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聞听此話,有些驚喜的說道︰“伯當兄弟心中是否已經有了搭救延裕的好辦法。”
王伯當想了想說道︰“好辦法之類的不敢當,只不過一些小小的想法還是有得。”
三人當即豎著耳朵仔細的听著王伯當的計謀,只見王伯當來到胡桌,伸手將身邊的草圖拿了過來,看著三人在紙畫了一個點說道︰“三位兄弟請看,這里就是含光門,而含光門附近駐防這京畿千牛衛五百人馬,而明日法場周邊刑部最少派出五百人馬,加起來含光門附近就有一千人馬。
只听王伯當繼續說道︰“含光門附近有太平坊和光祿坊,在太平坊西側則是利人市,而後就是永安渠,眾所周知,永安渠每日都有從各地而來的眾多船只,所以如果我們明日當真要劫法場的話,只能選擇在搭救了延裕之後,盡快趁亂趕到永安渠,截獲一條船只之後,趁亂從安化門逃離京師。”
秦瓊想了想說道︰“明日法場周邊肯定不止是一千人馬,在加安化門仍舊有京畿千牛衛等把守著,我們該如何從安化門處逃走呢?”
王伯當笑了笑說道︰“秦兄弟別忘了,含光門與安化門相隔最少有五里之路,如果我們截獲一條船只的話,肯定比馬的速度要快許多了,所以我們只能爭取在這段時間內逃出去。”
裴元慶連想都沒想的就說道︰“既然伯當兄弟說了,明天就這麼辦,你們明天帶著大哥先走,俺留下來斷後。”
開皇十七年十一月,長安城的冬季剛剛來臨,氣溫就明顯的降了下來,清晨依舊是一片朦朧,勤勞的人永遠都是早起的,街長安府的清道夫們,已經早早的臨街潑水,清掃著路面,街道兩旁的店鋪悉悉索索的準備開門營業。
楊府中,此時已經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依照昨日雯娘的安排與囑咐,秦瓊自是出去給延裕訂購一副等棺材,這棺材卻又必須符合延裕馮翊候的身份,也因此秦瓊早早的出了門去尋找棺材鋪,打造一副等棺材。
單雄信與王伯當如此一樣,盡管幾人昨晚凌晨時分才得以睡下,但是睡得並不安穩,楊府中的人都已經開始清掃院中的衛生了,而另外一邊的裴元慶已經在收拾著延裕的靈堂一事。
趙管家看見單雄信與王伯當而來,便說道︰“勞煩二位兄弟帶著家僕將這些白色燈籠,白布素裹在府內四周吧。”
單雄信當即拱手說道︰“趙伯你不要客氣,我們兄弟二人這就去。”
遠在仁壽宮的裴翠雲在蘭陵公主寢宮里,待了一晚的時間後,清晨時分就匆忙別過了楊阿五,今天就是延裕被處決的時候,盡管陛下已經下旨放了延裕,但是自己還是要去見一見,裴翠雲的人仍舊在仁壽宮,可是這心早已經飛到了長安城。
裴翠雲飛快的向著仁壽宮外走去,當走到一處亭台樓閣附近時,只听兩個宮女在假山哪里議論著什麼。
宮女甲說道︰“蘭陵公主真是太可惜了。”
宮女乙說道︰“誰說不是呢?未來的駙馬爺竟然成為謀害皇子的凶手,公主不傷心才怪呢?”
宮女乙說道︰“我听說公主昨晚在陛下面前說什麼終生不娶,削發為尼。”
宮女甲當即說道︰“你知道什麼呀,陛下給了蘭陵公主兩個選擇,一是那楊將軍以駙馬身份被賜死,死後以駙馬身份安葬,二是撤銷蘭陵公主與楊將軍的婚約,楊將軍活。”
宮女乙有些震驚的說道︰“難道公主正是因為選擇讓楊將軍活下去,才選擇終生不嫁,落發為尼的嗎?”
宮女甲嘆了一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三日後公主就要在慈安寺中落發出家了。”
裴翠雲無意中听到這樣的事情,當真是令她有些悲痛,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快速的出了仁壽宮,駕馬向著長安城走去。
公主為了搭救延裕竟然答應了陛下那樣苛刻的要求,而陛下竟然如此昏庸,竟然用自己女兒的幸福來要挾。
一大清早的時間,楊府的人迅速的忙碌起來,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楊府中到處都是白布素裹,白幡招展的樣子。
雯娘,明月,尉遲貞,秦瓊,裴元慶等人均是一身白衣裹身,只見雯娘站在台階,注視著眾人說道︰“大家辛苦了,吃個早飯大家就出發吧。”
刑部大牢。
楊尚希帶著一絲絲的不悅走了進來,看著延裕無精打采,一臉滄桑的靠牆坐在牢房里,當即說道︰“陛下傳旨來了,你已經無罪釋放了。”
聞听此話,延裕當即震驚的奔了過來,雙手緊緊的抓著牢房的鐵門說道︰“楊大人說的是真的。”
楊尚希鄙夷的瞪了一眼延裕,親自將牢門打了開來說道︰“難道本官能騙你不成,要不是蘭陵公主求情,這會兒你應該在游街示眾呢?”
延裕有些激動的說道︰“蘭陵公主她沒事吧。”
楊尚希故作生氣的說道︰“怎麼沒事,人家一個落落大方的公主,生得花容月貌,可是卻為了救你落發出家,當真是讓人不勝唏噓,不勝惋惜。”
聞听此話,延裕有些震驚的抓著楊尚希的衣領吼道︰“蘭陵公主為什麼要選擇出家,難道是陛下逼迫他的。”
楊尚希氣憤的掰開延裕的雙手說道︰“你冷靜一點,你涉嫌謀害皇子,陛下就算再大度,那也不可能輕易饒過與你,所以給了蘭陵公主兩個選擇,其一就是你被斬殺以後,以駙馬爺的身份安葬,其二就是撤銷蘭陵公主與你的婚約,而你活著。”
延裕雙眼無神,喃喃自語著說道︰“想來阿五是選擇了撤銷與我的婚約,而讓我活著,所以她才在陛下面前說什麼終生不嫁,落發為尼這樣的話來。”
楊尚希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猜得一點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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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裕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刑部大牢,強烈的陽光竟然刺的人眼疼,延裕揉了揉眼楮,心情沉痛地緩步向著自己的楊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