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里頭,男子一襲白色單衣,濃密縴長的睫毛低垂,體態頎長。他走下床去,將手里的藥碗口傾斜,一滴不剩地倒入花盆里。
在光找不到的地方,長睫略微蜷曲著掩住他的神情,奈任何人都難以捕捉。
門突然被敲了幾下,他略一怔愣,然後不動聲色地將藥碗放下,掀起被子,躺回到床上。
“請進。”
嬌陽端著藥碗走進來,小姑娘如那三月明媚的春光,眉眼靈動,神態流轉間顧盼神飛。
他怔愣片刻,目光觸及到她,看了她一會兒。安靜地垂下臉,臉色染著幾分孱弱。
“快起來喝藥了,姐夫。”嬌陽不怎麼情願地嘟著嘴,瞥了他一眼,掃過他的面孔時,目光飄忽一陣。
“對了,是姐姐要我來給你送藥的。還有...”她的余光不動聲色地瞥向旁邊的花盆,嘴角一勾,復又彎下,“我要親自監督你喝下去,才能回去復命。”
“辛苦小嬌陽了。”
男子沖她微笑著點頭,眉眼平和,仿佛一切不該有的猜忌落在這般風光霽月的人物身上,都是在褻瀆。
他去接她手里的藥。
就在那一瞬間,他們手指似乎是在不經意間踫到,然後難以避免地擦拭而過。兩人的身子都顫了顫,不知是誰的手沒有拿穩,藥碗在指尖晃了幾下,就要落在地上。
這時嬌陽伸出另一只手去一把接住,眼看就要由于慣性地往里潑她一身。另一只手突然覆上來,明顯比她大了一號,五指岑長而完美,只是涼地她差點一哆嗦。
他的五指與她的嚴密相貼,將她包裹在其中。這個姿勢距離很親密,他的呼吸甚至還噴灑在她的發梢與額頭上,嬌陽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蘭花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