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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 一個時代的句號
這幾年，文娛行業的撈金力度可謂是高歌猛進。
可在情況下，也經常能看到曾經的行業巨頭，猝然隕落。
歌壇就不必說了，這幾年如果沒有駱墨的橫空出世，可以說是在全面倒退。
影視劇行業，有很多ip劇投資成本極高，最終撲到沒眼看。
電影行業雖說頻頻出現高票房之作，每年的全國電影總票房數據也都在飆升，但電影的投資成本也越來越高。
除此之外，不難發現，很多演員陣容很強大，或帶上“特效大片”這四個字的電影，往往連底褲都會賠光。
王石松的菠蘿帝國，原先確實是全面開花。
歌壇里，他的旗下原先有【普通天王】趙薛秦，【天後守門員】春曉，以及數位一線歌手。
雖然算不上是歌壇的頂尖勢力，但也是歌壇四大之一。
前音樂總監黃西山，更是業內頂尖作詞人之一。
在網劇和綜藝領域，菠蘿前幾年也發展的很好。
電影方面，倒是表現一般，但也一直在賺。
好一個全面開花！
直至駱墨的橫空出世，王總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本來好端端的可以用好合同把人才留住，他偏要玩娛樂圈里壓榨新人的那一套。
新人火了，就該給我們再吸兩年血，然後再給你一個正常的合同。
其實這一套吧，不只是在娛樂行業，在很多行業都能看到。
被駱墨“狂妄”的拒絕後，他更是揚言要對其封殺。
小子，怕了吧？
遺憾的是，他遇到的小萌新，其實是個掛逼。
而且他心態很好，要麼我被搞得混不下去，年紀輕輕提前退休，要麼我就把你干到倒閉退休。
結果便是——我也想退休啊，但實力不允許啊。
黃西山隱退後，菠蘿在歌壇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連原先的菠蘿一姐春曉，都解除了合同，還想著去鮑駱墨的大腿。
網劇方面，他們的【懸疑劇場】，直接被【迷霧劇場】給錘爆。
菠蘿現在最有商業價值的，就是小鮮肉鐘斐凡了。
他本來在菠蘿也就是個流量還不錯的明星，可是這幾年不是耽改劇的風很大嘛，但在這類型的劇爆火起來前，是沒有什麼大牌願意屈尊去演這種耽改的。
就是這人本來就真的是個0或者1，也不會主動去演。
鐘斐凡接到公司的任務後，心里其實一開始也很抗拒。
但誰曾想，劇爆了！
耽改的風潮，開始席卷業內。
他也搖身一變，成了菠蘿今年唯一一棵搖錢樹。
但《魔都營壘》所帶來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這不單單是電影賠本的問題。
鐘斐凡的商業價值，也將直接腰斬！
甚至他將長期淪為電影界的笑柄，成為網友們的取笑對象，一個嘲諷熱梗能持續數年！
再想翻身，難度就很大了。
菠蘿在《魔都營壘》上，本就是孤注一擲。
先前就說過，王石松接下來面對的，要麼是債主的逼迫，要麼是明星嫩模的逼迫。
無疑，現在他面臨的將是前者。
說真的，駱墨那邊也很懵逼。
他的確有在刻意的一步一步地蠶食著菠蘿的文娛市場。
但誰曾想，最後的致命一擊，居然是——自爆！
我這次可沒有針對你啊，我只是在搞火國產科幻。
只不過，我們這個火，和你這個自焚的火，好像不是一種火……..
駱墨猜到接下來國產科幻領域會有群魔亂舞的現象產生。
那天駱技師在給許天後推油時，就有了這番對話。
但他也沒想到，菠蘿這麼巧就拍了一部披著科幻皮的愛情片。
事實上，業內的其他資本大佬，都捫心自問過︰“如果我是王石松，我會不會做出同樣的操作？”
結果是——可能性極大！
面前的誘惑太大了。
只可惜，王石松這幾年的終局，便是︰“眼看你起高樓，眼看你宴賓客，眼看你再起高樓，眼看你再宴賓客…….眼看我樓塌了。”
駱墨把科幻搞火了，你卻想著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這不就成烤乳豬了嘛。
菠蘿——無了！
……..
……..
