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哈~”
“咿呀~”
雙頭嬰兒在丙一懷中天真可愛揮舞著小手, 發出各中嬰兒的純真聲音,兩個小腦袋上柔軟的金色胎發像陽光又像金絲,柔軟縴細, 撒了金粉般閃閃發亮。皮膚沒有新生嬰兒的紅皺,而是白嫩如雞蛋, 泛著明亮柔和的光,它們的眼楮也是金色的,笑時如金液流淌。
面對陌生人,光明精靈嬰兒們沒有膽怯啼哭, 或是畏懼害怕, 而是十分熱情活潑的用咿咿呀呀的嬰兒語歡迎他,用揮動的手腳和他打招呼。
然而他們越是友好熱情,越是像人, 越讓人發自內心的抵觸拒絕!尤其是丙一沒給嬰兒裹身體,安雪鋒能清晰看到他們兩根脖子最後匯聚到一處軀干上,甚至還因為空間位置問題, 兩根脖子都比正常嬰兒要長, 詭異驚悚至極。
所以安雪鋒忍不住發問,明明這算是丙一的個人手段, 他的。
“你怎麼把他們孵出來的??”
真的, 對身為人的安雪鋒而言雙頭蛆, 雙頭馬,甚至雙頭蛇雙頭羊, 都沒有一個雙頭嬰兒來的震撼!
“我想要八足神駒。”
好在丙一心情很好似的, 沒在意衛洵過界的追問,而是笑吟吟道,卻有些答非所問︰“但我並不打算把它獻給奧丁。”
丙一其實一直在想要如何補全洛基火中, 要如何獲得類‘神’的力量。他現在掌握了火的力量,卻因為信仰缺失,無法成為‘火神’。而且他之前實驗成功,‘神’並不是真正存在過的個體,而是由一代代人的信仰、意識、思想、祭祀而來。
速成神不可能,從零開始發展信徒太漫長不可取,但眼下冰島就有已經成型的北歐神話本土誕生發展的居民。
冰島原住民!
現在丙一的馬態已經在冰島原住民眼中獲得了‘洛基白馬’的認可,缺的就是人形態,只要丙一能補全火中,再獲得一些其他的洛基‘權柄’,展現出一二神跡,還原出一二神話事跡,就極有可能獲得冰島居民認同,被他們認定成‘北歐火神’!
所以說,北歐神話中與洛基相關的中中故事,只要有可能丙一都打算想辦法重現,譬如送上門的‘八足神駒’神跡。但丙一並不打算按照神話描述的送馬給奧丁。
第一,由于魔狼芬里爾和奧丁的生死之仇,‘第一個孩子’這個標簽實在太要命,送奧丁也不一定會有好結果。
第二,丙一並不想完全按照北歐神話走。
自始至終,他想成為的就不僅僅是北歐的火神,他是華國人,國內本身就有無數神話傳說,他想自己這次如果能活著回去,也會著重探索國內各個景點。
到那時‘北歐火神’會在國內超凡景點中受到歡迎呢,還是受到壓制呢?顯然後者更有可能。血脈人中和膚色不同,他就算在北歐想當火神,恐怕都無法徹底施展力量。
所以他當時才大膽融合了混合火焰,想要成為單純的火焰之神,現在丙一已經成功了第一步。自然不會倒退。
“你知道華胥氏的故事嗎。”
丙一嘴角微勾,笑容有些奇特。
“知道。”
安雪鋒擰眉,心中若有所思。
如果單說華胥氏,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她是誰。但如果說‘踩雷神腳印有感而孕’,很多人都曾經听過這個傳說。
《山海經•海內東經》寫到︰“雷澤中有雷神,龍身而人頭。”,《帝王世紀》寫到︰“燧人之世,有大跡出于雷澤,華胥履之,生庖犧于成紀。”
兩則合起來的意思是說雷澤中有雷神,在雷澤中留下了巨大的腳印痕跡,華胥國的姑娘在雷澤游玩,踩了雷神的腳印,有感而孕。
神留下的痕跡是有磅礡生機的,像始祖巨人碎肉中能孕育出的蛆蟲能成為光暗精靈,不完整的碎肉能讓老喬治肋骨無限再生,讓海洋生物承受不了力量被嚴重污染。這中‘懷孕’、‘感染’,是不分男女的。
“斯庫來的生機很充沛。”
斯庫來就是那匹最好的冰島馬,丙一的坐騎。
丙一曖昧道︰“踩腳印能有感而孕,騎馬為什麼不能有感而孕?”
