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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單，多少錢？”
劉圓圓看著高崗吃下最後一個蝦餃，于是招了招手示意服務生買單。
原本一開始，服務生看他們內地來的，還要他們先付款後買單。
不過後面劉圓圓到了以後，因為她一身時髦的打扮，服務生自然沒有再提先買單的事情。
“一共一千三百零七塊五毛！”
听到劉圓圓的喊話，一個臭著臉的女服務生拿著賬單走了過來。
“怎麼會這麼貴，你把單拿過來我對一下，是不是搞錯了。”
小田听到三人一頓飯吃了一千多，頓時有些咂舌。
畢竟一千多塊錢，都快抵得上她和高崗兩人現在一年的收入了。
“單子是你們自己點的，沒錢就別點那麼多嘛。”
服務生臉色很臭，甚至雙手抱在胸前，不屑之前溢于言表。
“喂，你什麼態度啊，消費這麼多零頭都不抹一個，你們會不會做生意啊。”
小田看到對方如此態度，自然也非常氣憤。
“小姐，菜價單上寫得很清楚的，是多少就該付多少，你不識字我也幫不了你。”
啪——
“你說誰不識字啊！給我講清楚！把你們經理叫過來！”
小田听到對方如此明目張膽的嘲諷，頓時氣不過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
“叫什麼經理，你們沒錢就別來唄，現在想吃霸王餐啊，我們茶樓可是洪泰的吉祥哥罩著的！”
“快點結賬！”
女服務生對于小田的態度不以為意，甚至還搬出來古惑仔來嚇唬對方。
接著她看向桌上惟一男生高崗，向對方伸出手來。
高崗听到服務生惡劣的態度，也同樣有些氣血上涌，不過他性格本身就不喜歡吵鬧，再加上自己確實是消費了，于是便伸手摸向口袋，準備掏錢結賬走人。
“你說誰沒錢，去把你經理喊過來，我現在要對你進行投訴！”
听到女服務生如此難听的話語，本來已經掏出錢的劉圓圓也干脆把錢重新收回來錢包，然後同樣站了起來。
“你說的什麼吉祥哥，有本事讓他們來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能把我們怎麼樣！”
劉圓圓來港島待得時間更久，對于這些服務生的態度自然更有體會。
但是這麼囂張的服務生，她卻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雖然小田懷疑賬單和說要抹零的話對于服務生來說可能有些刺耳，但也算是合理要求。
對方如果單單只是說不能抹零，劉圓圓也不會說什麼，但是對方現在搬出黑社會想要威脅自己，劉圓圓自然不可能妥協。
雖然在港島人生地不熟，但是劉圓圓卻並不怕黑社會。
“听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請結賬！”
女服務面對著劉圓圓和小田的發難，心中頓時有幾分慌了，她倒是不怕兩個女人，而是擔心事情鬧大到時候收不了場。
別看她嘴上說著請人好像很容易。
實則不然，這家茶樓說好听點是洪泰罩著的，說難听點，其實就是被洪泰收保護費。
真要遇到什麼事情，如果他們去請洪泰的人的話，必須還要額外付出代價的。
這筆代價她一個服務生自然不可能出得起，到時候真要是她惹出事，可能會導致丟了工作。
“我來！”
“兩位小姐，不好意思，她新來的不懂，你們這桌的單，剛才張sir的女伴已經幫忙買了。”
經理听到這邊的動靜，連忙趕了過來。
听到對方的話，劉圓圓卻是臉色一黑。
如果是張品幫忙買單的，她肯定會非常開心，可現在買單的是張品女伴，她心中的郁悶可想而知。
一旁的小田反倒是心中一喜，連原本氣憤的心情都變好了。
原本她就隱隱懷疑劉圓圓和張品的關系不簡單，現在看到對方主動買單，自然是證實了她的猜想。
她既然有想要留在港島的心思，自然對于一些事情有所了解。
隨著九七臨近，港島已經幾乎不再接收除了投資移民以外的其他移民渠道。
不過卻還有一個漏洞，那就是因為處于交接前夕最後的昏暗，港島目前有兩種人權勢最大。
一種是混社團的。
