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楊修配合呂布,並州能打下來麼?
答案是肯定的。
可壺口關能打下來嘛?陸羽的感覺是未必!
要知道,歷史上的壺口關是高干駐守的,兵馬遠遠沒有現在的十萬之多,高干的戰斗力比起韓猛也差了一大截。
但…就是這麼一個關口,曹操派樂進、李典攻打,遲遲都沒有進展。
曹操自己上,&nbp;&nbp;下令“城破皆坑之”,然後把壺口關圍的密不透風,可三個月,曠日持久,五倍的兵馬愣是沒有打下來。
自己損失還很大…
由此可見,壺口關是個硬茬子。
老曹都拿不下,&nbp;&nbp;呂布與楊修更沒戲。
“公子,&nbp;&nbp;若是壺口關攻破,那無疑開闢出第二戰場,于北伐大有裨益啊!”
沮授對北境四州太熟悉了,他的每一句話都能奪了袁氏的命。
陸羽微微搖頭…
“咱們雁門的這支義兵能攻下來並州就不錯了,這壺口關是一道天塹,要攻下來,沒那麼容易。”
“不如,讓我去?”沮授主動請纓。“如果陸公子信得過我,那不妨讓我去試試。”
這還是沮授第一次主動請纓…
畢竟是降將嘛,何況他還是曹操下令斬首過的“降將”,是一個“死人”了,他要出去,首當其沖得曹營信任,然後…還得讓人相信他還活著,後者還好,前者的信任太難了。
哪曾想…
他這話剛提出。
陸羽爽然笑道“沮先生,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你若是去壺口關,別說是韓猛,是十萬兵,&nbp;&nbp;就是文丑復活,百萬兵甲,也攔不住!”
陸羽心里清楚,袁紹能將北四州收入麾下,“文”靠的是沮授,“武”靠的是麴義,自然…反過來也一樣,沮授出馬,那壺口關的屏障當即就碎了。
“我就這致信一封。”
陸羽當即握筆,將委派沮授去並州的信箋寫出,直接交給沮授,讓他到那邊交給楊修即可。
這些做完,陸羽拱手朝沮授一拜。
“沮先生,這一趟可凶險的很…我派典韋帶龍驍營精銳保護你如何?”
“不可…”沮授大感意外。
典韋護送…這陸公子有點過了吧?
典韋是誰?古之惡來!當世最強戰士…
陸公子的貼身護衛,讓他保護自己,受寵若驚啊!
“路途雖遠,但河內通往雁門的道路已經暢通,沿途驛站,&nbp;&nbp;我均可換馬喬裝,&nbp;&nbp;如此這般,帶太多的人反而危險。”
“那就只帶典韋一個。”陸羽語氣篤定,不像是開玩笑的,他拍了拍沮授的肩膀。“沮先生,我此舉不光是為了保護你,其中的深意,沮先生不會不明白。”
這…
沮授還想說話。
倒是郭嘉,當即就看懂了陸羽的想法。
“好一�‘古之惡來’護送‘矢志于北’,如此部署,精彩、精妙,絕倫…”
沮授回望向郭嘉,從他的笑聲中,仿佛也听懂了陸羽那所謂別樣的深意…
出動典韋護送,陸公子這是要向北境的將領們彰顯出對“降將”的優待。
試想一下,原本大家伙兒以為死了的沮授活過來了,這就夠意外了吧?
可偏偏人家還被委以重任!
還讓古之惡來護送,這不光是面子的問題,這是讓北境那些想降而不敢降的武將心安!
這是攻心的一項,從大局上出發,這比之攻下一個區區的壺口關,要重要十倍、百倍!
呼…
沮授呼出口氣,他感覺…這一次,又被陸羽給拿捏了。
“好,陸公子,就依你的,那我即刻動身。”
沮授微微拱手。
陸羽則將典韋招進來,吩咐他護送沮先生去並州,沿途護衛周全。
典韋也有些驚愕,他想不通…為何公子如此厚待這樣一個降將?
