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遠處走來的中年男人腳步邁得極大，而步履間卻又顯得十分穩健踏實，整個人帶著一種雷厲風行不怒自威的氣勢，一到後場這邊便直接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視線。
站在一旁的林楓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位大通的胡總，看著對方那一臉堅毅肅然不苟言笑的模樣，微微有些咋舌︰
“誒……這就是那什麼胡總？”
“看著不像做生意的啊。”
語氣下意識自由衷。
連站在他身旁的曾睿都不由得贊同地微微點頭︰
“的確——”
“氣勢太足了啊。”
真要說起什麼生意人，對于林楓幾人來說他們所能夠第一時間想到的最典型代表人物，大概就是國內魔都他們之前常去的那家網牛網咖的老板錢祿——
張著一副圓滾滾的身子，圓乎乎的腦袋，永遠掛著和氣生財的笑臉。
好像那才應該是做生意人的模樣。
當然，話說回來人家錢祿也不過只是個網咖的小老板，如果真是什麼身價破億的大老板，估計氣場也絕不會差到哪兒去。
但不管怎樣……
似乎和眼前這位大通的胡總比起來，還是哪里有些不一樣。
面前這位——
氣場仿佛就不似生意人，倒是更像……
“軍人？”曾睿語氣有些不確定地開口，而話音才落林楓便露出贊同神色一陣猛點頭︰“對對對！感覺像當過兵的啊！”
而說到這個，某人似乎又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一旁的安欣︰
“誒包子，你爸以前好像是不是也當過兵來著……”
林楓在這事兒上的記性倒是不錯，知道安欣的父親如今也是個做生意的商人，不過在十幾二十年前的時候，安父似乎也入伍服過兵役，所以身上總是也帶著份軍人才有的利落果決行事風格——當然落在自家女兒身上，便還是一副慈父模樣。
“嗯？”
被林楓這麼一問，剛剛似乎還有些走神的安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但依舊還是有些心不在焉︰“喔……對啊。”
一邊隨口回應著，少女的目光視線卻一邊還是落在那從不遠處走過來的胡總身上，眼中的迷惑和遲疑之色愈濃重起來。
……
當來人走到了近前，不等這邊的周為有所反應動作，那章文鳴卻已經更快搶先一步地殷勤湊了上去︰
“哎胡總！”
“歡迎歡迎啊！辛苦了辛苦了，還讓您專門往這兒跑來一趟，真的是不好意思啊——本來應該由我做東好好招待一下您的呢……”
和剛剛與周為的針尖對麥芒各種譏嘲冷笑模樣相比，這會兒的章文鳴簡直就像瞬間換了個人一般，從臉色神情到音調語氣無一不是充滿了討好甚至諂媚的味道。
林楓看得忍不住撇嘴︰
“真夠能裝的。”
曾睿的目光視線則是掃過四周，看到其他電協工作人員們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搖搖頭︰
“這大概就是人家的職場特長吧，笑臉迎人，總歸不至于吃虧到哪兒去。”
雖然這麼說著，但他的語氣中也同樣帶著幾分淡淡的輕視鄙夷。
畢竟在更多人看來，還是只有真正踏實做事有能力才干的人才更加值得欣賞和敬佩。
而恰好——
似乎面對著章文鳴這樣的諂媚討好套路，這位大通的胡總並不是十分買賬，听著前者這樣的話語，後者已經眉頭直接皺了起來露出幾分不悅的神色，語氣也依舊顯得冷肅而不近人情︰
“做東招待什麼的就免了。”
“我記得之前我才和你們周主管提過，大家的合作就是在公言公，不要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名目花頭。”
“所以今天來就是談正事兒，章主管對吧，先前電話里你和我說是有些其他的具體合作項目要談，我來了，現在你可以說了？”
單刀直入，開門見山，根本沒有半點客套的打算。
章文鳴也是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稍稍有些慌亂︰
“啊……就在這里嗎？”
“我看還是待會兒咱們換個地方再慢慢聊怎麼樣，這里會不會不太方便——”
旁邊的林楓斜眼瞅了瞅露出慌亂神色的章文鳴，對著身旁曾睿道︰
“這家伙明顯沒準備什麼干貨啊。”
曾睿同樣嘴角扯了扯︰“就只是想巴結關系而已。”
下一幕畫面依舊讓人喜聞樂見，那胡總听得眉頭皺得更緊︰“有什麼不方便，大家的合作都是擺在台面上光明正大，章主管你有事直接說就行了，我這邊也沒有太多時間——”
說著沒忘記看了眼手表。
很明顯已經在表達自己不耐煩的情緒。
這下章文鳴有些沒招了，支支吾吾著一邊絞盡腦汁試圖想出個相對能撐得住場面的理由說法︰“哎……就是、就是我覺得咱們雙方接下來可以有更多合作項目，比如除了現在的這些產品宣傳之外、可以試試去和咱們英國這邊當地的一些商場、網吧網咖一塊兒聯動起來？”
硬是讓他編出了點兒東西。
但卻依舊不見效果。
因為這時候的胡總已經直接眉頭皺緊成了一個川字型︰
“就這些？”
分明是根本不滿意。
當著在場這麼多人尤其是這麼多自家下屬工作人員的面被這麼幾次搶白追問，章文鳴已經窘迫得幾乎滿頭大汗，心中一邊暗恨這個姓胡的真是一點兒不給面子，一邊卻還要努力組織措辭強笑圓場︰“當、當然不是，還有其他很多可以合作的方向，胡總咱們待會兒可以慢慢談……”
但話未說完，卻已經被這胡總再次直接不客氣地揮手打斷︰
“行了。”
“沒這個必要。”
“我說章主管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事兒，我們大通和你們電協駐英分部這邊的具體合作事項一開始就是由你們周主管和我對接聯系的，干什麼臨時突然又要換其他人，我看沒這個必要——之後要是有其他需要商談的東西，我直接找你們周主管聊就是了。”
這幾乎已經是把話擺在了台面上，一點兒不留面子地直接告訴你“別沒事兒找事兒瞎摻和添亂”。
旁邊林楓听得一陣眉飛色舞︰
“誒這胡總脾氣很直啊！我喜歡他！”
曾睿也露出贊嘆神色︰“打臉打得是夠狠的……”
安欣依舊沒有出聲，而目光視線依舊緊緊落在那胡總的臉上，眼中的迷惑之色愈濃。
被直接這樣掃了面子的章文鳴更是臉上神情一陣急促青紅交替的變幻，好半晌才勉強壓下來，隨即卻只見得他突然又露出笑容︰
“對對對，胡總您說的是。”
“不過剛好您提到咱們的周副主管，我這兒也有件事兒覺得有必要和您反映一下——”
話音落。
一瞬間，幾乎在場所有人都听得下意識眼皮微微一跳︰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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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送上，今天有點事情，下一章時間不好確定，提前和小伙伴們報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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