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什麼的，科文當然不會親自出手干預。
否則他這五年的時間不就是白培養蔚和爆爆了麼？
以那兩個丫頭如今的實力而言，只要不再受限地發揮出全部的本領，就憑皮城現今的武器程度，根本就不會給那兩個小丫頭帶來威脅。
因此，面對黑默丁格的不停追問，科文只是笑著一頓搪塞，並未說出解決戰爭的具體辦法，只保證了不會出現太多傷亡。
黑默丁格也不好一直問下去，不得不將話題轉移到了海克斯科技上來。
接下來，科文又給黑默丁格和維克多講解了幾種符文組合的結構，令兩人大開眼界。
眼瞼外面天色已晚，科文于是提出了告辭。
他將設計大型‘海克斯飛門’的任務拜托給了黑默丁格和維克多，並讓維克多留在上城先把建築的結構和設計圖弄好。
送科文走出學院的路上，維克多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先生！
我會盡快完成您交代的工作！我先把簡圖設計出來，然後親自去往底城的海岸檢查地質，尋找建立飛門的方位！”
“不用太辛苦了。”
科文轉頭向維克多的身體打量了一下。
隨後他微笑著叮囑︰“你的身體在底城時留下了病根，不止你的右腿，你的內髒也經不起再多的損耗了，所以慢慢來吧。”
“沒關系的先生！”
維克多的眼神當中充滿了覺悟︰“只要能完整改變祖安的夢想！我不怕死！”
“不至于。”
科文笑著擺擺手︰“既然為我工作了，你的身體健康我當然也會負責，現在沒有條件，等我回去之後深入研究一下各種草藥，之後給你調配一些治療藥劑出來，至于你的腿……”
科文想了想之後說道︰“有兩種辦法可以解決。”
“我的腿？！”維克多激動萬分！
他用力攥緊了手中的拐杖，語氣有些顫抖著問道︰“先生？！我的腿還有治？！”
“當然。”
科文神色輕松地回應道︰“一種方法是借助海克斯科技，給你制作一條輔助用的海克斯假肢，這是見效最快的辦法。”
“而另一種辦法就是正常的治療。”
他抬手制止了維克多的插話，並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皮城的醫院治不好，卻不代表我也不行。”
“也對！您是魔法師！”維克多恍悟過來。
而科文卻輕笑著搖搖頭︰“這和魔法無關，只是正常的醫術罷了，血管和腿筋萎縮，肌肉壞死對吧？”
“對！沒錯！”維克多激動得連連點頭。
“能治。”科文給出了希望︰“一場手術，再配合煉金藥劑調養，治療你的右腿並不是什麼難題，只是痊愈的時間有些長罷了。”
他預測了一下，並說出了結果︰“大概三個月的筋肉重生，再加上三個月的鍛煉，然後你就可以得到一條完好的右腿了。”
“這！
我……”
維克多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最終只能不斷地道謝。
科文擺擺手表示不算什麼。
走出學院大門，他駐步再次叮囑︰“記住，我不追求速度，所以設計圖的工作不要太趕，慢工出細活，你先要注意養好自己的身體。”
“是！我記住了先生！”
維克多向科文鞠躬，但因為右腿的緣故有些平衡不穩。
科文抬手阻止，他將維克多扶起了身子。
隨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遇到什麼難題記得去找黑默丁格尋求幫助，別自己一個人鑽牛角尖，行了，你回去吧，我過幾天等戰爭結束了再來找你們。”
“沒問題嗎先生？”
維克多露出擔心的神色︰“戰爭……”
不等維克多說完，科文便笑著向對方的拐杖指了一下。
維克多條件反射般抓緊了差點脫手而飛的拐杖，這才恍然羞愧地撓了撓頭︰“我差點忘了，先生您可不是普通人。”
科文笑了笑，擺了下手之後轉身離去。
他並未直接返回黑巷，而是去往了醫院的方向。
在實驗室的時候，維克多倒是提醒到了他。
