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燒的太厲害了,如果不能及時退燒,那變成傻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寧遠恆看著睡著的甦漾,忍不住想起第一次看到甦漾的樣子。
那雙眼楮雖然沒什麼光,但是也不算黑暗,平平淡淡的,笑起來的時候眼楮一彎,瞬間就讓她整個人靈動起來。
那一顰一笑都很勾人。
也很乖。
就這樣的小姑娘,說她得了抑郁癥寧遠恆都不會相信。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心理疾病真的不容小覷。
他剛給甦漾掛上點滴,沈行風便換好衣服出來了,寧遠恆看見他,立馬道,“左邊數第三個櫃子里有件毛衣和外套,你穿上,不然一會兒感冒倒下了,沒人照顧她。”
沈行風也不反駁,禮貌的道謝,“她怎麼樣了?”
寧遠恆,“情況不太好,在發高燒,現在先看看能不能退下去,不能的話很麻煩,能的話也不能掉以輕心,半夜里估計會反反復復的發燒。”
現在的醫療條件可比不得末日前,發燒不退是會死人的。
沈行風已經換好了衣服,看見他要去洗毛巾,便道,“我來吧。”
寧遠恆想了想,“要兌點熱水的,還是我來吧。”
沈行風笑了一下,“我知道,我有經驗。”
寧遠恆看他是想親力親為,也不猶豫了,直接把毛巾遞給他。
甦漾再吊點滴,毛巾又在沈行風手里,寧遠恆便閑下來了,他也沒走,就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這大冬天的…要注意啊。”
沈行風點了點頭,“不會有下次了。”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寧遠恆听得出來他話里有話,想了想,還是道,“我早就說了,她得去看看心理醫生…這件事情不容忽視了,只要她不放棄尋死,我們做再多又是沒有用的…你?”
他注意到沈行風忽然緊繃了一瞬,手里的毛巾一下子擰干了。
寧遠恆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沈行風神色如常,“沒什麼,水有點冷。”
寧遠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我說真的,她可能是抑郁癥,我不是心理醫生,對這方面不太了解,但是感覺很像,改天還是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吧……我們基地能找出來一個負責任又有經驗的心理醫生不容易的。”
沈行風把濕毛巾放到甦漾的額頭上,踫了一下她的臉,神色淡淡道,“不是,她不是抑郁癥。”
寧遠恆無言片刻,皺了眉,“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醫生,再說了,不管怎麼樣,看看總行吧?萬一呢?”
他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沈行風,“要不是你身份特殊,我都想罵你了,你怎麼能縱著病人呢!她不想去看,你得勸她!”
沈行風低笑了一聲,不反駁也不贊同。
寧遠恆看他這樣就來氣,眼不見心不煩,便干脆出去坐診了。
沈行風面無表情的坐在床邊,把手捂熱了去給甦漾捂。
他剛剛說的不是假話。
一開始他也以為甦漾是因為抑郁癥或者是心理疾病。
但是今天他才發現。
他們都錯了。
她只是把死亡當成一個目標。
然後努力靠近。
就像基地里的人想活下去,所以起早貪黑的殺喪尸接任務。
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末日里,只是人們大多數都為了活著而活著,而甦漾是為了減少痛苦的死去所以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