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交代了，其實我就是被李勢給坑了，他昨天晚上突然找我們來，然後就交給我一件看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讓我去騙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叫夜小旗……。”
張大山說到這里時停頓了很久，像是在渲染氣氛一樣。
半響之後，他見其他人都沒什麼反應，不由得愣了一下，問道︰“我提到夜小旗這三個字的時候，你們不應該倒吸一口涼氣嗎？”
林濤︰？？？
夜莊︰？？？
韓未生︰？？？
“張大山，你好好說話，不要故意裝瘋賣傻。”林濤忍不住說道。
“我現在的心情你可能不理解，算了，我先把事情的經過跟你說一遍。”
“昨天四哥開車把我們帶到五中門口，讓我們去綁架一個女生，最好不要明搶，而是迂回一點，利用她愛管閑事的特點把夜小旗騙上車。……我就是那個去執行的。”
“這件事起初很順利，夜小旗看起來完全就是那種涉世未深的小女生，我跟她打听地址，跟她接電話，甚至讓她帶我去等人，她都十分配合。”
“但你們絕對想不到，她在暗地里想要干什麼！”
張大山突然壓低了聲音。
“她要干什麼？”林濤配合著壓低了聲音道。
“當時是晚上6點多，路上車和行人都不少。我為了方便騙她上車，就站在路邊。可正當我轉頭看四哥的車來沒來的時候，夜小旗瞄準時機，在後面使勁兒推了我一下，我當時直接就被一輛車給撞飛了。”
張大山心有余悸的說道。
“這也多虧那輛車車速不快，否則我直接就交代到那了。”
“不過這根本沒完，夜小旗看我一下沒被撞死，緊接著就開始大喊，說我是拐賣婦女兒童的罪犯，讓周圍的群眾揍我。”
“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本來就被撞的全身都疼，還被黑壓壓的人群圍在圈里拳打腳踢到底有多慘！可我根本還什麼都沒做呢好嗎？”
“我就只是借她手機打個電話而已，我怎麼就成拐賣婦女兒童的了？”
“警察叔叔我雖然不懂法，但我也听說過‘犯罪未遂’這個詞，你不能說我心里有這個打算，但還沒實施，我就已經成罪犯了對不對！”
林濤︰……
夜莊︰……
韓未生︰……
听到這里時，在場三人同時產生了一個想法︰兩邊陳述的內容嚴格來說都能對上，但總覺得他們說的不是一個事呢？
“之後呢？”
林濤不知怎麼的，可能是覺得他的委屈太真實了吧，竟然對罪犯產生了一點點同情心。
“之後她跑到一個爛尾樓的工地了，當時天太黑，我們找了很久。”
“我因為受傷的原因，沒有參與搜索，而是在一個高處，用望遠鏡俯視整個工地現場，給大家提供信息，所以很多事情我雖然看見了，但卻幫不上忙。”
“你們根本想不到，這個女人冷靜的像個變態！她……。”
“說誰變態呢？”
夜莊不樂意了。
“呵。”
張大山沒見過夜莊，自然不清楚夜莊跟夜小旗的關系。
他用眼楮瞟了一眼夜莊，給了一個你還是太單純的眼神，然後開口道︰
“這麼跟你們說吧，昨天在爛尾樓那邊遇到一個失控者，那東西怎麼說呢，應該是大白天站在你面前，你都要嚇得腿軟那種，反正當時對講機中大家是這麼說的。”
“我們見到那東西了，確實嚇人了些。”林濤點頭道。
“那你知道夜小旗第一次見到失控者時是什麼環境嗎？距離有多遠嗎？”
“倆人當時在一個木箱子里，面對面距離不超過半米，人家夜小旗站在原地一動沒動，連聲音都沒發出一點。硬是耗到花哥他們幾個叫出聲把那東西引走，人家夜小旗才慢慢悠悠的撤了出去。”
張大山道。
“啊，這事我听到了，她說她當時都嚇的不會動彈了。”林濤道。
“嚇的不會動？”
“笑死，那你是沒看見她怎麼跳樓的。4層樓，眼楮都不眨嗖的一下就跳了下來，下來之後還不忘撿了個對講機。”
“都絕了，我們在對講機里面研究戰術，她就在那偷偷的听。當時我們研究到能不能跟失控者拼下一，但是又怕打不過，這時候她說話了，你知道說的什麼嗎？”
張大山明顯是個會講故事的人，還懂得調動氣氛。
“說的什麼？”
旁听的三人都代入了進去，跟听評書似的。
“她特麼幫我們提供失控者的弱點，告訴我們要捅眼楮！我當時都驚了你知道嗎？你很難想象，她當時蠱惑我們去送死時的聲音是什麼樣的。”
林濤︰……
夜莊︰……
韓未生︰……
“她說你們就听？”夜莊不服氣的問道。
