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新年,叫田羽安夫婦這麼一攪和,守歲也守不成了,眾人早早的散了。
高臨伸著腿,很沒形象的躺在羅漢床上,隨意的摸摸扁扁的肚子,“好久沒吃過你煮的面,給我煮碗面吧!”
煮面能賺積分,她自然是願意的,可高臨那理所當然的口氣,算怎麼回事?
難道就因為身上的一身女裝,和被按上的“齊若宣”妻子的名頭?
切!
“喂喂!咱能不能不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高臨湊進文玉兒,“適才我可是幫過你的。”
清爽的皂角味帶著水氣,直沖文玉兒的鼻翼,靠得太近了,不適的往旁邊移了移。
揉揉鼻子歪著頭道,“放心,我自然會給你謝禮的。”
說著走到五斗櫃面前,從抽屜里摸出三瓶青霉素平躺到桌上。
“這個給你,到舅父面前邀個功!”玉指輕輕的在琉璃瓶上,從上到下的輕描了一遍,推到高臨面前。
某人毫不客氣的,把三瓶青霉素收入囊中,“這琉璃器具是我舅母的,這爛橘子也是王府里頭的,用我自己的東西謝我自己,你還真好意思。”
靠!
見過流氓的,卻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文玉兒翻了個大白眼,“照你這邏輯,你借我一把種子,我收成的糧食都是你的?”
黃世仁也沒這麼摳吧!怎麼有種,混的還不如楊白勞的感覺,嗯?
哪知某人欺身上前,把她控制在雙臂和桌子之間,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瞟著她,“我下的種子,收成的孩子,不是我的會是誰?娘子給為夫解解惑呢,嗯?”
高臨學著她把下巴往上抬了抬,一臉的戲謔。
文玉兒︰“……”
某二貨悲催的發現武力值原就不具可比性,如今“舌燦蓮花”這一條,也比不過對方厚如城牆的臉皮。
人至賤則無敵,某人自從貼上“齊若宣”的面皮,真是賤的可以。
某人憤憤不平的窩到一邊去煮面,聊以安慰的是,總算沒有白辛苦一場,還能夠賺點積分。
一大鍋面條分盛了三大碗,兩碗裝在食盒里,讓玲香送給了田坤夫婦宵夜。
“我說娘子,你拿為夫的面條做人情,是不是得問我一聲?”
這是他的面條,為什麼剩給他的只有一小碗?
“你夠了啊!”文玉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中毒了?”“娘子”“為夫”從嘴里冒出來,那叫一個順溜。
高臨抓著筷子的手一頓,確實,自己有時候也很迷惑,他到底看上的是“宋玉”,還是“青蘿”?
曾經一度他以為自己喜歡上了“宋玉”,並為此苦惱了很久,最後他投降了,不再掙扎,他以為結局就該是這樣了。
可“宋玉”又變成了“青蘿”,所以說這個身份,是他自己捏造出來的,可對著“青蘿”他發現自己更自在,更放松,也更容易……吃醋……
田羽安那雙色眼,往她身上喵的時候,真恨不得摳出來扔在地上當炮踩,那張臉被孫氏扣了個稀巴爛,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怎麼看怎麼覺得舒坦……
高臨對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面條,突然就沒有了食欲。
文玉兒自然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引起了高臨無盡煩惱。
見他掛著一張苦瓜臉,對著面前的面條發呆,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記,“面條都放你面前了,還想鬧哪樣?”
高臨伸手托了下巴,“忽然不想吃了!”
你妹的!
半夜三更吵著鬧著叫她下面條,下好了,他老人家又來一句不想吃了,到底要鬧哪樣?
文玉兒疑惑的上下打量著她,“這貨不會像女人似的,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吧?”
某二貨摸了摸下巴,又摸了摸下巴,好似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最後揚聲喊了丫鬟進來,把高臨的那碗面條,送給了田不白。
辛苦做的面條,不換成積分豈不是可惜了!
帶某人從苦惱中醒過神來,看了看桌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咦,他的面條呢?
連碗都跟著一起不見了。
難不成今天的面條太好吃,或者他肚子太餓,連碗也一起吞進了肚子?
高臨摸了摸鼻子,怎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得知真相的文玉兒,蚌殼似的閉緊嘴巴,她絕對不會告訴他,那碗面條讓她送了人情。
第二天大年初一,天氣出奇的晴朗,很多遼城的貴婦、下屬家眷到信王府拜年。
文玉兒不耐煩應付那些陌生人,早早的給秦氏拜了年,領著玲香去園子里逛了逛。
在竹林邊又遇見了田羽平,兩人相互點了點頭,擦肩而過。
對田鈞樓這一房,她真的沒什麼好說的,雖然這少年看上去不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然而田羽平卻在文玉兒走後,轉身瞅了眼那窈窕的背影,片刻才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對小廝道,“走吧!”
小廝心中一凌,這位爺不會也瞧上這表少奶奶了吧!一個田羽安已經搞得滿地風雨,再來一位這可怎麼是好。
小廝滿腹都是心酸心事。
孫氏算計文玉兒不成,反倒丟了管家權,更為可氣的是白玉那個小蹄子,拿走了屬于她的管家權之後,為了討好田羽安,竟然真把紅草那死丫頭,提成了妾室。
這樣明晃晃的打臉,叫她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白玉和紅草這兩個賤人當然要收拾,不過這兩賤人,身家性命捏在自己的手里,再蹦噠也上不了天。
倒是“青蘿”這個賤人,簡直就是她的克星,自從她來了王府,自己就一直到倒霉,沒有一天舒心的日子。
孫氏眯眼楮,新仇舊恨,必須要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永除後患。
作為孫氏的貼身一等婢女,孫氏眼角一抬,綠星就知曉她在想些什麼。
“大奶奶,奴婢听說表少奶奶一手藥膳煲的不錯,王妃娘娘喝了之後,頭暈的老毛病都給治好了,您看……”
孫氏贊許的點點頭,“綠星,還是你最懂我!”
于是不用等到第二日,孫氏那邊要派得力的管事媽媽,給秦氏請罪來了,並且委婉的提出,請“青蘿”給她熬一碗藥膳,頭痛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