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道一聲悶哼，右眼球差點沒被砸爆，剎時間被干了個封眼。
他也是個狠人，眼楮雖被重擊，但頭部也只是向左偏出一絲，左眼中厲色閃過，猛起身，又一刀斜插過嚴冬胸口。
過嚴冬將手中剛剛倒空的酒瓶在手背上翻了個花，用手倒握住瓶頸，一老棒子削過去，還是右眼框位置，‘啪’酒瓶干稀碎。
榮道再也站立不住，眼角眉間，血流不止，摔倒在章科學旁邊。
過嚴冬的動作按理說直播間里人是看不到的，可也巧合，對面吧台牆上有一面鏡子，恰好能映射出他的動作。
他這兩下出手，連削帶打，行雲流水，直播間里人是看得如痴如醉，大呼過癮，解氣，爽。
倒地的榮道哼哼著爬起，眼中滲滿鮮血，目不視物，耳邊好像有一萬只蒼蠅在叫。
他坐在地上使勁晃著腦袋，稍微清醒了些，才咧嘴慘笑。
“好小子，夠狠，出手挺快。”
“過獎。”
過嚴冬本想再喝口酒，結果看酒杯里有血絲，一陣惡心，甩手把酒倒在地上。
榮道冷冷一笑，扯著章科學領子，從桌子後面爬出來，用刀頂住章科學下頜。
“小子，你說現在我要殺了他，他的死你會不會負責啊？哈哈……”
“我現在最恨就是這老貨，他不講職業道德，破解手機密碼，還偷看別人。
這還不算，看完還裝正義人士報警冤枉好人，你說他該不該死。諾，就是這個。”
說著，過嚴冬從褲袋里掏出古苗苗手機，開了機。手指點動，一個視頻被打開。
里面是少女無助的求救和淒厲哀號，還有榮道歇斯底里的捅刀和咒罵。
過嚴冬聲音低緩道︰“她叫古苗苗，是我高三學姐，年組成績排名常年第一，人特善良，樂于助人。是我們學校校花，有好多同學都喜歡她，暗戀她。
這麼可愛的女孩，哥，你能告訴我，你怎麼就能忍心下得去手，你為啥要殺她啊，她叫的好慘，多讓人心疼。
她那麼的優秀，到哪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她驕傲，美麗，仿佛天使一般，她往後余生都應該是登上人生巔峰，別人眼中羨慕談論的對象，生生的就被你毀了。
你為啥就下的去手？為啥呀？就因為你是變態？我…操…你媽…逼的，你他媽死變態，你有變態證嗎？”
過嚴冬怒氣上涌，抬手就把身前桌子掀了。
“把手機給我，我放了他。”
這是證明自己有罪的唯一證據，榮道嘶啞著嗓子威脅。
過嚴冬反手把手機丟到後面桌子上︰“知道嗎，道哥？剛剛我一直找殺你的理由，你是人渣，豬狗不如，只知道欺辱弱小，你這種人不配為人，該下一萬層地獄。
可是沒辦法，我是守法公民，我沒有正當理由殺你，但現在有了，呵呵……
你殺章科學這老貨，我再殺你，多合理的交換。
我可是見義勇為，高中生血拼變態殺人魔，明天新聞頭條都有了，多好。”
過嚴冬說著話，眼中淚水不斷涌出，擦了幾下還是止不住往下流。
飯店外早已包圍了眾多軍警，指揮車里，凌長空和三個小姑娘及其它助手正在觀看屏幕里的直播。
張小花听著過嚴冬情緒失控的咆哮，擔心的問︰“凌叔叔，你們不進去嗎？再這麼下去場面要失控了。”
凌長空以眼色制止特警隊長征求的眼神，低沉道︰“不會的，這小子已經控制住局面了，現在他只是在發泄情緒，讓他發泄吧。
說實話就榮道這種人渣我也想打死他，但我是警察，就算抓了他也不能刑訊授人話柄。”
“他都要瘋了，您還說他控制住局面了。”張小花無法理解。
“接著往下看吧，倒霉的肯定是榮道，對了，他的資料查找到了嗎？”凌長空回頭問下屬。
白小蕊從來都不會想到，自己直播間可以超百萬在線播放量，現在她幾個手機及雲信終端都要被打爆了。
所有人都在問她和過嚴冬的關系，這高中生太爺們了，背負罵名，暴力抗法，只為給慘死的學姐討個公道。
屏幕里男孩哭泣的樣子引發百萬網友瞬間淚奔聲援。
“操…他…媽人渣，哥們支持你干死他。”
“強烈支持過嚴冬殺人無罪，同意的頂起。”
“華夏龍國就缺過嚴冬這樣有正義感的人，如果有無數過嚴冬這樣的年輕人大量出現，我國將興，正道之光降世……”
“這就是大國精神，無私無畏，這就是過嚴冬精神……”
全網支持過嚴冬，看直播的，看轉播的，全國包括它國的網絡平台和媒體，也都在關注此次事件。
之後，全世界為這次事件命名為‘哭泣的男孩’。
所有人都在關注直播間里的內容，可卻偏偏沒人去關心警察怎麼還沒到這個問題。
當然，大眾也可能早就接受了事情結束警方才會趕到的這一慣例，但顯然這次不是，而是凌長空特意給過嚴冬留出的發泄空間。
見過嚴冬把手機扔了，榮道‘嘿嘿’一笑，嫌棄的一腳把章科學踹倒一邊。
他拿著尖刀用舌頭舔了舔︰“小子，告訴你個事，哥哥我曾經當過醫生，最懂怎麼解剖人了，今天哥給你來個解剖。”
尖刀再度在空中揮舞出一片銀光，在榮道的手指腕間翻轉幾次，居然玩出了眩目的刀花。
過嚴冬寸步不讓，伸腳勾過一旁椅子擋在身前，榮道攻勢被阻，左手一扶椅背，右手刀從上至下，扎向前者肩窩。
過嚴冬面露猙獰，伸腿向前輕踢椅腳，椅子一晃，榮道手沒扶住，立即失去平衡，向前撲飛。
過嚴冬抓住時機，雙手叼住他右手腕，反向緩緩壓下，他反手握著的刀子也跟著一點點刺進自己肩窩。
“啊…疼…疼…啊…啊…我要殺了你。”
榮道疼得受不了，但還咬牙硬挺不求饒。
“我讓你修煉一萬年。”
過嚴冬一把扯住榮道頭發，令他正臉朝上，左手凶猛的一拳捶下。
榮道滿口大牙被暴力砸碎，血水和著掉落的牙齒往外狂噴。
榮道嗚咽著號叫，又想捂嘴，又想拔肩上的刀，手足真心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