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最高裁判所後,北原蒼介讓四櫻、金成旭送韓善子回大阪,山田一馬則從另一條路返回大阪,順便辦理下他吩咐的某些事情。
北原蒼介自己則是和北原小愛一起去了東京千代田區的勞斯萊斯專賣店。
勞斯萊斯一般都需要特殊訂制,90年有一款勞斯萊斯銀刺,當年香島巨星發哥因為摸了摸反向盤而被人扇巴掌,摸得就是這款銀刺。
北原蒼介早些天特殊訂制的這款銀刺上有他的私人ogo,算是全球唯一限量款。
他到了專賣店,就能直接提車,看到這輛霸氣豪華的新車,北原小愛也是一臉好奇地打量著。
兩人一上車,北原小愛就笑嘻嘻問道︰“北原先生,我是不是第一個坐在這輛車副駕駛上的女孩呀?”
“是,小愛,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吧。”北原蒼介笑了笑,搖下車窗,看向外面漸漸黯淡下去的天空,“做了的話,可不允許後悔哦。”
“嘻嘻~小愛才不會後悔呢!能幫北原先生做事,是小愛的福氣哦~姐姐們都沒這個機會呢!”北原小愛把玩著手上的匕首,笑著說道。
北原蒼介將她們帶離了極道,又送她們去海外培訓,給了她們新的人生,而且並不束縛她們今後的生活。
能陪在他身邊,就是北原小愛最想做的事情!
勞斯萊斯銀刺一路疾馳,北原蒼介熟悉地在千代田區繞了幾圈,確認沒有人跟蹤後,這才駛向東京某郊區。
一套近郊平房里,勞斯萊斯銀刺剛停下,滿臉疲倦的玉山秀就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左顧右盼,確認安全後飛跑到車門邊。
北原蒼介看了眼上車的玉山秀,摸了摸小愛的頭,讓她換自己的位置來開車,他則是到後排和玉山秀並肩而坐。
“玉山檢察官,東京地檢怎麼和你說的?”北原蒼介似笑非笑地問道。
玉山秀沉默了。
他願意來到車上,坐在這里,就說明了一部分問題。
和北原蒼介說的一模一樣,三天內就有東京地檢的人上門找他,各種花言巧語、危言恐嚇,為的就是拿走他手里的那份特殊名單。
他所堅持的正義,居然真的不存在。
北原蒼介繼續說著今天從風間正那里听到的話,有關那些替罪羔羊的事情,玉山秀不清楚,但他也知道韓日成等人被秘密死刑的事情。
他們的證詞不予取信,錄音筆不采用,連浦池紀子的證詞都不被取用!
這些種種,都說明了事態在朝著北原蒼介說的那個方向在走。
玉山秀听到濱中太郎和許永中要從橫濱逃離日本,雙手猛地握成拳頭,久久說不出話來。
“特殊名單呢?”北原蒼介問道。
玉山秀扭頭看他,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我沒交給他們,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我藏在了哪里。帶我去橫濱,我要親眼看到那一幕!”