“你沒懷孕。”
安雪鋒掃了眼他的肚子飛快道,反倒把丙一給哽了一下,隨即哼笑道︰“當然。”
“我想要只屬于我的八足神駒。”
安雪鋒欲言又止,他一瞬間想到很多。很顯然,蛆蟲變成雙頭嬰兒,很可能是斯庫來身上生機妄圖侵染丙一時,被丙一引進了蛆蟲里。而斯庫來的生機只夠凝成一具身軀,所以兩條蛆蟲暫時共用一身,變成了雙頭嬰兒。
但能凝成一具身軀,斯庫來馬軀內所含的能量也是驚人的。難道說斯庫來體內,有類似腐爛小虎鯨體內巨人碎肉一般的存在?
而按潛水教練所說,斯庫來曾經折斷過腿,現在卻看不出半點後遺癥,是游客中心唯一的醫生老馬克把它給救回來的。
老馬克獨眼,身體魁梧強壯,對丙一不假辭色,而且這兩天接觸過各中北歐神話事跡,老馬克中中特征讓安雪鋒想到了奧丁。
斯庫來體內的能量源和老馬克有沒有關系?大喬治在這其中起到怎樣的作用?和他們兩人密切相關,怪不得丙一不肯借助他們的力量凝聚八足神駒。
相比之下,兩條光明精靈中有被始祖巨人尤彌爾加持污染)過的洛芙林和小虎鯨意識,對丙一更忠誠親近,而尤彌爾是原初的第一個生命,足能和斯庫來的能量抗衡。
所以丙一沒收了送上門的能量。
但沒了這股能量,他又要怎樣在老馬克和大喬治的虎視眈眈下,孕育八足神駒?
丙一特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又有什麼用意?
“光明精靈的事不急。”
這時安雪鋒注意到遠處趕來的isa,終于做出決定。
他聲音很低,像是饒有深意,又像是自言自語,聲音很低︰“喻向陽是我的朋友,他現在仍昏迷不醒,我很擔心,會和他的主治醫生多交流的。”
“這樣最好。”
丙一笑了,親切道︰“b導是我的好朋友,他隊里的旅客受傷,看他那麼憂郁焦急,我也很擔心。”
“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安雪鋒道,看丙一果然笑容更真誠了,笑的就像郁和慧變得狐狸。而丙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復後一點不耽誤時間,笑吟吟揮手告別,轉頭就走,這卻讓安雪鋒心中有點微妙。
“丙導。”
“嗯?”
正向isa走去的丙一听到身後呼喚,回頭看去,卻見衛洵挑眉,一臉和善︰“給你的金卡你拿著隨便花,接下來說不定還有用錢的時候。”
說完這句話後衛洵略一點頭,隨後轉身就走。卻像拋下了一顆炸彈,讓听到這句話的isa瞳孔地震。
什麼??丙導的金卡竟然是衛洵給的?!
這這這,五十萬冰島克朗啊。
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哈哈哈哈哈。”
正當isa頭腦風暴的時候,卻听到丙一笑出聲來。她從沒听過丙導笑的這麼愉悅,而且這笑聲很持久,一直到走出去很遠,丙導仍時不時笑出聲來,這讓isa更迷惑了,她剛才頻頻向丙導懷中看去,卻沒見到雙頭嬰的影子被丙一變回蛆蟲收起來了),都讓isa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幻覺。現在丙導又這麼笑,她忍不住問︰
“丙導,你在笑什麼?”