等將來‘海克斯飛門’建好之後，上城是會偷竊技術乃至研究彷造的。
科文要避免這點，也避免將來黑巷和皮城圍繞著‘海克斯飛門’整天斗來斗去。
那不利于發展。
就算‘海克斯飛門’再方便，也沒人喜歡隨時會被波及到一場爆炸或是戰斗當中。
這個問題要是不能解決的話，想要靠著‘海克斯飛門’來賺取啟動資金的計劃恐怕就要付之流水了。
所以科文不得不重新對杰斯•塔利斯提起關注。
不到二十分鐘，他來到了皮城的中心醫院，稍作打听便得到了杰斯•塔利斯的病房位置。
搭乘電梯來到四樓，科文找到了病房的房間號。
他抬手敲門。
“請進。”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房間中傳出。
科文擰動把手推開房門，並直接走了進去。
“您是……”
杰斯•塔利斯正半靠在病床上，雙腿被金屬吊架固定在了半空，左臂和胸膛上面也纏滿了繃帶。
科文並未立即回答。
他走到病床前，這才俯視著對方明知故問︰“杰斯•塔利斯？”
“是我，先生您是……？”
“科文•奎因。”
“您好奎因先生，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
“聊一聊關于技術剽竊的事情。”
“技術剽竊？！”
杰斯•塔利斯不由茫然著愣住了，他費解地問道︰“抱歉先生，我沒有听懂您的意思，您說的技術剽竊是指什麼？”
“我是指呃……魔法水晶。”
科文差點說出‘海克斯’這個詞，真要是說出來了，那就說不準是誰剽竊誰了。
及時改口了之後，科文從兜里掏出了一顆完美版的水晶，並遞到了杰斯•塔利斯的眼前給對方看了一下。
不出預料，杰斯•塔利斯陡然錯愕當場！
“這是！這是……？”
他盯著那顆圓潤的完美水晶好一番打量，又抬頭震驚地看向了科文。
他尖叫般抬高了音量，甚至都不在乎胸腔中的劇痛。“這是我的海克斯水晶？！”
勉力做出想要直起身的動作卻失敗了，杰斯•塔利斯只能躺在床上向科文急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您為什麼會有這個？！我的技術應該……應該……”
說到這里，杰斯•塔利斯頓時出現了啞口無言的神態。
不堪承受的打擊讓他有些頭暈眼花。
杰斯•塔利斯絕望地問道︰“剽竊……原來這種技術早就出現了對麼……？”
“是的。”
科文輕輕點頭︰“爆炸的當時我就察覺到了那股能量，不過之後幾天我被一些瑣事絆住了，今天才抽出時間過來見你。”
“所以……您想說什麼？”
杰斯•塔利斯用完好的右手捂住了臉。
他沉悶而又無助地低聲呢喃︰“您看到了，我被半成品毀掉了一切，不過……”
杰斯•塔利斯放下了手，眼神萬分固執地盯著科文進行強調︰“先生！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剽竊您的技術！我不知道這種技術已經出現了！我只是因為見識過魔法！所以才從無到有著開發出了這種半成品技術！我真的沒有借鑒任何相關知識！
”
“冷靜。”
科文澹聲安撫了一句，並緩緩點頭︰“是的，我相信你。”
“真的？！”杰斯•塔利斯眼神期盼。
“嗯。”
科文應聲，並拽過椅子坐了下來。
隨後他解釋道︰“在全世界，只有兩個地方具有制造和使用它們的方法。”
科文將手中的水晶示意了一下。
不等杰斯•塔利斯發問，他便接著說道︰“一處地方是皮城真正的執掌者菲羅斯家族，另一處地方就是我這。”
“菲羅斯家族？”
杰斯•塔利斯茫然。
他忽略了‘真正的執掌者’這個詞，而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水晶上。
他茫然著說道︰“可……我從沒听說那個家族手里有著海克斯技術。”
“海克斯麼？”
科文順勢微笑了起來，並稍稍偏轉了一下話題︰“我一直稱呼它們為魔法水晶來著，不過海克斯這個名字不錯，以後就歸我了，可以麼？”
