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超咳嗽一聲站起來,站在艙蓋邊緣眺望遠處,周圍炮火隆隆聲還在接連不斷炸響。他的心態就像是在避雨一樣,不知道這次炮彈洗地有多少拾荒人能活下來,幸好它只針對暴露在地面上的目標,不然這具星艦殘骸怕是也支撐不了幾炮。
“看來里昂這混球是招惹到了大人物,我得再次跑路了。”他回頭把目光掃到了蹲坐在地上的蒂法,她黑膝蓋長襪乖巧地並在一起,眼神中帶著些許愧疚,感覺自己也對這場火炮災難負有一定責任。
“是菱桑會社,根植于東方的大型企業,排名為亞洲區十大公司的第八位。他們與華萊士公司有生物科技和新型農業上的深度合作。”
高超自我揶揄道“那我更得跑路了。”
“那我呢?”蒂法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卻又乖巧地將下巴磕在膝蓋上,好像不該問出這麼冒昧又失禮的問題。
“你得自己選擇。”高超轉身蹲在了蒂法的面前“生而為人最大的自由就是在命運的關口決定向左轉還是向右走,你可以選擇跟前來尋找你的人回去,當然是前途未卜,生死難料。你也可以選擇跟著我跑路,同樣也是前途未卜,生死難料。或者還有其它選擇,你也可以充分考慮。”
蒂法撲閃著長長的睫毛,細細咀嚼高超的這兩句話“生而為人的最大自由是在命運的關口決定方向……”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決定跟你走。”
“這麼快就決定了?為什麼?”高超驚訝地問她。
“就因為這句話,我要跟隨追尋自由的人。”蒂法眼神堅定,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高超握著她柔荑般的手掌,贊許道“真是個睿智的女孩子。”
她突然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脯,抬頭顰眉道“你的眼楮在往哪兒看?”
高超迅速轉身,裝作若無其事地觀望遠處“炮彈雨好像停了,我們趕快回去準備準備。”
瑞法等小弟眼巴巴地看著高超問“老大,那我們呢,我們也可以自由選擇跟你跑嗎?”
“你們也有自由。”高超眼楮看著眾人說道“但不是跟著我跑路,我只能帶走蒂法和比斯法兩個人。你們……留在垃圾場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瑞法可以繼承我的位子,依靠b區廣袤的垃圾場來撿拾財富。里昂這次也要面臨死亡或者跑路,我們留下的權力空缺將是你們的機會。”
眾人眼中閃爍不定,或許是未來希望,或許是憂心忡忡。
高超帶領他們走出星艦殘骸艙蓋,跋涉過亂糟糟的垃圾場,來到了商廈的樓下。
頭頂上傳來嗡嗡破空聲,有紅藍兩色光閃爍的洛杉磯警車從天上飛過,朝著里昂的a區而去。
“糟糕,他們已經來了,我們得先躲避一下才能撤。“高超憂心忡忡地說道。
……
a區的地下街市里,里昂和黛西已經把椅子的部件切割完畢,捆扎成柴被在肩上準備往摩托車起降平台走去。
嗖!轟隆!一聲巨響把地下街的頂部鑿出一個大窟窿,炸開的氣浪將兩人吹倒撞在牆上。一個身穿白色風衣的女子從窟窿里跳下來,落地的姿勢是單膝蹲下,另一條腿如掃堂腿般橫在旁邊,宛如超級英雄的出場儀式。
緊接著兩個銀翼殺手跳下來,他們沒有擺造型,反而從懷里掏出自己的證件,其中長得比較帥氣的k叉著腰邊走邊說道“-號和dx-號,兩年前你們因為基準線測試偏離,結伴逃離大洛杉磯市區。如今小日子看上去過的不錯,還干了一件大事,你們殺死了一些人類,這是罪無可赦的。”
里昂支撐著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帶著蔑視神情“你們都是奴隸,被他們拿著無形的鞭子操縱,那位穿白衣服的小姐也是,別看她高高在上,是華萊士公司的高層,可依然被人束縛喪失自由。”
露芙站正身體冷冷地說道“別以為口出驚世駭俗之言就可以與眾不同,他們來報廢你們,我問你,那個女孩在哪里?”
