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難那個丑麻婆子,就要受到自家小娘子的訓斥,上前又有那種奇怪又可怕的事情發生。
怎麼辦呢?
婢女們左右為難,被自家娘子看重的優越感一掃而空,個個眼帶羨慕的,瞧著站在自家娘子身後的同伴。
不約而同的想著,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就不跟她搶了!
特別是頂替黃衣婢女上來的那個丫鬟,覺得自己簡直是倒霉透頂了,原本這不該是她的活,射向自家娘子身旁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刀。
小娘子出門,為了彰顯身份一般都會帶兩個丫鬟,多一點的甚至會帶三個四個。
可是這時候後悔也沒用了啊!
精明的丫鬟們瞬間就有了決斷,出手丑八怪,頂多針刺一下,可不能令自家娘子滿意,後面等著頂替自己的,可不止一個兩個。
文玉兒瞧著又向她靠過來,戰戰兢兢的丫鬟們,瞬間明白了她們的意圖。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那麼她就成全她們吧!
又一婢女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喊叫聲,動靜比那黃衣婢女還要大。
不過這婢女就比較聰明了,喊完之後,立即指著文玉兒大聲道,“你你……你身上有東西!”
把責任推到這丑八怪的身上,想來她家娘子就不會責罵她了。
經她這麼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到了文玉兒的身上,尤其是適才被罵的黃衣婢女,更是跳將起來。
“對,丑八怪的身上有古怪,適才我就是被她身上的東西給咬了。”
終于找回場子了,瑟縮了一個多時辰的黃衣婢女,這個時候仿佛又重新活了過來一般,上竄下跳的。
文玉兒勾了句唇角挑挑眉,“說話可得有證據,休想空口白牙誣賴人。”
銳利的目光射向黃衣婢女兩人,“你們兩人說我身上有東西咬人,咬你們哪了?可有傷口拿出來瞧瞧!”
咬的這麼痛,就不相信沒有傷口,那婢女很快擼起了袖子,黃衣婢女也脫下自己的秀鞋。
白嫩嫩的肌膚,連個紅印子都沒有,哪來的傷口?
兩人急了赤紅了眼,“雖然沒有傷口,但是就是你,你身上肯定有什麼東西咬了人,看不出傷口來。”
文玉兒哼哼冷笑,轉頭望向大傘下一眾小娘子,“原來流月國的丫頭,誣賴起旁人來,連個證據都不需要,真是厲害厲害,欽佩欽佩!”
文玉兒學著小郎君似的,朝著眾人拱了拱手。
在游戲中可以去爭去搶甚至于推人,都無所謂,游戲嘛!誰當真誰計較,那就是小心眼,會叫人看不起的。
可這紅口白牙的誣賴人,就是品性問題了,連帶著作為主人的小娘子,名聲都會跟著受損。
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最最輕的也是能力不能,識人不清。
兩位婢女的主子臉色都變了,齊聲道,“把這沒用的東西給拖下去!”
兩個婢女臉色同時一變,連滾帶爬的跑過去,跪在小娘子的腳邊求饒,然而一點用處都沒有,被人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文玉兒勾了勾唇,對兩人沒有露出一絲的同情,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與任何人無尤。
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氣氛有些尷尬,那天與宜蘭小娘子相談甚歡的綠衣女子,今個穿了一身的水紅,見此打破尷尬。
“挖蛤蜊也沒什麼意思,我知道這島的背後有一處懸崖,懸崖頂端修了一處亭子,去那里看海,海水拍打著懸崖可刺激了。”
說著一笑,目光落在田月鳳身上,“大家有沒有膽量,跟我一起去那里坐坐?”
正在走神的宜蘭小娘子的心猛的一跳,因為不甘和憤怒,綠衣小娘子狀是無意的那句話,一直在頭腦中盤旋揮之不去。
把“哲佳郡主”請到這里,本意就是要把她引到那里去的,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輕輕這麼一推……
可“哲佳郡主”剛剛救了她一命,知恩不報……
從剛才到現在一直處在矛盾焦慮不安之中,就連文玉兒等人的意氣之爭,都沒怎麼在意到。
難道她看穿了自己的打算?
宜蘭小娘子的眸光落在那一身的水紅上,只見她目光清淺,落落大方……
果然是自己多疑了!
水紅色小娘子的提議,得到了眾多小娘子的附和,雖然听到懸崖兩個字就腿肚子發軟抽筋,可適才在哲佳郡主那你丟掉的面子,總要撈回來。
就盼望著她膽怯害怕不敢去。
田玉鳳是什麼人?那可是宮里混過的人精,小娘子們的些許淺白心思,只一個眼神就秒懂。
挑了挑眉淡淡道,“竟然還有這等好地方,正該去見識見識。”
宜蘭小娘子心口通通直跳,心情從來沒有過的復雜,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那個地方太危險,還是別去了吧!”
一眾腿軟的小娘子正要點頭附和,那身穿水紅色的小娘子又開口了,她眉眼含笑,似是打趣道,“宜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郡主都說要去了,你作為主人怎麼能不盡顯地主之誼。”
那一雙含笑的眼楮,似是能夠洞穿宜蘭小娘子的心底,宜蘭叫她笑的又一陣心慌意亂。
待回過神來,那小娘子已領著一眾人等,慢慢的走上了山道,宜蘭小娘子只得吩咐體壯的婆子,提了一應茶具上山侍候。
提起腳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對一旁站著的下人道,“叫人撐上兩條船在崖底候著。”
下人道了聲是,轉身就要吩咐下去,宜蘭小娘子又道,“還是算了吧!”
又自顧自的解釋道,“崖底下浪大,只怕船也停不住。”
提腳走了兩步又轉回來,按按眉心道,“還是去準備吧,停在避風處即可。”
下人又道了聲是,這次卻沒有動身,等著宜蘭小娘子的再次示下。
依蘭小娘子見下了不動,疑惑倒,“還有事?”
下人忙道沒有了,這才摸著腦袋下去。
同時也很疑惑,自家主子一向行事穩妥,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張,今個這是怎麼了?
宜蘭苦笑一聲繼續上山,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麼了,渾渾噩噩像丟了魂一般。
宜蘭才沒走出去多遠,忽然,自山上傳來一聲驚恐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