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影？”
方乾很是費解，因為是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
戰皇點頭，長舒一口氣言道︰“那是追隨吳大天尊最開始的一個勢利，具體如何，目前不詳。畢竟後世對于歷史真相的探索，往往需要花費很漫長的時間去論證。”
歷史很難去論證，因為你很難保那個時代沒有手賤的人。
手賤的人去造謠，然後記載下來，你信還是不信？
不信你就得收集更多資料，信你也沒有太多根據，畢竟古人也不是不說謊的。
戰皇言道︰“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再探尋這件事情的真相了。有些事情，非你我能夠討論，也非你我能夠干預的。”
方乾沉默了一會笑道︰“所以就听之任之？”
戰皇神色略顯尷尬，多了幾分不自在。
“其實我們都知道靈苗的事情是不對的。”
方乾輕語，“你知道，我知道，你比我當然要先知道。在前輩你很年輕的時候，應該就質疑過，只是靈苗帶來的好處是巨大的，所以逐漸的，你也在認可，就如同其他人一樣。”
戰皇嘆氣。
方乾繼續道︰“另外我們更加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靈族女子的血是靈血，可肉卻真的不是靈肉。事情演變到今天，大家甚至覺得用她們的肉熬湯，都是大補之物。你說，這種事情怪異不怪異？惡心不惡心？”
“又或者說，最開始的那一刻，僅僅只是需要靈族女子的血氣來洗滌自身的血脈，甚至都不需要傷人性命。那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戰皇搖頭，露出苦笑。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方乾輕語，“人會因為接受一些不合理的東西而逐漸變得扭曲，這個道理，我相信那些大人物全部都懂，但是卻都視而不見。靈苗成為商品，被更多人接受。那是因為只要水渾濁了，每一個人都髒了，自然的也就不會讓人覺得自己髒了，從而自己的內心也可以原諒自己了。”
“您說是嗎？”
戰皇遲疑道︰“他們也是人。”
只要是人，就會有一定的負擔。
沒有天生的惡人，但是卻絕對有後天的惡魔！
方乾笑容燦爛，直視戰皇。
戰皇神色窘迫，爬到高位的人，哪里有那麼多干淨的？
更何況，帝殿做的一些事情，戰皇又怎麼會不清楚？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帝殿就是鴕鳥。”
方乾笑道︰“說這鴕鳥遇到事情的時候，會選擇把腦袋藏在沙子中，然後以為自己就看不見了，別人也就看不見自己了。你說這有趣沒趣？帝殿把自己的污垢藏起來，也以為天下人就看不見了。其實吧，聞著味，就知道干了不好的事情。”
戰皇強笑一聲，也無他話。
方乾伸了個懶腰，“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心？哈哈，人心！哈哈哈！”
他打著哈氣，大踏步離去。
戰皇仰望蒼穹，神色茫然。
到了他這個年齡，本身操心的事情是越來越少，甚至只需要坐鎮某一方就可以了。可如今，卻是覺得自己的那一絲絲良心為人所觸動著，有了一絲松懈也就有了一絲內疚。
“真是意志堅定呢。”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妖皇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戰皇身後。
戰皇沒有回頭，只是看向遠處。
喀喀喀……
土杰雄雙拳互捏，緩步走來，“戰皇，我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面子。但是看來很可惜，方乾根本就不在乎。他也正如我們所想，是要徹底將靈苗的事情抹除掉，甚至為此不惜繼續往上走，與帝殿為敵，與天下為敵。此子執拗，頑劣不堪，是個認死理的家伙。”
妖皇站定，看向方乾離去的方向，“現在死心了吧？”
戰皇臉色鐵青，眼神逐漸變得冷漠。
這一次，是他給方乾機會。
起碼，他是這麼認為的。
他各方說情，就是要讓事情緩和下來，只要方乾點頭，未來成就指日可待。
但是要求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方乾必須屈尊于帝殿之下，听從天御大帝的吩咐。
那是何等的殊榮？
地位將凌駕于副殿主之上，可與帝殿平起平坐。
一切只需要方乾點個頭，不再去折騰靈苗的事情，重新恢復對那些老古董的靈苗供應。
土杰雄呵呵笑道︰“如今這小雜碎始終不松口，可不能夠讓他再回到黑夜君王的麾下。”
妖皇微笑道︰“各方無影殺手已經出手，異族已經後院起火，自顧不暇。守護者們也已經為解決掉了大部分混在大陸內部的奸賊，那麼現在唯一的硬骨頭，也就只有方乾了。”
土杰雄笑道︰“天下太平，指日可待啊。”
妖皇笑道︰“戰場毒闋是方乾用的，我們可不需要擔責，說起來倒是要謝謝他，如果不是他這麼做，這邊的戰場肯定一時半刻要僵持在這里了。”
那或許會延長到一年，甚至是十年，這對天御大陸不利。
但是現在不同了，方乾直接用毒闋炸了整個戰場，殺死了主戰場的所有敵人。而且這個做法也讓異族看到，天御大陸這邊比他們更狠，因為是真的在用。
戰皇終于開口，“這一切的布局，來自于殿主吧？”
聞言，妖皇和土杰雄一愣，繼而眉頭微蹙，臉色變得有些冷漠。
“突然挑起戰事紛爭。”
戰皇漠然，“以異族的膽量，他們本身是沒這個魄力的，因為他們了解大帝的實力。莫說區區幾位始祖級吸血鬼，就算是來一萬，那也難以在大帝面前撐一刻鐘。至于那些所謂的超級戰士，都無法靠近大帝一萬米範圍。”
“說穿了，就是因為塊骨還是沒有找到吧？巧合的是，戰爭開始之前，出現了一些靈魂異變的人，其中有一位還進入了帝殿，連我都沒資格詢問。”
“綜合這一切種種，那就是故意引發戰爭，然後再想辦法引導方乾進入戰場釋放毒闋，因為我們都清楚，方乾的保命手段非常多，所以他肯定會去，這叫藝高人膽大，特別是方乾真的敢在異族內部使用毒闋，你們就更加確定這些了。方乾和我說過，他並沒有找到任何毒闋，那麼這就兩個可能，一個是他說謊，另外一個就是那些毒闋其實已經被你們派人截留了吧。其次，只要將這些主力全部抹殺掉，那麼異族內部就形同虛設，帝殿的弟子足以在他們內部做任何事情。”
“不知我說的可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