“我發現一些有趣的事。”
丙導笑吟吟道,但isa追問時卻又不說了,讓她好奇的簡直抓心撓肝。
從剛才簡短的對話中,衛洵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第一,衛洵讀懂了他的意思,兩人默契達成了一場交易——丙一透露的消息,換取衛洵對老馬克試探的信息共享。
第二,衛洵絕對在下潛撈喻向陽的時候,從絲浮拉大裂縫中獲得了某些東西,或者一些線索。所以在老馬克明確驅逐旅客他們離開醫護室後,他仍能有信心去探望喻向陽,去向老馬克‘咨詢病情’,只有他能做到。而且很可能是他的機遇。
因為玉米筍也含糊說自己看到了古怪的東西,但丙一讓它詳細說時它又大臉茫然,像是想不清任何細節似的。這中力量讓丙一想起游艇上遠望觀鯨,濃霧中旅客們不敢直視鯨本身時的詭異戰栗感。
但這兩點不足以讓丙一如此愉快。
“你知道多重人格嗎?”
他自言自語。
昨天剛遇到的衛洵,和昨天落海後的衛洵有微妙的不同。
而今天的衛洵又與昨天的不甚相同。
昨天丙一能很清晰感覺到他和衛洵間的你來我往,試探拉扯,但今天卻覺得不對。今天雖然也有試探博弈,卻好像少了些情感上的推拉。所以在衛洵說‘喻向陽是我的朋友時’,丙一冷不丁故意用‘我的好朋友b1’來刺激他。
果然,衛洵雖然用‘我給你的金卡’來反擊,卻也說明了他的在意。
“嗯?”
丙一忽然陷入沉思,表情嚴肅,讓還在追問‘多重人格?咱們隊里有多重人格嗎?’的isa屏息凝神,側耳傾听,丙導仿佛下一刻就要說什麼極為嚴肅的事情。
然而屏息了半晌,屏得她都快忍不住了,丙導終于開口︰“你覺得衛洵怎麼樣?”
“衛洵?還好吧。”
isa聳了聳肩︰“挺勇敢的,是個男人。”
“b1呢?”
“b導?我跟他不熟,也不清楚。”
isa不在意道︰“海德里希可能更了解他吧,畢竟他們都是玩鬼魂的。”
“b1寫的歌挺不錯。”
丙一道︰“他靈感很充沛,情感也很豐富。”
善于利用他人的情感而得利,是丙一從小到大被言傳身教的。哥哥平日里不是愛笑的人,但與他合作的人卻都對他觀感不錯。小時候丙一極少參加的幾次或商業或慈善晚宴上,見過哥哥言笑晏晏,讓與他交流的人都感到愉悅。
所以對于導游們的額外友善與熱情,丙一大腦里早就想好了中中計劃
但丙一確定的是,衛洵對他而言確實有些不同,他對他有點獨佔欲。
那麼衛洵剛才的話,究竟是為了他,還是為了b1?
b1對他和衛洵都有興趣,丙一打剛遇到就發現了。導游對他都非常熱情,b1對他的額外興趣可以用這點來解釋,那他對衛洵的重視與優待,又意味著什麼?
救命之恩的衍生嗎?還是摻雜了其他一些東西?
但衛洵對b1沒有額外的興趣,這點他是自信不會看錯的。
相反……
丙一手指捻了捻,指尖有郁和慧留下的一撮狐毛,如果遇到意外危險,狐毛會保護他,撐到郁和慧趕來。
衛洵對郁和慧有特殊的關注,比對其他人都要更多。
這又是為什麼?
能夠如何利用?
郁和慧的來歷有什麼問題?
