鄉下人沒個禮數不明是非,不用理會他們。
有事進屋說吧,外面人多嘈雜。”
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把李家之前說的那些,做的那些都劃為了鄉下人不明是非。
而他,現在要體體面面進門招呼客人。
是在趕李家的人走,但李家的人又哪里會懂他這深意。
明擺著的,顏家這就是在欺負人,還是當著這麼多父老鄉親的面,臉皮都不要了。
常家兄弟和梁媒人都不由皺緊了眉頭,尤其是常家兄弟倆,他們今兒可算是見識了。
這顏家,還真是……
有辱斯文!
這樣的人家,幸好是在成親之前發現的,不然真是要毀他們一家。
常家大哥原本是想給他們一個臉面,進去之後趕緊把話說清楚了離開。
跟這樣的人家,他們是一時半刻都不想多有牽扯。
淡淡的點了個頭,這就打算進顏家的院門。
但村民們哪里想他們進去說啊,這不是就看不到熱鬧了嗎?
最不會讓村民們失望的是李家眾人,剛才顏毅進了門都是他們沒有反應過來,放走一個已經是後悔不已,還能再放他們進去。
他們今天來不僅僅是要把話說清楚,還是為了救自家的性命。
什麼息事寧人,他們巴不得把事情鬧開了,這才能讓跟多的人知道,他們才能拜托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
李家一大家子人都來了的,老李頭老夫妻倆,還有他三個兒子,兩個兒媳婦。
三個兒子也不管顏崢是不是老爺,是不是有功名在身,更不管顏毅是不是也有功名在身。
他們沖上去一個擋住顏崢不讓他進門,兩個沖進里屋去找顏毅,必須把他也抓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個一二三四。
而李家老婦人則帶著兩個兒媳婦兒直接把魏氏給圍了。
魏氏本就不擅長與人交際,不然剛才也不會任由李家那麼說,還一句話都反抗不出來。
現在被婆媳三人圍著,她也只是苦著臉讓他們讓開,“你們走開,說話就說話,你們這樣干什麼?
跟你們說了,你們女兒的死跟我們家沒有關系。”
跟她比起來,李家婆媳就要放得開得多了。
當即就回她,“放屁!”
聲音大不說,唾沫星子也都噴在了魏氏臉上,更是拉著她的兩條胳膊不讓她走。
院子里的動靜跟屋里比起來可算小的,眾人就听到顏毅高亢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是秀才公,刁民,一群刁民。”
眾人就算是沒有親眼看見里面的情況,但也能想到顏毅是被那兄弟倆拖著架著的。
果然,他很快就被架著兩條胳膊出來,在李家兩兄弟的配合下,他連腿都離了地。
“你清高,你秀才公,這世上就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秀才公了。
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給我妹妹一個交代。
你要是不說,那我們就都去知縣大人和宋大將軍面前說去。
當面對質,看是你這個清高的秀才公殺了我妹妹和你自個兒的種,還是宋大將軍家殺的。”
其實李家人根本就不敢去衙門,更不敢出現在宋彪面前。
但他們這不是沒辦法了嗎,顏家兩個有功名在身的老爺,還有鎮上的常先生家又是親家。
他們真的要不認,自家無權無勢又不認得什麼人,他們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不?
顏崢和魏氏倒是想去解酒兒子,但卻是自身難保,根本就動不得半分。
魏氏喊著兒子的名字,又一遍一遍的讓李家放人,卻不敢應一句報官或者是去衙門對質的話。
而顏崢被堵著拉著,除了罵不像話,刁民,無知小民這類的話之外,也不能做什麼?
李老婦人給兩個媳婦兒使眼色,讓她們把住了魏氏,再看一眼自家老頭子拉著顏舉人的胳膊不放她更是放心了。
幾步來到院子門口,也是堵住了常家兄弟和梁媒人的路。
“你們常家可是正派人家,嫁姑娘怎麼也不擦亮了眼楮!
要不是因為顏家為了攀附你們家,要娶你們家的千金,我家那苦命的姑娘也不會一尸兩命喲。
這顏家是黑透了心肝的,你們家小姐嫁了這樣的人家,是後半輩子都跳了火坑了。
背著兩條人命啊,你們後半輩子良心上過得去!”
李家老婦人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就跟炮仗一樣炸在常家兄弟和梁媒人的頭頂上,心上。
忍了再忍,常家小公子終于是忍不住。
“我們今日來,是退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