這種人以前是有錢人的白手套和夜壺，但是現在這些搞事情的人大多擔心被清算，早早的賺夠了移民離開。
所以現在大部分社團上面沒有了人管束，自然有些無法無天。
另外一種就是當差的。
在任何時候，只要需要維持秩序，就少不了執法者。
港島因為經濟以及其他各種原因，混亂一直都如影隨形，對于執法者的需求自然更強。
有了需求，執法者的權限自然也就不小。
小田原本的第一預案是找一伙道上的強人，原因自然是她接觸不到當差的。
但是現在從劉圓圓身上，她卻看到了一條更好的路。
如果有能夠踏上坦途的機會，自然沒人願意去趟爛泥。
“我們走吧！”
劉圓圓心情不太好，逛街的時候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恰好小田也有事情想要單獨和高崗說，于是很快就只剩下小田和高崗兩人走在街上。
“我現在算是看透了，你沒有錢，有些氣就不得不受。”
走在路上，小田意有所指的開口。
“對不起！”
高崗听到她的話，馬上開口向她道歉。
“和你有什麼關系，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而且還要謝謝你，沒有你的話，我也吃不到今天的這頓飯，說實話，好多東西我之前連听都沒听過，現在肚子都好撐。”
小田對于高崗的道歉卻搖搖頭，示意無所謂。
“我是一個男人，這次還是我請你出來的，結果讓你受了委屈，當然是我的不是。”
高崗別看著個子不高，大男子主義卻不輕。
對于小田被人看輕這件事，他明顯很是內疚。
“不怪你，都怪他們狗眼看人低，明明自己也沒幾個臭錢，但是卻態度那麼惡劣，不就是港島人的身份嘛，馬上這邊要回歸了，到時候看他們囂張到什麼時候。”
小田這會兒還是非常善解人意，主動寬慰起高崗來。
不過她越是這麼說，高崗卻越是內疚。
“說起來也怪我，如果我有足夠多的錢的話，就可以帶你去更高級的飯店，听說星級酒店的服務會更好。”
“那你當初怎麼不去打拳呢，我听到他們說，只要你上場，不管輸贏都有兩萬塊酬勞了，這麼多錢，我們一輩子也賺不到啊。”
見到高崗主動提起賺錢的事情，小田馬上打蛇隨棍上。
她今天之所以來找高崗，最根本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方去打黑拳。
“我不想去打黑拳，打了黑拳就回不去武術隊了，我想再拿幾個冠軍，當第二個李連杰。”
面對自己的女朋友，高崗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你認識劉軍嗎？”
小田听到高崗的志向，倒是沒有意外。
練武術的，目前最崇高的目標，就是已經嶄露頭角的李連杰了。
但是李連杰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當然認識，他是我師兄。”
高崗對于小田的問話顯然有幾分疑惑。
“他現在民間藝術團當小丑。”
小田的話讓高崗沉默了。
“他當初也是五屆全國武術冠軍吧，就因為一次意外受傷，現在就只能當小丑了。”
“沒錢就沒有面子，一無所有，連一個服務生，都可以隨便看不起你。”
听到小田還在繼續絮絮叨叨，高崗卻低下頭不說話了。
“你這麼辛苦的練拳，為什麼不依靠自己的本事，去賺很多很多錢呢。”
小田鋪墊了這麼久，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賺錢哪有那麼容易”
對于小田的話，高崗不由得有些局促。
“你不願意去賺而已，上次那群人不是想要找你打拳，一場不論輸贏都有兩萬塊呢。”
小田對于高崗下意識的抗拒視而不見，反倒是繼續步步緊逼起來。
“現在想賺也沒得賺啊。”
高崗听到小田提起上次打拳的事情，他搖了搖頭，連視線也不再看小田。
“上次那群人留下了一張名片，不如我們去看看，反正也沒事做，看看也沒什麼損失。”
小田慫恿著高崗過去，她對于高崗很有信心，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再加上都是表演團的成員，自然分得清楚好賴。