杰斯•塔利斯張了張嘴，最終卻嘆息出聲，他什麼也沒說，等于默認了。
科文笑了笑，隨後豎起了右手的指尖。
半米見方的幻象自空氣當中浮現，科文播放了一段怒瑞瑪帝國的影像。
影像中，杰斯•塔利斯看到了人類在沙漠中挖掘的畫面。
他看到人類從深層的砂礫下挖出了巨大而又猙獰的蠍子生命體。
又看到人類破開那些蠍子的甲殼和血肉，從其體內取出了海克斯水晶。
這令杰斯•塔利斯不由瞪大了雙眼。
不等他細看，科文卻一抖指尖令幻象消失。
“這！那……這……”
杰斯•塔利斯無法組織好語言，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處問起。
科文知道對方的想法。
于是他笑了笑︰“我是魔法師，剛才那是魔法，而你看到的，就是菲羅斯家族得到魔法水晶的起源，哦對了。”
他另外提醒了一下︰“菲羅斯家族將那種取自于蠍子體內的水晶，稱呼為了‘原初水晶’。”
“所以這種海克斯水晶是誕生于那種蠍子體內嗎？”
杰斯•塔利斯追尋了一句真相，卻又立即恢復了沮喪︰“算了……”
他搖頭輕嘆︰“無論本質是什麼，都與我無關了……”
“我覺著你還是繼續听听為好。”
科文像是在玩一顆玻璃球般，將水晶在手指間來回滾轉著。
同時他繼續解說︰“海克斯水晶無法與原初水晶相比，因為原初水晶當中所帶有的不止魔法，不止一種魔法，它其中還帶有著知識傳承，而海克斯水晶……”
科文用兩根手指夾住水晶。
在杰斯•塔利斯面前展示了一下之後說道︰“海克斯水晶當中只能存有一種魔法。”
“菲羅斯家族得到的原初水晶已經消耗光了。”
“再之後的搜尋，都被復甦的一只殼人族‘水晶先鋒’、也即那種大蠍子阻止了下來。”
“所以費羅斯家族開始研究彷造品。”
向下城的方向指了一下，科文說道︰“菲羅斯家族在下城設立了幾座隱蔽的工廠，通過化學合成，在那里秘密制造著不帶有魔法、只能作為能源所用的人工水晶。”
“至于工廠的位置在哪？看哪座工廠排放的污染物最多就是了。”
“話說回來。”
科文再次展示了一下手中的水晶︰“所以，菲羅斯家族的水晶和你想要制造的水晶不同，你那種思路的最終成果是我這種，這種可以在里面儲存並借之使用魔法的水晶。”
“听懂了麼？”科文停止講解並詢問了一聲。
而杰斯•塔利斯則點了點頭︰“我听明白了先生，謝謝您的講解。”
“嗯。”
科文將水晶收進了兜里，隨後微笑著說道︰“那麼來說說我們之間的事吧。”
“您要問責嗎？”杰斯•塔利斯消沉著說道︰“雖然我並沒有剽竊什麼，但研究思路卻早就有了成品，如果讓議會評判的話，還是會降下剽竊判罰的。”
他看向科文發出了苦笑︰“好吧先生，您要是覺著我身上還有什麼能夠賠償的東西，那就盡管去請議會進行仲裁吧。”
“不。”科文笑著搖了下頭︰“我並不打算追究，並且我十分欣賞你的想法，所以我這里有著另外一種補償方式，想要听听麼？”
杰斯•塔利斯微愣，但也來了興趣︰“您請說。”
“先安靜養傷。”
科文向學院的方向一指︰“等你出院之後，去學院里面尋找維克多助教，他會告訴你該做什麼。”
“如果你答應並輔助維克多助教的話，我可以對你開放這份技術的深造研究權限。”
“答應什麼？！”
杰斯•塔利斯立即詢問了出來。
海克斯技術是他從小到大的心血，杰斯•塔利斯當然不甘心就此放棄。
此時有了能夠繼續研究下去的希望，他當然要立即抓住機會。
對此，科文卻沒有詳細說明。
天色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家里還有那麼多事，所以科文並不打算繼續留在上城浪費時間了。
于是他只是表示讓杰斯•塔利斯在出院之後去找維克多自行了解。
又說了幾句安慰病人的客套話，隨即科文起身離去。
就此，他算是徹底將仍舊稚嫩的杰斯•塔利斯給拿捏住了。
他很輕松便將杰斯•塔利斯給騙到了己方的陣營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