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啊,任小兄弟果真是不凡……
有劍意在手,兵鋒之戰他根本就不可能輸,除非他的對手也同樣擁有劍意,或者其他兵刃的兵意……”
賀玉書輕聲說到。
吳連鐵面對任飛這重重一斬,果然沒有任何選擇,原本瘋狂揮舞準備砸向任飛的巨錘,瞬間就被他收回,迎著任飛的劍鋒砸了過去。
兩人再次互拼一招,雙雙晃動了一下身體。
任飛腳下的青磚再次碎裂了幾塊,而吳連鐵則只能以身體硬抗任飛劍上的反擊力道。
接下來的戰斗,在幾乎所有賀家人的眼中,開始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因為場上的兩人,根本沒有半點比斗的樣子,而是如同初學武技的新手,互相掄圓了武器硬拼。
看起來既拙劣又無趣,著實讓人提不起興趣。
一時間,演武場周圍噓聲不斷。
反倒是賀玉書滿臉驚訝的望著任飛,因為任飛展現出來的武技水準,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
另外一個能看出一些端倪的人,就是作為主持的濮澤。
濮澤死死盯著任飛,眼神變了又變,他知道任飛肯定是在兵鋒之戰上有些特殊表現,才會被賀蓮姝邀請來參賽,甚至連許安都替任飛說好話。
但他完全沒有想到過,任飛的武技竟然能達到返璞歸真一般的境界。
任飛的重劍不斷揮舞著,每一招都和吳連鐵正面硬拼。
吳連鐵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武技,明明看起來極為笨拙,卻偏偏能逼得他只能硬擋。
任飛曾經用林影劍,施展穢土葬煞劍,就足以以剛破柔破了賀蓮姝的精妙劍法。
當他將穢土葬煞劍練到第九重後,再以重岳劍施展這套劍法,將劍意運轉到了極限。
在外人看來,任飛只是舉著重劍硬砸,但是在吳連鐵看起來,任飛掄的根本不是重劍,而是一座山岳。
任飛的重劍在擊中他之前,他根本就摸不到對方的勁力方向。
在他眼里,任飛手中的重劍明明看起來只是最簡單的動作,但劍身在斬出時,卻仿佛在不斷變化晃動。
任飛的勁力含而不發,仿佛將他周身上下完全籠罩,他根本就無法預估出任飛究竟會攻擊他什麼部位。
任飛用林影劍的時候,就能準確的壓迫到賀蓮姝要害,逼迫賀蓮姝硬接他的劍招。
現在用重岳劍,更是能輕輕松松驅動劍意壓向吳連鐵的要害。
吳連鐵的怪異錘法,在任飛面前居然沒有半點施展的空間。
任飛重劍的長度,比他的巨錘還要長了幾分,他的巨錘在砸到任飛之前,任飛就能用劍劈在他身上。
吳連鐵的確是擁有金鐵無極身,但這個身體只是大幅度提升他的力量和防御,並不能免疫兵刃的傷害。
若是換成了別人,他或許還會以擋下對方的攻擊,再同時用巨錘轟殺對手。
但是面對任飛,這個力量絲毫不弱于他的對手,他怎麼敢以身試劍。
他敢肯定,自己的真武道體擋不住任飛重岳劍的劍鋒。
兩人的死拼還在繼續,看起來這場戰斗仿佛會無休止的進行下去。
畢竟武者體力充沛,要把兩人都拼到力竭,估計起碼都要打上大半天功夫。
但事實上,吳連鐵根本就處于下風位置。
因為他們兩人對于勁力的宣泄水準是完全不同的,任飛除了四重真武道體外,更是有著 㻛L 齙募映鄭 烙 λ亢斂蝗跤諼飭 踔粱箍贍茉詼苑街 稀 br />
更何況他穢土葬煞劍的劍意,能將吳連鐵的力道,轉移一部分到地上。
所以兩人的硬拼,他身體承受的反震之力,遠遠低過了吳連鐵。
在短時間內,吳連鐵或許還能靠強度硬抗,但隨著任飛攻擊速度的加快,兩人硬踫次數的增加,吳連鐵的身體已經逐漸感受到了壓力。
他的面皮,已經開始微微泛紅,很顯然震蕩的勁力已經讓他有些吃力了。
任飛的攻擊不斷加速,變招流暢至極,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最基礎的劍法,化繁為簡返璞歸真。
