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的君焰清空了整條街道上的足輕,古銅色的骨骼被烈焰吞噬殆盡,被沖擊波碾為塵埃。
陳鴻漸徐步走向火海,已經被燒得不成人形的王將,搖了搖頭。
王將還真是屬小強的,居然還有一口氣。
“嘿......你......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王將臉上的公卿面具一片焦黑,但依稀還可以看出他嘴角的那分笑意。
王將捏碎了藏在袖中的石英試管,鮮紅色的血液從破碎的試管中流下,落在他的手中。
皇能控制夜之食原的原因就是那一身皇血,而皇血......他最不缺了。
無論是源稚生還是風間琉璃或是繪梨衣的血液,他都有無數的儲藏,尤其是後兩者。
為了給風間琉璃配備最合適的進化藥他自然需要經常抽取風間琉璃的血,而繪梨衣的......當初要檢測她體內的龍血比例,抽血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以說他們兩人的血他要多少有多少,就是源稚生的血也因為風間琉璃和繪梨衣的“前車之鑒”也會不定期抽血檢測。
而這一切也是為奪取夜之食原和控制里面的死侍與煉金生命做準備。
這個由伊邪納岐建立的尼伯龍根和這支由蛇岐八家無數先輩蓄養的軍隊,對他來說可是誘惑力可不亞于聖骸。
畢竟那可是一支上百萬的大軍啊,而且它們之中血統最低的存在也都至少是a級血統。
看著王將露出的笑容,陳鴻漸忽然有不祥的預感,照霜劃過王將的脖頸,直接斬下了那顆骯髒的頭顱。看著王將雖死卻依舊微笑的臉,陳鴻漸有些不寒而栗。
忽然,這條街亮了起來,一瞬間陳鴻漸還以為是夏彌破解了這座尼伯龍根。直到他抬起頭才發現是正前方的大樓上的掛著的那塊液晶屏幕亮了起來,里面正插播著《名偵探柯南》最新的劇場版預告。
“名探�鈶v聖筇煒柵塢y破船,2010年4月17日上映エペ,映畫 ザれ待グウサれベネエ!名偵探柯南︰天空的遇難船,2010年4月17日上映,我們在影院等候您的大駕光臨!)”
陳鴻漸眉頭微皺,在尼伯龍根里怎麼可能會有插播廣告,而且居然還在循環播放,王將究竟想干什麼?
他總覺得王將還有什麼後手,但他就是想不出。
“路明非,繪梨衣!”耳旁忽然響起楚子航急切的聲音。
陳鴻漸一驚,扭頭看去,發現路明非和繪梨衣正痛苦地抱著頭。繪梨衣躺在蘭博基尼的座椅上小臉蒼白,額前甚至還有汗水。而路明非則直接跪了下去,手撐著地。
陳鴻漸直接強拆了蘭博基尼的車門,扔到一旁,將繪梨衣橫抱了起來。
“繪梨衣,你怎麼了!”
而一旁的楚子航也扶住了路明非,看著路明非慘白猙獰的面龐,心中有些焦急。
“頭,好痛!好難受!”繪梨衣捂著腦袋痛苦萬分。
“是......是梆子……梆子聲!”路明非虛弱地嘶吼著,渾身顫抖,就像是犯病了一樣,“預告片里......夾雜著梆子聲!”
路明非感覺糟透了,那奇怪的梆子聲就像是死神演奏的音樂,要將他的靈魂生生絞碎。他狠狠地咬破舌尖,想要借疼痛來恢復神智。但那根本沒用,他只是頭疼到昏昏沉沉的,就像是有人用一柄沉重的鈍刀從他的頭頂中間往下劈,一刀接一刀。
“槽!”路明非嘶吼起來,眼底流淌著金色的火焰,臉上透著殘暴和猙獰,猛地一拳地砸在地面上。
但這不是路明非主動做出的動作,而是路鳴澤。
第一次融合,路明非的身體還在慢慢適應,而且融合程度也只有60,可以說融合是極其不穩定的。而王將的梆子聲使得本身就不是太穩定的融合出現了劇烈的波動,甚至出現了分離的前兆。
這讓路鳴澤很憤怒!
他不在乎這次交易白做,大不了當做正是融合前的鋪墊,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旦從神壇上跌落下去,就再也無法重新爬上去了。
如果他沒有成功幫助路明非實現帶他和繪梨衣安全離開尼伯龍根的他願望,那麼他在路明非心里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路明非不會再認為他是萬能的,也會認為他有許多做不到的事情。
就像希臘神話里那些神明最虔誠的信徒,卻發現希臘神明的本質就是一群具有強大力量卻被荷爾蒙支配的人類,他們的信仰就會瞬間崩潰,變成最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
路明非的龍化程度加劇著,身軀釋放出熾熱的高溫,整個人像是剛剛從爐火中拿出來的劍坯,雨水落在他的身上,頃刻間就化作蒸汽,
而路明非的眼神也變了,那不再是平時的路明非,而是一頭嗜血的野獸,像極了楚子航殺過的一個個因為血統失控而死侍化的混血種,低聲地嘶吼著,瞪著赤金色的眼楮環顧周圍,似乎是要擇人而噬。
不同于陳鴻漸,楚子航之所以沒有對龍化的路明非產生任何的敵視,不光是因為這是他和陳鴻漸親手選出來的下任獅心會會長和師弟,更是因為路明非的眼神。
雖然龍化,但路明非的眼中只有堅定和憤怒,卻看不出那種殺人為樂的暴虐。
更何況,龍化這種事情,也不算多少件。但凡會暴血的人都會龍化,只是程度不同,而天生就是s級血統的路明非與眾不同一些,也不足為奇。
楚子航扶著路明非,他的手中滿是被燒傷的痕跡,但他一直堅持著不放開路明非。
他知道路明非現在需要幫助。
該死!
陳鴻漸抱著繪梨衣,看了一眼路明非的狀態,感受到懷中繪梨衣的嬌軀開始變得硌手,一把奪過路明非腰間的伯萊塔,
赤金色的雙瞳尋找著那塊大屏幕的擴音器,鐺鐺兩槍點射,直接點掉了大屏幕兩側的擴音器,梆子聲消失在了空氣中。
陳鴻漸看見趴在地上大口喘息咳嗽的路明非和懷中逐漸平靜下來的繪梨衣,松了口氣。
“繪梨衣,現在感覺怎......”
一道利器入肉聲在這寂靜的街道上是那麼的突兀。
陳鴻漸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只貫穿了自己胸膛的利爪,殷紅的鮮血從血洞中噴涌而出,濺了繪梨衣一臉。
這一爪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出招陰狠,這麼近的距離,別說他對繪梨衣沒有任何的防備,就算是有防備也幾乎不可能反應過來。
陳鴻漸咳出了一口鮮血,坐倒在地上。
碧綠色的光芒瞬間破體而出,將陳鴻漸包裹在其中,快速地治療著陳鴻漸胸口的血洞。
繪梨衣淡漠地看著地上的陳鴻漸,眼中沒有一絲感情,空洞像是一只的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