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異界需要革命

第一百一十一節 聖裁就贏了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狂人阿Q 本章︰第一百一十一節 聖裁就贏了

    將軍納悶起來,一會看看劉知易,一會看看王鑠。

    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的有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金吾衛將軍代表金吾衛,明顯是汴媼案的幕後勢力之一,金吾衛認可了劉知易的辯訴,確實對辯護很有利。

    侍郎和郎中也是如此,只是刑部尚書似乎還沒被完全說服。

    刑部尚書問道“王鑠。你可知罪?”

    王鑠萬年不變的回答“學生知罪!”

    刑部尚書又道“你可知是死罪?”

    王鑠道“學生知道,學生認罪。”

    刑部尚書無奈了,王鑠的態度看在他眼中,是不是裝的,逃不過他的法眼。

    嘆息一聲“這還真是個痴情種子,情毒深重啊。”

    將軍譏諷“可不是,罷了,不與這種人計較了。”

    刑部尚書點頭“此案著實詭異,本官不敢獨斷。恭請聖裁,退堂!”

    之後王鑠繼續被收押,劉知易等人離開刑部。

    “如何?這是贏了嗎?”

    徐介問道,他其實看的出來,只是有點不敢相信,鐵案如山,連當事人都認罪的案子,竟然能辯成無罪。

    謝玄拱手“謝過劉兄。”

    劉知易道“無須客氣。本應如此。”

    他確實認為王鑠就是被利用的工具人,完全沒有行為能力,否則他不會替他辯論。

    幾人分手,劉知易回了太學。

    這次他沒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儒家,住進自己的專屬宿舍,關起門來沉思。

    此時劉知易十分矛盾,他知道這場官司打贏了,刑部一旦將案件交予聖裁,就算贏了。

    如果是景德皇帝這個愣頭青聖裁,那麼王鑠可能會被判有罪。但現在主政的,是住在深宮里,躲在垂簾後的太後。她畢竟是一個女人,王鑠這種可以為一個女人赴死,至死不渝的男人,更能打動一個女人的心,所以于私,太後更容易判定王鑠無罪;太後還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婦人,她絕不會意氣用事,汴媼案,王鑠明顯是意外卷進來的,殺不殺王鑠,法律上不重要,政治上很重要,王鑠是一個進士,恩科的進士,還沒有安排官職,今年科舉在即,此時殺進士,影響太大,王鑠還是江南豪族子弟,太後垂簾听政,始終有頑固派官員聒噪,太後一項不會給自己樹敵,所以出于政治目的,太後一定會判定王鑠無罪。

    劉知易斷定結果如此,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不是為王鑠,不是為案子,而是為他自己。

    案件結束的那一刻,他突然發現他變了很多。

    如果放在半年前,他一听到王鑠這種案子,他早就撤了,這種大麻煩,他能躲多遠躲多遠。他絕對不會冒著得罪楚兒幕後勢力的風險,站出來插手此案。而是會照這樣的理由楚兒背後的勢力,自有能跟這個勢力對抗的勢力去制衡,跟他沒有關系。

    可這次,他卻從頭到尾參與,對幕後勢力有顧忌,卻沒有多想。

    這是為什麼?

    劉知易陷入深思。

    難道因為我已經不是一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覺得再大的勢力,要動我也得掂量掂量。因為我膨脹了,所以如此嗎?

    還是說我身上有正義感,覺得王鑠真是被利用的工具人,所以去幫他。我辯論的時候,確實這麼想。可為什麼我就沒想過要去幫其他需要幫助的人,只幫了王鑠,因為他是熟人,還是因為他身後有背景,我起了拉攏之心。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反而多了新的困擾。

    我以前不會這麼想問題,做了就是做了,頂多事後後悔,卻不會糾結。現在這樣糾結,難道是因為我修了儒家?

    劉知易突然生出這樣的念頭來,感覺自己變了,變了很多,沒有以前純粹了。瞻前顧後,做事情前,總是三思而行,權衡各種利弊,做事情之後,還會反復琢磨,分析利弊得失。這是儒家思考問題的方式,既想要匡扶天下,又希望明哲保身,充滿矛盾。他以前一直不認可儒家相互矛盾的邏輯,後來在儒家高手的壓力之下,領悟了“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這個至理名言,開悟了儒家。

    難道因為我修了儒家,所以變得如此嗎?

    劉知易陷入深思之中。

    達則兼濟天下,因為我覺得自己比以前發達,所以敢做事了?而不是像以前那麼苟著!可我卻只是去幫助了有淵源的王鑠。達則兼濟天下,我不是應該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嗎?幫助別人,在不危及自身的情況下,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而且我很樂意去做這件事。我盡我的力量,幫助越來越多的人,最後幫助整個天下,這樣的觀念,我並不排斥。把幫助越來越多的人,當成一種志向,這似乎是崇高的。

    劉知易在跟自己做最真誠的對話,在問自己的心志。他隱約觸踫到了儒家修行中的真意,一種叫做使命的東西,在一個人擁有一定能力的時候,自然而然的由心而發。儒家,最重要的一種修行方式,就叫做立命。通過無數次心理博弈,通過無數次反省自己,最終摒棄心中矛盾的觀念,達到身心的統一,最後找到一種自己完全認可,一心追求的觀念,將履行這種觀念,實現這種理想當成自己唯一的追求,或者說找到了自己的使命感,這叫做立命。

