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見安紅袖一直盯著兩人看，秦終南垂眸看她，隨即想到什麼，握緊了她的手道︰“不用羨慕別人，別人有的，你都有。”
說著，便蹲下身來要背安紅袖。
安紅袖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伸手拍了他一下，拉他起來︰“我沒有！”
“那你……”秦終南神色困惑，眼眸掃了一眼漸漸走遠的那兩人。
安紅袖忍俊不禁︰“我是覺得，師兄他就是個弟弟。”
“弟弟？”秦終南皺眉，“我記得，他比你年長。”
見秦終南壓根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安紅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秦終南彎腰湊過去，安紅袖小聲地在他耳邊解釋。
“噗嗤——”
秦終南沒忍住笑出聲，彎著眉眼拉過安紅袖的手。“听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是吧？”安紅袖歡喜的睜大眼楮，一臉八卦道︰“師兄他就是個紙老虎！一天天的，裝的像模像樣的，其實就是個弟弟！”
“嗯，對，是個弟弟。”
秦終南憋著笑，心下默默對楚瑜說了聲抱歉。
雖說前世今生楚瑜都幫過他，按理說他不該私下嘲笑楚瑜。可他家小王妃的說法實在是太好笑了，他忍不住……
眼看著兩對有情人一前一後的走遠，長風默默嘆了口氣，自覺的走上前推著輪椅往下走。
雪落無聲，楚瑜背著君珩，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往下走，秦終南牽著安紅袖的手跟在他們身後。
灰白色台階上很快落了一層雪，又很快被人踩過，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但很快，那腳印就被新落下的雪花所覆蓋。
“瑞雪兆豐年，來年的莊家收成，肯定好。”
下到最後一層台階時，安紅袖笑著說道。
“嗯。”秦終南點頭，伸手為安紅袖拂去兜帽上的雪花。
安紅袖沖著他眨了眨眼，笑了。
“今朝你我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了吧？”
秦終南低頭在她額前落下一吻，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我們本就會共白頭。”
“也是。”安紅袖笑著點頭，兩人手牽手一起往前走，卻見楚瑜仍舊背著君珩往前走，絲毫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秦終南順著安紅袖的視線望過去，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楚瑜都很愛君珩。
“君哥哥的腿，真的不能治好了嗎？”
安紅袖忽地有些傷感，壓低聲音湊到秦終南跟前問。
“這可真是問到我了。”秦終南捏了捏她的手，收回視線看著她笑的溫柔。
楚瑜前世今生，都在尋找能治好君珩的辦法，要不然，他也不會從藥王谷跑出來，更不會四處游蕩，甚至拜馮老御醫為師。
楚瑜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君珩罷了。
只可惜，前世里，他似的太早，並不知楚瑜是否治好了君珩。是以，也無法給安紅袖一個答復。
畢竟，他並不想斷了她的念想，也不想給她不切實際的希望。
好在，安紅袖並沒有為難他，只搖了搖頭說︰“也是，你又不是大羅神仙，怎麼會知道這個。”
聞言，秦終南忽地有些難過。
他腳步頓住，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心下愧疚自責地想，若是他前世，活得再久一些就好了，若是他能撐到把那件東西給楚瑜，也許，他就會知道結局。
可惜，他死的太突然了。
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安紅袖頓住腳步，蹙著細長的眉擔憂地看向他︰“怎麼了？”
听到熟悉的關切聲，秦終南這才從回憶里掙脫出來，沖著安紅袖搖了搖頭。
“走吧，我們回去。”
“好。”
見秦終南不願意說，安紅袖也不逼問，點了點頭，拉著他的手一路往回走。
白雪皚皚，很快將金碧輝煌的皇城染得一片雪花。
安紅袖和秦終南不遠不近地跟在楚瑜和君珩身後。
冰天雪地里，有那麼一瞬間，安紅袖覺得，就這麼一直跟著師兄他們走下去，似乎也不錯。
但，皇城的路，是有盡頭的。
人生，亦如是。
-
唐颯抵達京城時，正是臘八。
唐糖一大早就入了宮，跟在安紅袖身後一個勁的問︰“只有臘八粥嗎？沒有別的了嗎？我想吃酸辣鳳爪，還想吃豬脆骨，還想吃烤排骨，還想吃糯米雞，還想吃……”
安紅袖正掀開鍋蓋看鍋里的臘八粥，拿勺子推了推，看了看粘稠度，這才拿起勺子，蓋上鍋蓋道︰“你想吃的，今天都沒有。”
“為什麼啊？”唐糖扶著腰，皺著眉，撇著嘴，不高興地問。
“因為今天是臘八。”
安紅袖說完，笑著搖了搖頭，一邊去查看其他食材準備的如何，一邊道︰“你哥哥可是來看你的，我建議你，現在就去宮門口守著，如此以來，你哥哥瞧見你，心情也會好很多，你說是不是？”
“才不是。”
唐糖撇嘴。
“怎麼不是？”
安紅袖回頭笑看著她。
唐糖努了努嘴，上前抓住安紅袖的手撒嬌︰“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吃酸辣鳳爪，就要吃豬脆骨，就要吃糯米雞……”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
安紅袖妥協的擺手，看了看唐糖的孕肚道︰“這樣，小祖宗，你呢，先去暖閣那里歇著，廚房這里人來人往的，踫著你就不好了。”
“可我想呆在這里。”唐糖委屈巴巴地說道。
聞言，安紅袖板起臉來，抬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下。
“你要是呆在這里，那今天什麼好吃的都沒有，你要是乖乖回暖閣里坐著，糯米雞、豬脆骨還有烤排骨全都有。”
“真的嗎？”唐糖眼神亮起來，嘴角微微上揚。
“嗯，真的。”安紅袖哭笑不得。
唐糖眨了眨大眼楮，問︰“那為什麼沒有酸辣鳳爪？”
“你啊……”安紅袖被氣笑，“你這都要做娘親的人了，怎麼一點兒自覺都沒有？辣的東西吃多了上火不說，還容易發脾氣，怎麼？你想上火？”
“那倒不是……”唐糖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我就是單純想吃……”
“不給。”
安紅袖鐵面無私，見唐糖癟著嘴角又要裝可憐，忙開口道︰“你要是現在乖乖去暖閣，我就給你做紅燒鳳爪，你要是還跟我胡攪蠻纏，那就什麼都沒有，不光什麼都沒有，我還會讓元素過來，把你拎回暖閣去！”
“那……好吧。”
面對威脅，唐糖總算妥協下來，答應先回暖閣去，但離開時，還不忘扒拉著門框沖著安紅袖喊︰“青煙，做人要言而有信，你一定要給我做紅燒鳳爪啊……”
一時間，整個兒廚房的人都被她逗笑了。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吧。”安紅袖忍俊不禁的擺手。
“一定啊……”唐糖扒拉著門框，一副要生死離別的模樣。
好在，跟在身旁的明 實在是看不下去，上前來拉著她出去了……<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