時間向後推移了兩日。
《魔都營壘》在各大平台的評分，居然還有下降的空間。
網友們爭相表示，要去影院再看一遍《流浪地球》洗眼楮。
有了對比之後，大家也越發明白，在國內這種亂七八糟的大環境里，在這一片烏煙瘴氣之中，能出現一部《流浪地球》，有多麼可貴。
更離譜的是，科幻大門被打開了，你們還搶著要把門給關上！
觀眾︰不可以！我不允許！
院線方都是看著風向排片的。
《魔都營壘》爛成這樣，本來給它的超高排片率，自然現在都分給了其他的上映電影。
正在【密鑰】延期中的《流浪地球》，也重新拿到了不少排片量。
這也讓大家越發關注，《流浪地球》在【全球電影票房榜】上，還能上升多少排名。
有人估算了一下，由于差距不是很大，保底應該還能再漲個5名！
誰能想到，駱墨豪擲這麼多錢，投身國產科幻，居然最後還賺的盆滿缽滿。
所有電影人都很羨慕。
但他們捫心自問，自己敢這麼做嗎？
答案無疑是不敢。
因此，大家羨慕之余，更多的則是敬佩，甚至是敬畏！
至于王石松嘛，大家則是——心懷感激！
很多人都想砸錢跟風，去投拍科幻電影。
《魔都營壘》的例子擺在這里，讓大家明白了光是披層科幻的皮，是沒有用的。
如果拍不出好電影，照樣誰踫誰死！
可以，替我們省錢了！
“來來來，讓我們給王總提一杯！”
“王總，大善人吶！”
“這個恩情，我記一輩子！”
“駱墨，行業指路明燈。王石松，行業指路明燈。”
“滿打滿算，王總給整個電影行業，可能省了幾十個億！”
“沒賠就是賺，王總一路走好！”
菠蘿和王石松雖然無了，但大家在心里給他立了一座豐碑。
如今，駱墨也是感慨良多。
許初靜則覺得駱墨看人看事，確實很準。
事態的發展，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讓天後大人都因為這件事情，滋生出了些許的小崇拜。
隨著整個事件的愈演愈烈，很多網友和媒體，都開始進行了一場很嚴肅，很認真的探討。
就連審核部內部，都專門開了一個會議，來討論網絡上的一個話題。
——像《流浪地球》和《哪吒之魔童降世》這類電影，和《魔都營壘》這類電影，哪一個對華夏電影的意義更重大？
不管是網友，還是媒體，甚至是審核部內部，都各執一詞。
有的人覺得︰那還用想，當然是駱墨的這些電影咯，直接影響了整個行業啊！
但有人覺得︰《魔都營壘》的警醒作用，也很巨大啊！
大家爭執不下，導致這個話題的熱度持續飆升。
最終，有了一個很一致的想法——快去請駱墨！
我們去問問，駱墨是怎麼想的。
駱墨本來還挺忙的，他要籌備接下來的新片，還要制定一下自己和許初靜的婚禮計劃。
但連很多性質特殊的媒體都出動了，鐘琳太太也專門打了個電話，建議他接受采訪，駱墨便也不好拒絕了。
電話里，鐘琳太太的意思明確——賀平安看華夏電影圈內的亂象，不爽很久了。
這等于是暗示駱墨。
雖然她很清楚，駱墨就算沒人撐腰，他也猛地要命…….
到了下午，駱墨見到了一家名字里帶個京字的媒體主編。
這是一個長相普通，戴著半框眼鏡，剪著短發，看起來有點雷厲風行的女人。
她姓王，叫王月庭。
王月庭發得稿子，向來會比較犀利。
一般情況下，不會讓她出動。
在前來采訪駱墨前，王月庭心中猜測︰“駱墨會說自己的電影意義更大。”
“以他的個人風格來看，他從來不會過度自謙。”
“相反，有的時候，他還會表現得有幾分臭屁。”
“但他的這種臭屁，又不是傲慢，不會讓人覺得不討喜。”
在和駱墨見面時，王月庭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他有那麼多的粉絲，還有就是為什麼很多人都說︰“只有見了駱墨本人，才能明白他到底有多帥！”
他就穿了一件純白的無任何紋路的t恤，下面是一條黑色的略顯寬松的直筒褲。
但長相、身材、氣質……都太好了！
王月庭知道，內地這邊的媒體，都還是稍微正經一點的。
可港台的媒體，那是花招百出的。
她就听說過港島那邊有一家媒體出過一個很離譜的榜單，叫——富婆最想包養男星排行榜。
駱墨榮獲第一。
這個榜單，地球上的港島也玩過。
謝霆鋒位列第二。
媒體采訪他時，他還故作不爽，故作挑釁地問誰是第一！
靠！居然把我比下去了。
媒體說是古仔。
王月庭和駱墨進行了簡單的寒暄後，就開始采訪起了駱墨。
駱墨的回答很直接︰“我個人覺得《魔都營壘》對華夏電影的意義，比我目前的任何一部電影，意義都更大。”
“嗯？為什麼？”王月庭微微一愣。
她直接表示︰“《大聖歸來》和《哪吒》，讓國產動畫電影進入到了繁榮昌盛的階段。”