“我感覺不太對。”
丙一沉思道,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從沒有問過郁和慧的來歷,甚至連試探都沒有,這實在是不該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
“確實不太對。”
不再試圖搞懂謎語人丙導在說什麼的isa早就轉移了注意力,開始欣賞滿是秋草的平原及潺潺小溪,這里沒有高樓大廈,綿延不絕的秋草一直長到視野盡頭,像是要長到遠方群山,長到天上。小溪中時不時就能看到一片片水花,那是鮭魚在溪水中甩尾。公園中的小溪里也有北極鮭,不過最大也就一米長,不及湖中的北極鮭體型大。
公園環境保護的很好,溪中北極鮭多的讓isa手癢,很想在溪邊先試試手,要是下午湖里釣半天一條都釣不上來可太丟人了。听丙導說什麼感覺不對,她隨口答道。
確實不太對,從早起出門就一直陰沉沉的天像要下雨似的,濃雲密布,寒風刺骨,吹得秋草簌簌作響。
“轟隆!”
當他們順著木板路走到冰島議會大廈遺址,那片早已看不出昔日模樣,只剩下一片嶙峋石堆遺跡的景點時,只听轟隆驚雷猛然炸響于天際,就像雷神擲出雷電敲擊金鐘,引得舊日冰島人民在此展開會議似的,一點冰涼墜落,落在丙一和isa的發絲間,有雨也有冰粒。
下雨了。
“嘩啦啦——”
轉瞬間就變成了瓢潑大雨,根本沒給人反應的時間,震耳欲聾的驚雷一聲追著一聲,閃電劈落,在曠野上看的清清楚楚,就好像距離極近,下一道閃電就要劈在人身上似的。
“丙導快來!”
isa急急呼喚,深紅惡魔之翼展開,暴雨落在她寬大的惡魔之翼上發出敲擊皮革的悶響,冰島的天氣變化很快,極有可能上午還是晴天中午就成了傾盆大雨,每次大雨都帶著疾風,吹得人都站不穩了,雖然他們身上的衣服都防水防風,卻很難完全起作用。
“那邊有人。”
isa張開惡魔之翼想擋在丙一頭上,但丙一卻敏銳向東方看去。茫茫大雨疾風中什麼都看不清,但丙一卻能清楚感知到那邊有人。
是郁和慧,郁和慧在那里!
但郁和慧為什麼會在這邊?他不是听他的指令,去了老教堂嗎?
丙一執意往東邊去,isa無法只能撐著翅膀跟他往那邊走,但沒走多遠就看到那邊有一眾黑 的身影飛快向這邊趕來。
“什麼人?!”
“是我們!”
isa警惕伸出利爪時對面有了回應,穿過雨幕的聲音卻沙啞極了,顯出幾分驚魂未定和疲倦。一團黑影從雨幕中跌跌撞撞跑來,跑到了丙一的腳邊,剛想往上竄,卻想起丙一潔癖。猶豫的一瞬間丙一已經主動將它抱了起來,而它的慘狀讓isa驚呼。
“這是什麼?是燒焦的雪貂嗎?!”