撓撓頭,典韋也就不再深思。
他已經習慣了,公子讓他干什麼,他就干什麼,公子的想法,大多數的情況下,他都是猜不透的。
隨著典韋與沮授的離開。
郭嘉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陸羽,又看了一眼劉雪,“尚書台今早發下詔書,子宇與公主、夏侯氏的大婚定在三日之後,听說這成親的禮儀可不少,子宇與公主都不需要準備一下麼?”
郭嘉笑著提醒道。“我可听聞夏侯涓單單背規矩都背了兩天…”
嘿…
提到大婚,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是什麼時候,在哪里?
唯獨陸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這很諷刺…
他看了一眼劉雪。
“公主需要準備麼?”
劉雪搖了搖頭。“妾自幼生活在宮廷,這些禮儀學過太多次了,無外乎是順序的問題,不用去特地準備。”
听到這兒,陸羽朝郭嘉一攤手。“公主都不用準備,我有什麼準備的?大婚之日,讓我干嘛就干嘛…至于婚前的事兒,我也插不上手啊!讓負責禮儀的光祿卿與太常去忙吧!”
這大婚就像是一個小插曲。
對于陸羽而言,或許娶一個還有點兒感覺,可娶倆…似乎…沒那麼有感覺了!
話鋒一轉,他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奉孝,倒是今日,咱們的計劃該告訴曹司空了…”
“哈哈…”郭嘉直接笑了,他從懷中亮出一物,陸羽看到後大驚…
是兵符!
曹操的兵符,可以調動曹營各營兵馬的兵符。
當然,曹營軍紀森嚴,如果僅僅是兵符還不能調動大隊兵馬,必須還得有曹操的親筆手書。
嘶…
陸羽正直驚訝,郭嘉開口道
“這兵符是曹丞相今日一早派虎賁軍送到校事府的,他托人帶話,說子宇定然需要這個!”
“子宇你想做的事兒,曹丞相都知道了,他已經告訴過曹仁、曹純的虎豹騎、夏侯淵的神速營,還有夏侯𠴱@那嘀荼 酥 猓 鷸荼 荼 ㄕ判宓哪侵 髁蠱銼 捕夾釷拼 壞茸佑金愕拿 盍恕! br />
嘿…
老曹消息靈通,陸羽是知道的,可沒曾想,這麼機密的行動,他也提前知道了…
看起來,校事府里有“壞人”哪…
怎麼瞅著郭奉孝最近跟老曹走的有點兒近哪…
這算是臭味兒相投麼?
當然,這不重要…
校事府里有老曹的眼楮才好呢?這樣老曹才不會對他疑心。
事實上,陸羽也沒太多的想法,不會有太多的想法。
“奉孝,那好,即刻就下令吧,讓豹騎、神速營…以及龍驍騎、西涼騎兵挑選精銳,要馬術好的,做好準備,我大婚前一日再開始行動!”
這…
郭嘉眼珠子一轉。
“大婚前一日?會不會,有點晚了?”
陸羽搖頭。“太早也不行,容易被北境的細作發現,何況…你沒听說過,我那準岳父…夏侯淵行軍,三日五百…六日一千麼?”
講到這兒,陸羽頓了一下。
“此間距離官渡一百多里,一日一夜足夠我那準岳父率這群精騎趕至黎陽了!”
郭嘉定了定神兒,如果按照夏侯淵的行軍速度,時間或許是…剛剛好!
只不過,夏侯妙才就要錯過閨女的大婚咯。
“我這就去安排…”郭嘉吟出一聲,當即也走出了此間皇莊。
一時間,本熱議紛紛的屋落內,只剩下了陸羽與劉雪兩個人。
陸羽伸了個懶腰,所有事情都交代出去,一身輕松啊!
“噗…”
反倒是劉雪笑了。
款款移動了下位置,從方才的研磨變成了幫陸羽揉按肩頸。
連帶著,那輕柔的女聲接踵而出。
“妾算是知道了,為何人人都說夫君是工于心計,算無遺策?”