“什麼女孩?”
“原來你們是來找她的,她不在這里。”里昂一邊說話,一邊緩緩向前移動。
殺手k和殺手迅速抬起了槍,里昂縱身躍起抬腿踢向了k!露芙和黛西也揮拳拼殺在一起。
手槍被一腳踹飛出地面,k猛然朝里昂撲過去,肩膀扛在他的腰上用力猛推,撞碎了房間里的整塊玻璃,又沖撞在了水泥牆上……
……
片刻之後,里昂被銀翼殺手k用膝蓋跪住了脖子,黛西身上染血五六處,露芙用短刃橫在她的脖子上。
“別殺她。”里昂自顧不暇,還在掙扎著說道“我可以帶你們去找那女孩。”
k冷酷地點了點頭,松開了他脖子上的膝蓋,他們用手銬將里昂和黛西銬上,押著往區的商廈走來。
……
高超和蒂法躲進了商廈的地下樓道暗室里,並且用水泥板將房間封堵。但他們兩人只有一件隔絕輻射波掃描的斗篷,高超只能敞開胸懷,把蒂法裹在里面。
在黑暗狹小的空間里,蒂法依偎在高超的懷中,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胸膛是如此溫暖,隔絕了垃圾場周圍的霧霾和綿綿冷雨。
她的側臉貼在高超的下巴上,高超卻感覺胸前沉甸甸軟綿綿,使得斗篷空間更加緊張。
蒂法的臉頰有些發燙,胸大有時也是女生的煩惱“對不起。”
“不,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高超搖搖頭說道。
“老大,蒂法!”比斯法和瑞法在樓道里喊道“你們在里面躲好,等警局的人走了我們再來叫你們出去。”
“明白,你們盡快離開商廈,不要出現在這里。”
瑞法他們沿著樓梯走上了第一層,剛準備沿著樓梯口從樓層走出去,卻看見了三個衣著干淨光鮮的人提溜著兩個囚犯站在外面,兩個銀翼殺手各自押著a區的老大里昂和黛西,他們看上去極為淒慘。還有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女人露芙,她的眸子像毒蛇一樣冷。
他們慌張地向後退卻,明明人數很多,卻看起來很弱勢。就連非常強大的a區老大里昂,此刻也像小雞一樣被他們提在手里。
“看起來被火炮炸死的人還不夠多,還有許多老鼠躲在陰暗的角落里。“露芙連說俏皮話都顯得很殘忍“今天有一個東方面孔的女孩逃到了這里,告訴我她在哪里?”
瑞法較為鎮定地回答道“沒有,我們沒有見過一個女孩,這里全是撿破爛的可憐囚犯。”
露芙望向了別的人,所有人都避免與她的眼神對視惴惴不安。
“說謊的孩子要受到懲罰,而最真實有效的刑罰是死亡。”
她回頭對殺手使了個眼色,立刻操縱轎車天窗無人機,飛進了大樓內部進行深層輻射波掃描。
“掃描整個大樓地面,深度五十米。”
無人機閃爍著綠色的光線從地面上擴散開去,商廈大樓地下的一個個空洞都被掃描出來,出現在殺手手臂的屏幕設備上。
他確定地點點頭“沒有可疑人物。”
露芙伸手扳起里昂的腦袋問道“你不是說她在這里嗎?”
里昂咬了咬牙沒有吱聲。
“那麼就是你們在跟我說謊,“她伸手一把抓住了一個拾荒人的脖子, 嚓聲頸骨斷裂,放手後如同肉架一樣堆落在地。
“還沒有人肯說嗎,那我就再殺一個。”她伸手又抓住了瑞法的脖子,兩位銀翼殺手默然在旁邊站著。
水泥立柱旁突然傳出一個聲音“臭娘們兒,往這邊瞧!”
露芙倏然一個轉身,看見高超半個身子隱現在立柱後面,手中的魚叉槍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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