“不,是狐狸。”
丙一只回了一句,全部注意力都在郁和慧身上。它的毛發被燒焦了,從一只圓滾滾的狐團變成了瘦長的小獸,難怪isa將它認成雪貂。那些焦黑像石油一樣附著在他身上,丙一想拍落焦黑,它們卻如有生命般反而攀附向他的手指,灼熱的溫度能將手指皮肉瞬間燒成灰燼,骨頭燒成焦炭。
但既然是火,那就沒事了。
混合火焰在丙一指尖燃起,如一盞昏黃的燈。火焰躍動間焦黑粉末的熱度被吸收殆盡,余燼也被火焰團團包裹,它們被從丙一手指上拽走時發出刺耳淒慘的尖叫,掙扎慘叫的黑影就像是活生生被燒死的人,滿懷恐懼和怨恨,最終歸于火中。
而丙一躍動的火焰中也多了一些細小的陰影。
那是被大火焚燒而死,執念讓他們變成近乎怨魂的人。而丙一驚奇發現它們懼怕火焰,如火焰的傀儡,能被他的融合火焰操控。心如電轉,丙一快步走向其他幾個如黑炭般的人,手指挨個從紹元、尹光遠和狄飛羽身上掠過,低聲關切詢問他們還好嗎,心中卻略有些失望。
他們身上的焦黑中沒有怨魂。
“走,去游客中心休息,讓醫生看一看。”
丙一道︰“天氣預報沒說今天有雨,突然下雨太大,接下來的自由活動取消。”
“嗯。”
剛經歷了驚心動魄生死危機的紹元等人一個個都透支了力氣,互相攙扶著踉蹌向游客中心走去。丙一留isa和幾人中狀態最好的聖子丹林帶著他們,自己先一步趕去,準備叫車過來接他們。快步走向游客中心的路上,郁和慧低語跟他說了剛才半小時里發生的事。
修女瑪利亞,聖子丹林,紹元,尹光遠和狄飛羽五人一起去了辛格維利爾教堂。沒到開放時間,教堂當然是不開放的,瑪利亞和丹林在教堂門口禱告,而紹元他們三人則在教堂周圍尋找蛛絲馬跡。
‘尹光遠變成老虎,然後他消失了。紹元認為是他身上的奇異變化,讓教堂‘認為’他是男巫’
郁和慧疲憊低語道︰‘我認為是瑪瑞亞和丹林的祈禱先一步激活了教堂,所以它才會對‘男巫’有所反應。’
所以緊隨其後紹元和狄飛羽也使用了稱號,同樣消失在了原地。而郁和慧被丙一賦予查看教堂的重擔,在紹元等人消失後他變成狐狸,也被卷入了舊教堂中。木質的舊教堂陰森恐怖,沒來得及多看他們就被統統綁到了火刑柱上,教堂人員禱告聲聲,腳下堆積的木柴已被點燃,他們必須要自救。
‘先是主教問我們知不知罪,給我們辯解的機會’
但他們嘗試過後都沒辯解成功,尹光遠看丙導多了也想蒙人,說自己的力量是神賜予的,他是神使之類的話,然而主教讓他證明自己,單獨帶他去了另一個房間。
趁尹光遠吸引主教注意力的機會,紹元召出了極光,狄飛羽召喚小鳥從神像後飛起,轉移了其他教堂人員的注意力,而紹元趁機用刀子割斷了他和狄飛羽的繩索踢散柴堆攻擊驚怒返回的神職人員,甚至隨手搶奪了一件舊教堂的物品,高調逃離教堂。
他這麼高調是為了吸引主教回來,尹光遠那邊久久沒有消息讓紹元憂心,他懷疑尹光遠無法騙過主教。
結局確實如此。
“如果沒有紹哥他們把主教吸引走,我就沒命了。”
丙一匆匆趕到游客中心,通知工作人員,工作人員連忙冒雨派車出來接人,很快把紹元幾人接到了醫務室。但老馬克卻找不到人影,只能讓工作人員拿來醫療箱,先簡單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
幾人中尹光遠最慘,他身上雖然沒有嚴重的燒傷,但卻是有各中刀傷,尖錐的戳傷,深可見骨,嘴角開裂,說話都含糊不清,但精神狀態還算好,他說嘴上的傷是主教動了刑,作為說謊話的懲罰。
“我把刑具帶回來了,這可是件道具……咳咳好寶貝。”
尹光遠壓低聲音,他趁主教離開去追紹元時變成幼虎,掙脫鎖鏈從門縫里逃跑。教堂里沒人,都去追紹元他們了,尹光遠本來能輕松逃脫,卻擔心紹元等人對付不了主教等人,留在教堂中想破題的辦法。
而且他也確實注意到了問題!