“為何?”陸羽好奇的反問。
劉雪的手指穿過衣服,伸進了陸羽的胸膛。“因為夫君總是藏著,無論是想法,還是欲念,都藏得深深的…”
呼…
陸羽頓時感覺到渾身一麻,他似乎、好像、正在…被勾引哪!
公主劉雪是真的會挑時候,安排完所有的事項後,輕松下來的陸羽…還真的有些“飽暖思淫せ欲”的感覺。
呼…
燭火熄滅,有丫鬟拉上了窗簾,款款退了出去。
這…
啥意思?他不知道麼?
如果說不想吧,偏偏氣氛烘托到這兒了…如果說想吧,差這兩、三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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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天就大婚?至于這麼急切麼?”
陸羽很不合時宜的反問。
劉雪卻是微微一笑,“坊間不是說,萬年公主是個急不可耐,欲求不滿的女人嘛?”
話音落下…
紅燭既滅,大下午的,還很熱,竟有人沒羞沒臊的大被同眠。
…
…
冀州,鄴城,沮府。
沮府的書房格外的闊亮,體現出的是一種豁達氣質的廣博,牆上懸著大幅名家的手跡,書架上堆著竹簡,地上放著一塊殘破的石碑。
沮授“生前”很喜歡寫字,他的書法與北方一派,集百家所長的崔琰截然不同,走的是鐘繇、蔡邕一派的“飛白書”,大氣磅礡。
回到府邸時,他待在書房的時間也最多。
此刻,他的弟弟沮宗正蹲在地上,挽著袖子,親自擦拭著石碑表面。
他不過二十余歲的年紀,儒生打扮,尚顯得有些稚嫩,他對著桌案上哥哥沮授留下來的拓文,一邊擦拭石碑,一邊感動的落淚。
他的背後有一個男人,樣貌英朗,一身黑袍,眼楮格外的犀利,如果用四個字形容,那便是“鷹視狼顧”!
除了司馬懿之外?還能有誰?
司馬懿是來拉攏他的…
不過…
儼然,沮宗並不歡迎他。
“司馬公子,你可知官渡之戰前,哥哥曾與我辯論過一番!”
唔?
司馬懿抬起頭,靜靜的听。
沮宗的聲音還在繼續。“那時我兄長大散家財,說什麼‘袁公在官渡勝利的話,我們就會有威無不加,但戰敗的話連自身也不能保住,真是悲哀啊!’,而我反駁他,說是‘曹操的軍士馬匹不足我們,兄長你何必懼怕呢?’”
講到這兒,沮宗頓了一下,似乎是因為提到這些,想到了“殞亡”的兄長,而有些黯然神傷。
他輕輕的拍了下手中的灰塵,方才繼續道
“兄長的眼界還是高明啊,那時候的他就看出了曹操的雄才,他告訴我,‘以曹兗州的大略,又有挾天子為資本,我們雖然攻滅公孫瓚,但軍士疲倦,將軍驕橫,軍隊的破敗正在這一舉。所謂六國蚩蚩,為嬴弱姬,就是這樣。’”
沮授與弟弟沮宗的辯論中提到了一句“六國蚩蚩,為嬴弱姬”,這是漢代的辭賦家、思想家,王莽的好朋友楊雄在《法言》中的一句話。
意思是春秋戰國時期,山東六國把天下搞的亂糟糟的,使得姬氏周天子國力衰落,權威不再,最後反倒便宜了統一天下的嬴氏秦國。
沮授把袁紹比作“山東六國”,把曹操比作“嬴氏秦國”,堪稱神預言,堪稱超凡的眼界。
只不過…
講到這兒,“唉”的一聲,沮宗嘆出口氣。“兄長看透了這一切,卻依舊死在了曹操的刀下,司馬公子,你倒是說說可悲麼?可笑麼?滑稽麼?啊…哈哈哈…”
說到最後,沮宗苦笑了起來,樣子很難看…替他兄長不值,惋惜。
呼…
司馬懿輕呼口氣、
“沮公子見到我沒有當即報官,足可見,沮公子對袁氏如今的境遇也不報太多希望。”
“沒錯。”沮宗站起來放下袖子。“許家與田家與我兄長交情都不錯,他們都傳訊來了,告訴我,他們被你司馬公子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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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鄴城都傳開了,沮授矢志于北,盡忠于國,被曹操給斬首于轅門。
他雖然死了,但他那“忠義”的名聲卻留下了!