“任飛小兄弟真是好強的劍意啊,仿佛是一尊手握山岳的巨人一樣,他的攻擊除了硬擋,竟然讓對手完全無從選擇……”
賀玉書輕身評價到,看任飛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欣賞。
如果之前對任飛的夸贊,都是基于任飛背後的兩位師尊,那麼他現在對任飛的夸贊,就完完全全是對後輩實力的認可。
任飛雙手運劍如飛,沉重的重岳劍在他手中仿佛一根竹枝。
正如賀玉書之前所說,有劍意的人在兵鋒之戰上,可以說是佔盡了便宜。
劍意這種東西,其實就是一套劍法最為精髓的意境。
一旦掌握了劍意,任飛就能將劍法威力發揮到極致。
任飛的穢土葬煞劍的確並不完美,因為只有單純的土屬性之力,它帶來的劍意就是不斷攻擊對方要害,逼迫對方硬接以力壓人。
倘若遇到功力比他更加深厚的人,這套劍法就不管用了。
但是偏巧,在同級別的武者當中,力量比他大的著實太少,所以只要他的力量夠大,這套劍法就能穩穩壓過對手。
當然,除非對方也擁有劍意,能以其他劍意與他對抗,脫離硬踫硬的打法,否則他就是無敵的存在。
隨著兩人攻擊不斷持續,吳連鐵一開始紋絲不動的雙腳,已經開始緩緩松動。
他一張灰黑色的面孔上,浮現出偏偏血紅。
在任飛的攻擊之下,他感覺心中憋屈不已,一身錘法施展不出半點。
然而即便心中再怎麼無奈,他也沒辦法脫離面前的困境。
他的錘法沒有練出錘意來,自然難以同任飛相抗衡,只能被動接受這樣的結果。
“啊啊啊啊啊!”
吳連鐵嘴里怒吼著,唾沫橫飛,然而腳下卻不由自主的已經開始了後退。
任飛的重劍瘋狂壓制著吳連鐵,吳連鐵粗如普通人腰身一般的手臂,都開始漸漸發軟。
素來都是他以剛猛的戰法,強大的力量壓迫自己的對手。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同級別的對手,以力量強行壓制住。
周圍的不少賀家成員,也在觀戰了好一陣子之後,看出了一點點端倪來,逐漸的叫噓聲開始平息了下去。
畢竟再怎麼蠢的人,也能看出任飛肯定不可能只是用普通的手法施展基礎劍法,就能壓得對方只能硬接。
畢竟剛剛吳連鐵三招砸暈長槍武士的場面,他們可是親眼看見了的。
而長槍武士,也是整個寶來商會,�c度 潮 嫖涫恐械牡諞蝗恕 br />
不少賀家人在仔細觀察過任飛的劍法之後,臉上都漸漸露出了震驚神色。
彼此間的不斷討論,也讓眾人對任飛劍法的認識開始加深。
片刻之後,整個演武場周圍,半點噓聲都听不到了,所有人都已經全身灌注的看著任飛戰斗,感受著任飛釋放的彷如山岳般的劍意。
“鐺鐺鐺鐺鐺”悶響聲密集如雨點,仿佛千萬落石砸在鐵塊上一般。
鐵石雖然堅固,但是在落石不斷的砸擊之下,終究會漸漸破碎。
“鐺”隨著一聲沉悶無比的巨響發出,吳連鐵臉上猛然一紅,逐漸麻痹的雙臂,再也舉不動手中的巨錘。
巨錘被任飛重重一劍劈得飛旋了出去,將不遠處的青石板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
任飛的攻擊並沒有停止,一道劍光剎那間斬了下來。
吳連鐵連閃躲的意識都沒有,因為任飛的劍意已經將他周身上下完全籠罩,他仿佛是站在一座傾塌的山峰之下,根本無法逃離山峰籠罩的範圍。
生死之間,縱使吳連鐵再怎麼瘋狂,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陣恐懼,緊緊閉上了雙眼。
然而看似無往不前的重劍,卻在他額頭上一寸之處陡然停下,一陣勁風吹過吳連鐵的面門,竟然隱隱讓他升起了一絲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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