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木德星君听完。
鼻孔里面冷哼一聲“多大點事兒?區區一個蠻夷女子,死也就死了,何必,要搭上我堂堂地府官員的性命作陪,她也配?你們地府,也是抬舉她了。”
“唉∼”
陽球嘆口氣“匈奴死絕,原本本府尹,也不會放在心上。奈何,如今匈奴使者團,正在我地府里面參訪,若是不給出一個說法,恐怕是交代不過去的。”
“交代?”
木德星君冷笑道“那就隨便找一個死囚,將所有的罪過頂上,他匈奴使團愛接受、不接受,就這個說辭,他還敢翻天不成?”
“陽府尹啊”
木德星君伸手,拍拍陽球的肩膀。
語重心長的說道“匈奴人,不過是叫花子一般的家伙,給點錢、隨便給上一顆人頭,就打發了。有了錢,那些窮鬼還不樂的牙歪嘴咧,錢財才是愛人,至于究竟是誰干的,這重要嗎?”
“我們是要平息此事。”
木德星君笑道“又不是要借機,殘害自己的同僚。把那位孟主案放了罷,地府牢獄里面,死囚何止上千?隨便找一個,頂上就是了。”
陽球聞言。
猶豫道“本府尹也是不想,以自己人的性命,替匈奴人償命。只不過,這孟浪已經開堂受審,鬧得現在是人盡皆知,那又該如何操作?”
木德星君嗤笑道“如何操作,你比我內行,陽府尹,咱都是一條溝里的老狐狸,就別擱這扮清純了,你又何苦藏拙呢?”
陽球難堪一笑,便不再言語。
∼∼∼∼
翌日。
經酆都朝堂公議之後,發布邸報通告
【匈奴女使者被射殺事件,乃是因為陪護使者的地府官員孟浪,見色起意造成。
現今。
該人犯,已被“當場處決”!
此事已經了結,請闔府軍民人等,勿要再議論此案。】
當天。
在酆都鬼城的西門,還煞有介事的,懸掛出一顆血肉模糊的頭顱。
據說,那正是‘人犯’孟浪的頭顱。
到了第三日。
一名鬼城府衙的佐吏,在獄卒們的陪同下,來到了孟浪的牢房。
這位尖嘴猴腮的佐吏,大刺刺地坐在獄卒搬來的椅子上。
清了清嗓子,道“嗯、嗯人犯孟浪听好!”
隨即。
這位官員,宣布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以及處理結果
有鑒于匈奴女使者泰佳娃,至今昏迷不醒,但傷情已經逐漸穩定下來了。
匈奴使團那邊來人,向酆都縣衙、鴻臚寺,分別討要了一筆錢財。
立馬就認同了地府,對于犯事的孟浪已經伏誅的說法。
干瘦官員道“听好了,嗯,人犯孟浪,已經伏法。
啊,你听清楚了嗎?
現在,閻羅殿下令,把你驅逐出鬼城。從今往後,你不得再出現在鬼城之內。
否則,格殺勿論!
听清楚了嗎?”
∼∼∼∼
地府可不止一個酆都鬼城。
地府管轄的區域,很大很大,不知幾萬萬里之廣!
孟浪被驅逐出鬼城。
酆都城里,已經沒有孟浪的容身之地了。
那孟浪就只能在地府、酆都鬼城之外的荒郊野外、鄉間集市、山村野店游蕩了。
在那些鬼魅之地里。
游離于鬼城管轄的游魂、孤魂野鬼、城狐社鼠、被除名的陰差衙役、千年小妖、萬年魔頭、幽冥血海逃出來的殺手…
什麼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玩意兒都有!
平日里。
鬼城里的居民們,是不敢去這些法外之地的。
在那種地方,能不能活下去,一靠本事、二就只能靠運氣。
那佐吏起身,抖抖官袍。
拿出一塊墨玉牌遞給孟浪“這是晁錯那老不死的,托匈奴使者團捎回來,給你的‘聯通玉碟’。
記住了從今往後,孟浪已經死了!汝可以另外取一個名字。你若是不听勸告,形神俱滅!”
孟浪兩手空空。
被幾名甲士押著,出了鬼城西門。
幾名甲士,一直押送呈文至極遠的地方,方才一腳踹在呈文腰上“麻蛋!這趟倒霉差事,半個大子兒都賺不到!倒霉。”
說完。
甲士們一路罵罵咧咧地走了…
孟浪爬起來,拍拍手上的灰塵。
你它娘的踢了我,還打算一笑而過?
我孟浪,恐怕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懦弱。
別人報仇,十年不晚。
我孟浪算起賬來,那是一天到晚!
咱積祖上,就沒有‘隔夜仇’那一說。
孟浪朝著那幾名甲士的背影,一揮手。
忽地一股龍卷風,平地而起,直卷的那幾位甲士,飛上半空之中!
只見甲士們翻滾著、嚎叫著,最後被狠狠地摔在堅硬的沙礫之上!
一個個被摔得鼻青臉腫、牙斜嘴歪,扶著腰、揉著腿。
‘哎呦呦’呻吟著,半晌爬不起身。
就在此時。
孟浪腰間的‘聯通玉蝶’亮了起來“主案,孟主案!我是耗子,你如今是不是,在鬼城轄地南邊的邊緣?您再往前走走,我來接你。”
玉蝶上,耗子一臉焦急的說道。
“你怎麼也在這荒郊野外啊?”耗子法力低微,很難在這種地方熬下去的。
孟在浪心里忍不住,有些替耗子擔心起來。
“我也被驅逐了啊!說我知道了,那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若不是匈奴使者團,要求留下我的性命,說不得我還會被滅口呢!見面再說,孟主案你往前走,我也往你那邊趕。”耗子回應道。
孟浪扭頭。
看了看遠處高大巍峨的酆都城,隨即轉身,往那不可預知走去。
在酆都鬼城外面,是廣袤無垠的荒野。
尤其是西、北兩個方向,更是荒涼。
一開始。
過上十里八里,還有一些小村落,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荒原之上。
越走到後面,時常走上二三十里地,也難遇到一戶人家。
孟浪兩手空空,心里也是空空,只顧低頭往前走。
“站住,打劫!”
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在孟浪身後響起。
孟浪駐足。
頭也不回的問道“你們倆,是認真的嗎?”
另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當然啊,難道打劫還能當過家家嗎?”
先前喊打劫那人說道“卜德,咱們是來打劫的,說話不能拖泥帶水的,要厲害一些、凶一些才行。”
“哦,凶一些,厲害一些。”
孟浪念叨著。
隨後,猛地伸手,往後面凌空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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