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見過千歲!”
燕歸彎下身,語氣客氣而恭敬。
杜若一把取過桌上的弓,笑著送到沈芳洲面前“芳洲,你看,這是長公主剛剛派人送過來的新弓弦,李侍衛幫我安的,你看看這弦松緊可適合我?”
嘴里說著,她的一只手就移到背後,不露痕跡地向燕歸輕輕揮了揮,示意對方快走。
燕歸當然也知道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心下舍不得妹妹,卻也只好離開。
“屬下告退。”
向沈芳洲一拱手,他轉身要走。
“等等!”
沈芳洲高聲喝住他,持弓邁下台階,突然上前一步,左手如電向燕歸抓過來。
習武之人自保完全就是本能,看他有所動作,燕歸本能地後退一步,避過他的手指。
重新站定,他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普通的侍衛在沈芳洲面前,豈敢躲閃?
不要說是被他打一下,就算沈芳洲要對方死,對方也是不敢有半點反抗的。
眼看著沈芳洲第二招襲過來,燕歸垂下眉定住腳步站在原地沒動。
沈芳洲的手指帶著風掠過半空,擊向燕歸右眼。
“芳洲!”
杜若驚呼出聲。
沈芳洲的手指停在半空,距離燕歸的右眼不足半寸之處。
撲面而來的拳風,將燕歸的碎發都吹得劇烈飄動起來,不難想象這一拳要是真的擊中眼楮,這只眼楮非廢掉不可。
燕歸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
“芳洲!”杜若小跑過來,抓住沈芳洲的胳膊,“你干什麼呀?”
沈芳洲收回拳頭,伸臂將杜若擁到懷里“怎麼,夫人這麼擔心李侍衛?”
之前看他突然對燕歸發難,杜若還以為沈芳洲已經知道燕歸的身份。
听到這句,杜若反倒松了口氣。
這個醋壇子!
她剛要開口,燕歸已經挑袍半跪于地。
“千歲息怒,此事怪不得夫人,都是小人的錯!”
摸不清沈芳洲的性情,燕歸只怕他對杜若發難,擔心妹妹受委屈,因此主動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殊不知,沈芳洲可以容忍杜若,卻不可能容忍他。
他們夫妻之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插手了?
“錯?”沈芳洲挑眉,“你錯在何處?”
“小人……”燕歸垂著臉,“小人是低賤之身,不該勞動夫人為小人療傷。”
“哼!”沈芳洲冷哼,“念在你救護夫人在先,這次本王不和你計較,再有下次,本王就廢了你的手。滾!”
“小人告退。”
燕歸擔心地看一眼杜若,彎著身退出幾步,轉身快步離開。
盡管心下擔心杜若,到底是擔心惹得沈芳洲發更大的脾氣,沒有敢再回頭。
鹿兒與他一起過來,站在遠處幫著二人望風。
遠遠地將一切看在眼里,早已經氣得快要跳腳,看到燕歸過來,他皺眉迎過來。
“先生為什麼要對他那麼低聲下氣……”
“住口!”燕歸瞪他一眼,“快走。”
人多嘴雜,萬一被他人听到,他和鹿兒的身手隨時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妹妹卻不是能輕易脫身的。
為了妹妹,他什麼苦沒吃過,這點小委屈算什麼?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