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惠恩馬上不樂意了︰“這話是怎麼說的?誰殺的?”
學敏一愣,馬上調轉矛頭︰“是北冥!”
這時,惜字如金的崇明真人開口了︰“殺人者,終被人殺。”
崇明真人的語調似乎永遠不會變,就連向陽死在了當場,他面色依舊平如湖水,不見任何波瀾。
崇明真人慢慢站起身子,慢悠悠地說道︰“貧道已經提醒他了,殺他的人,就在屋里。”
說著,崇明真人垂眉低目,邁著闊步走到向陽身邊,一手抄起向陽的手,低聲誦著經,絲毫不顧及圍在身邊的人。
面對學敏的指認,北冥道長始終沒吭聲,只是兩手叉著腰,面色沉重地盯著向陽的尸身。
惠恩真人眼珠一轉,低聲說道︰“也不能說是北冥掌門殺了人。”
“你看。”惠恩真人指著向陽道長︰“那釘子還攥在他自己手里,這明顯是誤打誤撞,把釘子插在自己身上。再說了,也確實是向陽先動了歹心,非要刨根問底,這最多算誤打誤撞。”
“要我說,跟北冥掌門沒什麼關系。”
學敏一听,愣了一下,轉而笑道︰“北冥掌門,您認為是這樣嗎?”
他方才還想把髒水往自己北冥身上潑,放個屁的功夫,就轉性了?
北冥掌門眉頭一豎︰“你什麼意思?”
學敏哈哈一笑,從向陽道長身上跨了過來,走到北冥身邊︰“向陽道長身死,我也不願意看見。不過,比起死人,更麻煩的是活人。”
“您看,往後高丘山能不能坐上頭把交椅?”
學敏一臉奸詐地看著北冥,笑道︰“您只要把金官牌給我,這向陽道長,自然是意外而亡。”
北冥本就陰沉的臉,頓時滲出寒意︰“你的野心還真不小,那金官牌可是五大觀的開山宗師合力打造的信物,你要它干什麼?”
學敏嘿嘿笑道︰“誰不想光耀門楣?”
北冥眉頭一皺,冷笑道︰“你那點小算盤,以為我不知道?把金官牌給了你,我們幾個還有活路?”
學敏笑意瞬間退去,威脅道︰“你以為,你現在有活路嗎?”
北冥大袖一揮,厲聲拒絕道︰“少做你那春秋大夢了!”
我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暗自盤算道︰學敏這人實在過于陰險,向陽道長剛死,學敏就把向陽的死作為籌碼,借以威脅北冥。
這種禍害,不能留。
我從往前挪了挪腳步,和北冥並排而站︰“我勸你一句,清醒點吧。”
學敏眯眼望著我,似乎沒理解我的話。
我眼皮往下一瞟,低聲道︰“你可別忘了,這是你的地界,人死在你這,你脫不了干系。你想把髒水往外潑,你也得潑的出去。你一個人說的話,可抵不上我們一群人的眼楮,若是我們不小心說錯點什麼,你想想,高丘山的門檻,還不得讓人踩破了?”
頓了頓,我用手背不輕不重地拍拍學敏胸口︰“你可別忘了,高丘山現在沒什麼人了,萬一群情激奮,你能不能頂住?”
學敏陰仄仄地笑了幾聲,摸了摸被打上石膏的手,突然,學敏把手伸進繃帶里,一把袖劍從繃帶中抽了出來。
我登時心中一晃,學敏早有準備!
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幾步遠,當我看見劍鋒之時,袖劍已抵在的眉心,北冥拽著我肩膀,這才堪堪躲過學敏的偷襲。
一招不成,學敏又出一招,直攻向北冥,北冥化拳為掌,迎面轟向學敏面門。
學敏身子往前一撲,一手掀翻桌子,桌上的殘羹剩飯像雨點一樣落下,愣是把北冥逼到牆角里。
四面橫飛的瓷制餐具砸的牆上和地面, 里啪啦地響聲連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