“你的第一部真人電影《我不是藥神》，也讓電影同行們知道，只要電影拍的好，就算是這種現實題材，也能賣座。”
“這些對于華夏電影行業，都是助益無窮的。”
駱墨搖了搖頭，道︰“先說好啊，我不是在自夸。我個人不評價自己拍得電影，究竟算不算好電影。”
“只是目前的市場反饋，和觀眾們的打分，這些電影都是被劃到了好電影的範疇里的。”
——我不自夸哈，但你們的夸獎我全盤接受哈！
駱墨看著王月庭，很嚴肅認真的講了一句話︰“觀眾和市場眼中的好電影，肯定可以賺錢，這是一個常識。”
誰不知道拍出好電影肯定能賺錢呢？
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駱墨繼續道︰“資本是精明的，電影人們做電影，都有自己的目的，比如為了利，那就是賺錢，或者為了名，那就是拿獎。”
“大家都知道好電影能賺錢，可為什麼很多人不去制作好電影？為什麼很多項目輕易地拉到投資，最後爛的要命？”
“因為【好】，不是一個可以量化，可以輕易分析的指標。”
“電影是一門藝術，藝術這玩意兒，有點說不準的，無法一言概之，投資制作好電影，照樣有著無法規避的風險，你們覺得好，觀眾不一定覺得。”
“風險，就是資本討厭的東西。”
王月庭听到這里，本來是想著你不就最後全贏了？
可仔細想想，他一路承擔的風險，別人敢承擔嗎？
在國產動畫電影的票房紀錄才一億多的時候，他直接拿一億來當成本！
更別提是這次的《流浪地球》了。
駱墨繼續道︰“但像《魔都營壘》這樣的電影不一樣。”
“或者說不只是電影行業，現在整個文娛行業，大家都在耍流量經濟那一套。”
“好與壞，難判定。”
“但搞流量，搞炒作，搞包裝…….這幾套東西，現在已經很成熟了。”
“而且前幾年，很多人還都輕松賺到錢了。”
“玩粉絲經濟那一套，很穩，很賺。”
“大家一路就是這麼過來的。”
“當大部分的流量明星的歌，流量明星的劇，流量明星的電影，最終都賺到了錢，大家的追求就會更病態。”
“我這幾部電影的成功，無法扭轉這個局面。”
王月庭點了點頭，理解了駱墨的話。
他的電影，肯定是有作用的，會讓用心做電影的人更有信心，也有更多的機會。
但資本對于流量的執念，不會改變。
割韭菜太爽了呀！
烏煙瘴氣的亂象，也不會變。
“所以，《魔都營壘》在這時候出現了。”王月庭道。
駱墨點了點頭。
“觀眾們積怨已經很深了，對此不爽也很久了，現在其實是迎來了一個大爆發。”駱墨道。
很多人本來就不爽，但是沒關系，因為我一看到鐘斐凡這類人當主演，我就不會去看。
除非他證明了自己，那麼，我下一部才會考慮一下。
可結果呢？
他們虛假宣傳，靠科幻來騙我們，騙咱們錢！
這一下子就讓積怨提前爆發了。
一條有別于“好電影能賺錢”這條常識的新時代的規律，就此出現——“純流量電影不配賺錢！”
你們不是樂此不疲嘛，你們不是一定要給觀眾喂屎嘛，你們不是甚至想以後整個市場就是流量至上，讓大家只能在屎里面找相對好一點的屎？
那好，我們就讓你死！
觀眾們打低分之堅決，全網批評之洶涌，資本虧本之慘烈，簡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粉絲們都有點不敢去支持了，相反，很多理智的粉絲很清楚，大局已定，你現在越反抗，越招黑，還不如龜縮著，等風頭過去。
“反正我家哥哥片酬是拿到了呀！”
但投錢的那些人，玩流量的那些人，就不一樣了。
這都不是殺雞儆猴了。
光在一群猴子面前殺只雞有什麼用？
菠蘿本來就是猴群里的一員，現在等于是當著猴群的面，猴腦都爆漿了。
就要讓你們看看，你們的同類是怎麼死的！
駱墨道︰“給一些人指出一條陽光大道是不夠的，更需要把他們引以為傲的獨木橋給斷了。”
橋斷掉了，你面前就是洶涌的河水，看你敢不敢往下跳。
——純流量電影，從此絕矣！
在這方面，《魔都營壘》超額完成了時代賦予它的使命，作為一個流量至上的瘋狂撈金時代的句號，它具有極大的歷史意義。
王總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王總英明吶！
最後，駱墨還說了一句很酷的話︰
“我只是做了一個電影人該做的事情，而且我也賺到了錢，其實不需要夸獎。”
翌日，這篇采訪很快就全網發布了。
另一邊，駱墨則踏上了拍攝《無間道》的征程。
我來，我見，我征服。
“該讓港片也明白這個常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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