“小愛,出發去橫濱碼頭。”北原蒼介淡淡一笑,正合他的心意。
“海翼~”
北原小愛一腳踩下油門,勞斯萊斯銀刺飛馳出車道,留下一道銀白色殘影,消失在寬廣的沿海公路上。
1990年10月8日,晚上7點25分。
勞斯萊斯銀刺隨著沿海公路來到了日本第三大都市,橫濱。
橫濱位于日本本州中部東京灣西岸,僅次于東京、大阪,繁華程度比京都還高一些,是日本第一大港口城市,也是亞洲知名的港口都市之一。
濱中太郎和許永中準備從橫濱港國際客運碼頭逃離日本,這個碼頭曾在大正12年(1923年)因關東大地震而損毀,後因64年東京奧運會而重建,隨後在1988年不斷擴建,是橫濱當下最廣為人知的大型碼頭。
下了車的三人看著黑夜之下的燈火通明,碼頭四周亮起的煤油提燈,巨型游輪,船舶,橫貫港口的各種倉庫,顏色鮮明的集裝箱,頗為感慨。
裝卸橋,塔吊,管理樓,還有高聳入雲的照明塔,充滿著港口風味的建築讓小愛恍惚間以為回到了北海道老家,當然,那邊的港口可沒有橫濱這麼發達。
90年代,老家那里的港口很多還是人力工作吧。
駐足觀賞了一會兒,很快就有北原人力的職員快步跑來,引著他們往山田一馬幾人所在處走。
山田一馬穿著工裝,見到北原蒼介後立即九十度鞠躬,隨後跑來低聲說道︰“北原先生,次郎的碼頭朋友們也確認了,今晚8點半確實會有一艘出發去歐洲的小貨輪離港,所有信息都和風間本部長提供的資料能對上,應該是他們了。”
北原蒼介微微點頭,風間正不蠢,這件事和他無關,他要是忤逆自己,直接就會被送到東京灣潛水,而就算出賣濱中太郎和許永中,他也不會失去什麼。
其實,宮澤喜一他們壓根沒料到北原蒼介會親自來橫濱圍堵他們兩人。
這麼瘋狂的事情,想想都不會有人去做才對。
“還有一個小時,我要確保信息沒有一絲紕漏和錯誤。”北原蒼介沉聲說道,隨後看向玉山秀,“玉山檢察官,你要看的東西,很快就有了。”
玉山秀沒回話,只是死死盯著港口的那一抹白光。
隨著夜幕徹底降臨,該離港的游輪、貨輪都出發了,剩下的大多是在檢修和停靠,船上的人也一波波下來,8點鐘一過,海警和海關公務員們也紛紛撤離換班。
這是港口戒備最弱的時刻。
而北原人力的職員們則悄無聲息混在了碼頭工人里,悄然包圍住了那個小小的碼頭。
站在一個臨時搭建起的木台上的北原蒼介和玉山秀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還有逐漸沉淪進黑暗的港口一切,默然不語。
“北原先生~船來啦~”夜視能力極佳的北原小愛揮動著手興奮喊道,在她雙手所指位置,一艘暗紅色的小貨輪慢慢從某處駛到這個碼頭。
好像說好了一般,這里沒任何工作的碼頭工人,也沒有海警和公職人員巡邏過來,在這段時間里,似乎成了一個天然的死角。
從小貨輪上跳下來幾個黑衣黑褲的男人,他們明顯在等待著什麼,四處張望過後,便從甲板上扛下來兩個巨大的鐵箱子,扔到了地上。
8點35分,一輛黑色的奔馳從港口外的沿海公路上急速駛來,很快就進入了他們兩人的視線,此時,北原蒼介明顯感覺到玉山秀的神情變化了下。
他也看著這輛黑色奔馳,看著它停靠在碼頭一側,看著幾分鐘後,兩道熟悉的人影從車上走下,看著他們從後備箱拿出一個又一個手提箱,隨後緩步走向那堆黑衣人。
隨著其中一個黑衣人進入他們的視線,在白色的燈光下與兩道人影交匯在一起時,玉山秀愕然低呼︰“怎麼會......”
“許社長,濱中先生,今天之後,你們就會永遠離開日本,重獲自由,恭喜了。”說話的黑衣人正是脫下了檢察官制服的馬場義殼。
“多虧馬場檢事的協助,我們才能這麼順利離開東京地檢,這個是我們的謝禮。”濱中太郎忍不住笑容,他以為自己真的完蛋了,差點就死定了!
還好,有老爸,還有一群利益相關者的協助,才沒讓那個北原蒼介得手!
伊藤萬三郎、尾上縫、黑澤洋三只最大的替罪羔羊,然後殺掉那些半島人,事情就差不多了結了。
最終還是我贏了啊,北原蒼介。
他回頭看向後方,可惜不能繼續留在日本,留在大阪。
許永中臉色不太好,但他還是很慶幸自己能活下來,總不至于狼狽到被人丟進監獄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