當然,依著如今北境的民心…
這個所謂的“忠義”要在前面加上一個愚蠢的“愚”字。
可無論如何,沮宗是鐵了心,沮家絕不投曹!
“沮公子大義,這份兄弟情,我司馬懿听著委實感動。”
踏踏…
司馬懿踱了兩步,笑著說道“只不過,我這里有一封書信,沮公子不妨看過以後,再做定論,否則…話說的太滿,接下來…怕是會有幾分尷尬。”
說話間,司馬懿擼起褲腿,從小腿處取下來一張紙,他主動展開遞給了沮宗。
“呵呵…”
沮宗冷笑,他一邊接過白紙,一邊輕聲道。“縱使是那陸子宇,那曹孟德的信?于我也無用,我是不可能投降的,我沮宗說到做…”
說到做到的“到”字還沒脫口…
沮宗的臉色驟變,他驚到了,他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這信?這信上的文字…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可…可這“飛白書”的筆法,他太熟悉了!
這段時間…每天他都會看兄長留下來的文章,這字跡不就一模一樣麼?
“咕咚”…
沮宗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吐沫,他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信…一封白紙上的信。
第一句
——吾弟宗,為兄安在!
安在?
安在!
一時間,沮宗感覺他要癲狂了,“安在”的意思就是…就是他哥哥還活著咯,活著咯…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明明…明明許多消息傳回,他兄長被曹操殺了呀。
正因為此,他們沮家還成為了“忠義之家”,就連袁家三位公子都特地來悼念,這…這…
沮宗長大了嘴巴,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到底?到底怎麼回事兒?
“繼續看,你不是一直在整理你兄長生前的筆記麼?這麼一封新鮮的筆記就在眼前,怎麼不看了?”
司馬懿笑著說道。
沮宗牙齒咬住嘴唇,一列一列的看了下去。
這不看還好…
一看之下,委實嚇了一跳,一大跳。
他的兄長不光活著,還活的好好的,如今更是成為了白馬侯麾下,校事府的高官,監察百官,可謂是頗受重用!
這信箋中,還不止這些!
兄長要…要他替沮家完成一個任務,還說…還說這個任務一旦完成,沮家榮華富貴不止!
這…
這…
沮宗感覺他的手有點兒抖,倒不是說他不想去完成這個任務,而是…而是,他還是接受不了兄長死而復活這件事兒,這太驚喜了,驚喜到讓他不能自已的地步。
“司馬…不…仲達,仲達!”
一張口,已經不是司馬公子,而是更親密的仲達了。
“呵呵…”
司馬懿微微一笑。“我師傅從來教導我,凡事不能勉強!”
“如果,投誠曹營,沮家要實在勉強的話,那就算了,大勢不可避免,我找別人也一樣…”
呃…
司馬懿這話脫口,沮宗感覺他有那麼點兒尷尬,不,是十分尷尬!
叔父的這封書信一出,他沮家鐵定是要站在曹營這一邊的,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可…
氣氛就尷尬到這兒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哈哈”
就在這時。“哈哈哈哈…”
司馬懿爽然的笑了。
“好了,收拾一下,按照你兄長說的做吧,此行去黎陽,你身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這事兒若是做成了,北境的大門洞開,曹營的鐵騎將踏遍北境的四州,若是輸了,曹營縱勝,也勢必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這…
沮宗抬起頭,他望著司馬懿。
千斤重擔猛地壓了下來,他害怕了…緊張起來了!
“啪…”
司馬懿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這一趟去黎陽,我會打扮成你的小廝,袁營中很少有人認得我!”
“何況…這一次的任務,你、我並不孤單,陸總長在袁譚、袁尚身邊都安插著咱們自己人呢!”
念及此處…
司馬懿的語調再度凝起。
“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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