    這是三品儒家的標志,猶如領悟刀意的刀客,領悟劍意的劍客。

    可是劉知易心中突然生出這樣的雜念

    我立志去幫助更多的人,等于把更多的責任背在我的肩上,憑什麼?我憑什麼要承擔多于普通人該承擔的責任?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沒那麼偉大,別把自己看的高人一等,我就是一個最普通的人,我不需要,也沒能力去背負太多。孔子還說,“仁者人也,親親為大”,我只需要把我最親的人放在心里,就已經“為大”了。何苦自尋煩惱,去關心那些陌生人的福祉。

    我幫助王鑠是對的,他是距離我更近的人,我可以看到他的困難,而我恰好有能力幫助他,所以我幫了,那些我看不到的苦難,听不到的哭聲,我不用去自尋煩惱,主動去幫助他們。博愛就留給墨家那些無私的人吧,我很普通,我可以自私的活著。

    儒家立命不是那麼簡單,一蹴而就的修行,而是經過千錘百煉,摒棄無數雜念,才能達到的境界。劉知易在立命的門口轉了一圈又溜走了,越走越遠,永不回頭。

    即便如此,劉知易還是發現,經過這一場問心,他的儒家真氣精純了一些,依然是秀才,但卻已經頗有根基,不在虛弱。

    劉知易只看了一眼,就切換到了法家狀態,運轉法家真氣,讓自己的精神再次純粹起來。

    之後幾天,他都在儒家上舍獨居,修的卻是法家。

    白天偶爾去儒家仁德院中閑逛,發現儒家弟子的修行狀態,比法家要灑脫許多。他們也會進行辯論,可不叫辯法,而叫討教。大家相互討教,目的是相互學習。這一點上,儒家比法家更加開明,法家辯法,必須一方駁倒另一方,堅信法理就是法理,一定能分出是非黑白,非此即彼,不會有中間地帶。儒家卻很含糊,並不在意絕對的道理,而是此有理,彼也可以有理,殺身成仁對,明哲保身也對。

    儒家弟子們也喜歡聚集在一起,卻不是熱烈的辯法,有時候,他們會在一起談論時政,有時候他們會在一起講述風月。更多時候,他們會聚在一處處講台一樣的地方,高談闊論,將自己的文章念誦出來,讓人評論。

    劉知易只看,只听,不說。這些儒家弟子談論的,依然是儒家經典,一邊是如何施展抱負,使命感極強,一邊是如何明哲保身,功利心極重。劉知易依然不認同他們,無法融入他們。

    他做不到儒家這種,一邊口口聲聲家國情懷,另一邊心心念念升官發財,他覺得虛偽。

    他接受了儒家的“親親為大”,就不想付出更多的博愛。他覺得把自己的親人放在首位,就不該空談什麼泛愛,親自己的親人,本就是自私,自私和博愛是無法兼容的。

    劉知易還會去外一千單八舍看看,他本以為表弟姜言義會被四朵奇葩收拾的極慘,劉知易還打算有必要的情況下,想辦法幫表弟換一間宿舍。跟著這幾朵奇葩,不會養成什麼好習慣。

    結果沒想到表弟竟然混的風生水起,逢人便說他是儒門四杰的舍友,雖然弄得人嫌狗厭,可是張王李趙儒門四杰卻對他好了很多。

    “四杰學長不在舍內,他們去及第樓喝酒了。最近那里熱鬧的緊!”

    劉知易吞了蒼蠅一樣難受,儒門四杰是諷刺的話,結果到了表弟口中,卻一副崇敬的口吻。還真當那四根蔥是了不起的人物了?

    “別裝了。他們不在,這幾個家伙最近沒折騰你吧?”

    劉知易對表弟道,覺得表弟是被摧殘的形成本能,即便儒門四杰不在場,也一口一個四杰。

    姜言義疑惑“表哥何出此言。四杰學長一直對我很好,要不是小弟要備考。他們還要請我去及第樓呢。”

    這麼好?還是死鴨子嘴硬?

    看著表弟一副中正平和的神情,劉知易都分不清真假。

    “你剛才說,及第樓最近很熱鬧?”

    “是啊。表哥住在京郊,難道不知道每年春闈的熱鬧?”

    這個劉知易當然知道,還親身經歷過。去年恩科,就熱鬧無比,恩科只算是加考,實際上一直不太被名門大族認可,所以影響比正常科舉要弱一些。所以今年春闈應該比去年恩科還要熱鬧。

    劉知易擺手,他實在無心去湊熱鬧了。

    “對了。你剛才說你要備考,你打算靠今年的科舉?”

    姜言義剛入太學,不過確實有資格參加科舉,這是太學生的權力,也是太學吸引人的地方,考入太學,就相當于舉人,有權參加會試。

    姜言義點點頭“我想試一試。”

    劉知易勉勵了幾句,暈暈乎乎的離開,信馬由韁,任由雙腳自己走,竟回到了懸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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