“誰知道呢？也不能說听，就趕到那了吧，結果她提供的弱點果然是假的，大家都死了。”張大山道。
“最後就很淦了，我和袁浩吧……，我們倆當時很害怕，就沒去拼命。其實失控者殺掉其他人以後就也快不行了，是想要走的，而且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我們本來覺得這事就算完了，我們逃過一死，結果這時候，我們被重傷垂危夜小旗看見了。”
張大山的話在這一頓，跟將鬼故事似的。
“等等，你說你們被重傷垂危夜小旗看見了？”夜莊依稀感覺這句話在邏輯上有那麼一點點微妙。
“你們沒看見她？”林濤問。
“也看見了啊，呵，袁浩那個傻子還合計等失控者走了之後，咱倆去抓夜小旗呢。”張大山嘲笑了一下袁浩當時的愚蠢行徑。
“你沒同意？”
“我倒也不是那個意思，主要是人家夜小旗沒給咱這個機會，一嗓子把那玩意又喊回來了。”張大山道。
“臥⺪！”
“臥⺪！”
“臥⺪！”
“啊，對！我听到的就是這句，對上了！”韓未生恍然大悟道。
之前問夜小旗，被她打岔岔了過去。
合著原來是這麼回事。
不怪張大山覺得很淦，這事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
“你們說這是個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她是殺瘋了啊！一個活口都不像留。……警察叔叔，警察弟弟，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懲罰我，而不是讓我們僅僅30多人就去直面夜小旗。”
“而且我相信法也容情，我們是犯了罪，但你不能又殺人，又鞭尸啊！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以後誰在跟我說女人是弱勢群體，我特麼追著他砍，幫女人正名！”
張大山義憤填膺，瘋狂砸牆。
……
……
5分鐘後，三人站在走廊中。
林濤和韓未生目光時不時瞥一眼夜莊，夜莊在觀察消防的噴淋。
“夜隊，您覺得，張大山說的話是真的嗎？”
“就也不能都信吧，畢竟挺片面的。”夜莊琢磨了一下道。
“但總覺得好多事都對上了，要光听你女兒的吧，很多細節就解釋的不太通。”林濤道。
“小韓你覺得呢？”
夜莊轉頭看向韓未生。
“我當著夜叔叔你的面說班長壞話不會有什麼危險嗎？”韓未生反問道。
“怎麼能叫壞話呢？這是好話，那個……，怎麼說呢，就是英雄兒女吧，我覺得小旗這孩子挺棒的，長大了肯定能繼承隊長的衣缽。”林濤解釋道。
“呵呵呵，是嗎？”夜莊強顏歡笑。
“肯，肯定是啊。”林濤附和。
“行，這事就先暫且不提了，這個張大山要看管好，別讓他跑了，我們先回去再看看小旗。”
“听您的。”
三人朝著夜小旗的病房走去，快到門口時，里面突然傳出夜小旗的驚叫聲︰“阿姨，有……，有蟑螂。”
“不怕。”
三人進房間時，剛好看到護工阿姨一個箭步沖上去，追著蟑螂一通猛捶，夜小旗躲在床上瑟瑟發抖。
韓未生︰……
林濤︰……
夜莊︰……
“誒，你們回來了？為什麼都這麼看我？”
夜小旗看三人的表情明顯一愣，好半天後，她才好似想到什麼一樣，自言自語道︰“我剛剛的行為有什麼邏輯漏洞嗎？應該沒有……那是我的人設已經崩了嗎？”
……
……
又呆了幾分鐘，韓未生告辭離開，夜莊送到了門口。
“夜叔叔，這是演唱會的門票，昨天忘給你了。”韓未生從書包里取出一摞票。
“你留一張，剩下給林濤。”
“好。”
“對了夜叔叔，你昨天跟我說的特權身份，除了開工資意外，還有其他的嗎？”韓未生問道。
“你還想要什麼？”
“我想問問，能不能配槍。”
從昨天差點沒打過失控者之後，韓未生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戰斗力。
想來想去，魔法啊，力量啊看似都不錯，但都不如槍直接，一勾扳機對面就躺了。
至少現階段肯定是不如的。
“通常情況下不能，除非你進入系統。……先給你看看吧，這就是我們這個月才量產出來的轉輪槍，威力很大，我們近期基本上都是隨時佩戴了。”夜莊把自己的配槍拿下來給韓未生看看。
“只有6發子彈？”
“嗯，扳下擊錘就能直接用了，要不一會叔叔帶你去靶場打機槍？”夜莊笑道。
“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