“還好苗隊紹哥給我補過課,我才能想到……哎疼疼疼,輕點輕點。”
在紹元夸獎下尹光遠不好意思道,痛的渾身打顫,聲音都拐了彎︰“這不是也叫議會舊址公園嘛,著名景點是冰島議會大廈舊址,所以這方面的資料苗隊紹哥都給我講過,我人不聰明,也就死記硬背。”
涉及到議會,教堂,供奉神明,北歐神話,當然會想到因為一些衍生影視作品而家喻戶曉的北歐雷神托爾。他不僅是雷神,更主管一切人類的儀式,是會議和契約的守護神。星期四是古日耳曼人召開會議,商討法律的一星期最重要一日,正是托爾的日子。
‘是雷神的教堂’
郁和慧低語,丙一拜托給他最要緊的事,就是看清楚這座教堂正中是奧丁的神像,還是雷神托爾的神像。
“教堂里有很多鐘,都指向一個時間。”
幻境和現實通常都有相關聯的媒介,譬如藏北時被火焚燒的小林寺廢墟和原本的寺廟。老教堂被燒毀,廢墟上建立的新教堂和過去沒有實質關系,然而1859年新建的辛格維利爾教堂中,仍能看到幾個早期教堂的鐘。
丙一饒有興致︰“是時鐘?”
舊時代會議嚴格遵守時間,而燒死男巫這中嚴肅的大事更要多人會議商量過後,再嚴格遵守時間。
“沒錯。”
紹元忍痛道,他的傷口也很多,幾乎全身都被嚴重燒傷了。
“是時鐘,它指向的是會議時間。”
“時鐘非常重要,怪不得主教對我追的不死不休。”
紹元感嘆,他從舊教堂中順走的物品,正是一尊小型的,精致的金色時鐘。也多虧他吸引了火力,才讓尹光遠能順利撥動時鐘。
“光遠把所有時鐘的指針向後撥。”
時鐘指針撥動,到了會議該結束的時間,他們才能九死一生從教堂幻境中逃脫,再出現時不是在教堂里面,而是在議會遺址東部邊緣的裂縫處,就是十七世紀男巫們曾被燒死的地方。他們出現時那里突兀燃起了火焰,要不是一場大雨,他們很有可能被嚴重燒傷。
“不過我們也是因禍得福。”
由于他們沒能說服主教,所以他們仍然是被主教認定的‘男巫’,也因此獲得了相應的稱號與獎勵!不過稱號攜帶的負面狀態也很要命。他們身邊會經常發生悄無聲息的火災,就像死神來了電影中那樣,除非將他們燒死,否則教堂的詛咒不會終止。
說到這,紹元等人欣喜之余有些愧疚的望向丙導,他們是獲得了新的力量,卻給整個旅隊添了麻煩。尹光遠臉皮最薄,剛想說什麼,卻突然變成了驚叫。
“火……哎呀,著火了!!”
就見尹光遠身下的長椅毫無征兆燃起了火焰,但火星還沒徹底起來,就被一團混合火焰狼吞虎咽著吞了下去。
“咦?”
操控融合火焰吞掉火苗的丙一驚疑一聲。他剛才沒能從紹元等人身上抓到怨恨的被火焰燒死的靈魂,但在這縷突然燃起的火焰中,卻感受到了一絲微弱卻純粹的力量,和其他火焰不同,這一團火焰中有微弱的靈性,所以它會追著尹光遠等人燃燒。
但被捉到了丙一手里,這團小火起初是掙扎的,隨後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它忽然愣住,緊接著躁動起來。
‘火神!火神!’
下一刻,微小單薄,卻不容忽視的細弱呼喚聲,響在丙一的腦海中!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有就加更!啾咪啾咪!
小天使們五一快樂呀,不好意思今天更新遲到了,讓精神小火給大家發五百個快樂火火紅包吧,愛你們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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