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到這里就結束了。
見幾個人要朝外走,白雲的狀態是懵的。
看樣是結束了,就這樣猝不及防,這幾個年輕人總是不按規矩出牌呀。
穆秋學著佳瓊的樣子吩咐衙役:“看好他,別讓他死了。”
白雲……
我不想死,我只想跑。
離開牢房,他們去了大堂。
穆秋犯了愁,京城人口好幾萬,總不能挨個排查,再說那人既然是合法身份,排查也不一定能查出來。
“只能地毯式搜索了,”佳瓊嘆氣說:“先去走訪,排查突然從京城離開的人。”
穆秋一喜,姓葛的聞風而逃,不就是突然消失,不信他還能做好周全安排再走。
他朝佳瓊說:“你說的這個辦法,至少讓咱們省一大半力氣。”
可萬一他沒逃呢?
他非常狡猾,如果有正兒八經的身份,他干嘛此地無銀。
他姓葛,在京城生活時不一定姓葛。
“去看看月姑吧,”佳瓊提議:“別的事暫且放一放。”
月姑住在後院的一座空屋子里,見到她,他們才明白衙門為何還要專門派個老媽子照顧她。
衙役說她身份不太好,是非常不好。
月姑已經瘦的脫了形,躺在床上,眼楮閉著,胸口微微起伏,可以看出她呼吸非常弱,而且非常困難。
“大夫剛走,”照顧她的老媽子是衙門負責灑掃的,和穆秋他們混個眼熟,因此認得,見他們進來,就悄聲說:“說她中毒很深,已經施針和開了藥,只是維持著。”
那就是病入膏肓了。
不用說下毒的是紅蜂。
佳瓊感覺胸口悶的慌,嗓子口和塞了棉花一樣。
她不是同情心泛濫,也不是因為和月姑有過交集才如此難過,她同情月姑,但此刻她想到的是前世的父母。
父母失去孩子,那是撕心裂肺的痛,可如果知道自己失而復得的孩子其實是假冒的蛇蠍呢?
佳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急忙朝老媽子使眼色。
老媽子嘆息說:“姑娘不用忌諱她,她已經神志不清了,別說我們議論她听不到,即便你在她面前吼,她還是不明白呢。”
人都糊涂了啊,那真的是時日無多了。
老媽子還以為佳瓊因為不能從月姑口里問話而難過,就說:“毒是止住了,說不定哪會就能清醒一陣子,我日夜守著她,等她一醒過來我就去叫您。”
佳瓊一開始就沒打算從月姑這里問出什麼,紅蜂那麼狡詐的人,怎麼會讓月姑發現端倪,月姑不瞎還好,她眼楮看不見,一直是慢性中毒狀態,她又那麼信任紅蜂,怎麼可能會發現什麼。
佳瓊交待老媽子好好照顧月姑,就同穆秋一起離開了。
他們繼續商議如何抓住葛大人。
不止姓葛的,還有倪老爺、紅蜂,這幾個都是要犯,抓住他們,背後的那群人才能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