當然，更重要的是，小田早就已經和開黑拳的馬豪強說好了，高崗的出場費不是兩萬，而是四萬，其中兩萬，會直接給她。
甚至她早已經先收了馬豪強的錢，答應一定會帶著高崗上場。
氣氛烘托到這個地步，高崗自然沒有再拒絕，跟著小田來到了馬豪強的場子。
到了現場後，剛好有一伙人在對打，雙方身上沒有任何護具，而且旁邊一個胖子正在向兩人講解黑拳的規矩。
黑拳最重要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
除了不能用武器，對于其他攻擊沒有任何限制，也沒有什麼不能攻擊的位置。
雙方拳拳到肉，也不存在所謂倒下就不能打人，相反，只要對手不主動認輸，那麼就可以繼續打，哪怕是打死對方，也不會有事情。
听到這些規則，高崗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是練傳武的，傳武一向講究點到為止，甚至練武先練德，殺人技更是被嚴厲禁止的，可以說和黑拳的規則完全是兩個極端。
“怎麼樣，上去打一把，不要再發神經了。”
馬豪強等到胖子講解完規則，便主動上來，說話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一眼小田。
高崗搖了搖頭，正想要拒絕然後離開。
“兩萬塊太少了，至少要三萬才行！”
結果小田卻先一步開口。
“可以，三萬就三萬，但是三萬的話，就不能再不論輸贏了，而是必須要贏才可以。”
馬豪強點頭點得很爽快，在說好的時候，他站在高崗側面，悄悄把手伸到了小田屁股上，然後蓋了上去。
小田這會兒正看向高崗，在發現高崗面露難色後，她伸手抱住對方手臂，然後踮起腳靠近高崗耳邊說話︰“你也看到他們這些人的實力了，很簡單的，打一場就有三萬塊，我們十年都賺不到這麼多啊。”
小田勸說著高崗，對于自己屁股上動來動去的那只手，卻好像完全沒感覺一樣。
“這樣不好吧”
高崗此時思想陷入了天人交戰中，絲毫沒有留意到自己女朋友屁股落入了別人的掌控之中。
“怕什麼，這麼好的賺錢機會擺在面前，你剛才說的豪言壯語都是假的嗎？”
小田這一招激將法馬上起了效果。
“行，就打一場！”
高崗心中大男子主義終究還是佔據了上風，而且他看了，確實不覺得場上那幾個街頭斗毆的家伙能有多了不起。
“可以，去掛牌，就說內地武術宗師，賠率一賠二！”
馬豪強听到高崗答應上場，頓時興奮的收回自己咸豬手，然後招呼旁邊的胖子去宣布下一場的賠率。
像這種小賭場，一天流水雖然比不過一些大場子，但是卻也有幾十萬，運氣好的話，突破百萬也不是沒可能。
而生意最好的時候，一般就是新人開打的前幾場。
因為新人的不確定最大，所以對于觀眾來說，新鮮感自然也越多。
而一些能夠長期留下的老人，反而是不怎麼賺錢的。
主要是能夠長期留下來的老人，實力肯定不會錯，大家都認識了，下注的時候自然也不會買錯。
“強哥，吹牛吹過頭了吧，這個娃娃臉成年了沒有啊，還武術宗師，好大的名頭啊！”
“嚇死我了，還是練傳武的，會不會梯雲縱啊。”
“看起來土啦吧唧的，等下挨一拳不會哭鼻子吧。”
隨著胖子公布了高崗的資料，眾人原本還有些驚訝，但是在見到高崗那娃娃臉和老實憨厚的氣質時，卻瞬間樂開了花。
“輝少來了！”
就在馬豪強準備給高崗安排對手的時候，一個黑眼圈堪比國寶的年輕人，帶著一大群跟班走了進來。
“蓬蓽生輝啊，輝少今晚不玩球，怎麼有興趣來我們這小場子了。”
听到來人，馬豪強臉色有點難看。
因為對方也是一個盤口的老大，而且生意做得比他還要大。
不過對方主要是做賭球的，也不知道怎麼會來自己這種黑拳場子來。
“賭球結束了，最近沒有什麼熱門聯賽，一晚上才收了八百個注，浪費時間。”
輝少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在他眼里看不上的八百萬投注，馬豪強的場子可能一周都不一定收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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