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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兮盯著門口的痕妄。
該來的，總會來。
她也應該學著去面對。
秦兮嘴角輕抿，抬起頭看向北御霆，“你不用過去了，我去跟他談談。”
說完秦兮就要走。
北御霆怎麼可能舍得，他怕她會受傷，所以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力氣大的驚人。
秦兮很冷靜的說道︰“這是我跟痕妄之間的恩怨，需要我們自己去解決，況且，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北御霆聞言，沉默了。
靜靜的看著秦兮，眼里都是不舍。
秦兮輕笑了一聲，“好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單獨談，才能解決的，你也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北御霆眼眸輕輕地眯緊，“你保證他不會把你帶走。”
那可是封靳陌的人。
秦兮搖頭，“不會的，他來找我，不是為了封靳陌。”
如果是為了封靳陌，他不可能半夜出現在這里。
說白了，就是一怒沖冠為紅顏。
秦兮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畢竟換做任何人，自己在意的女人出事了，都會瘋，更別說痕妄這種殺手了。
北御霆听到秦兮這樣說，雖然心中萬般都是不舍，但還是乖乖的松開了秦兮的手，薄唇輕掀，“好。”
秦兮邁開步子，堅定的走到了門口，順帶打開了門，然後對上了痕妄的視線。
痕妄臉上都是痛苦之色，頭發上也都是雪。
唇瓣都被凍的發紫了。
也對，現在天氣寒冷，而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風衣。
“秦兮，你個騙子！”痕妄低頭看著她，“你說過你救她，可她為什麼還是死了！你欺騙我有意思嗎？回答我！”
秦兮︰“痕妄，你是個聰明人，其實你心里很清楚，我不會救她，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救她，她也不配。”
“既然如此，你當時又為什麼要答應我？”
“因為我要救白婉，我不得不跟你撒謊。你們不就是想听好話嗎？我說給你們听不就好了？”
秦兮對上痕妄視線，繼續道︰“她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封靳陌，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難道，封靳陌害的人，也要我去救嗎？那我那些被封靳陌害死的隊友呢？誰來救救他們？”
痕妄冰冷的說道︰“你還在怨恨封殿下。”
秦兮︰“當然，我不恨他恨誰？如果不是他，我在乎的人不會死。”
“何況痕妄，我救過陸招娣了，在很早的時候。”
“她那條命，我已經救過一次，沒興趣再救第二次。”
痕妄蹙了蹙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兮︰“字面上的意思。”
“在你沒有遇到陸招娣之前，我救過她了。”
“那時候她體內也有毒素，導致肥胖，如果不是我用銀針逼出她的毒，不是我給她藥物治療，她可能早就死了。”
“所以痕妄，你別覺得我壞，也別覺得我狠毒，在我掏心掏肺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得到的不是回報，是背叛，從那一刻，我跟陸招娣就勢不兩立了。”
秦兮垂下眼眸，“我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除非那個人觸踫過我的底線。”
陸招娣千不該萬不該傷害北御霆。
當初她彈那種亂七八糟的曲子，試圖讓北御霆對她產生依賴，完全不管那些曲子听完後，會有多嚴重的後果。
她自私自利的，只想讓北御霆跟她在一起，只想讓自己永遠跟北御霆幸福，實在是過于惡心了。
秦兮︰“我不欠她的，以前我拿她當朋友，幫了她那麼多次，可是後來呢？她只想著如何傷害我，痕妄，如果換做你，你會開心嗎？你會願意跟這種人繼續做朋友，甚至不計前嫌的原諒她，還救她命？”
他不會的。
他只會殺了這個背叛他的人。
所以，誰也別勸誰善良，她又不是聖母病泛濫，誰都救。
“我……”痕妄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秦兮︰“我是答應過你要救她，可那不是你逼迫的嗎？你都能使用手段和心機，我怎麼就不能耍點小聰明呢？”
“難道，你對我使用手段，我不能反擊嗎？沒有這樣的道理。”
“何況，我已經給了你時間了，原本陸招娣當時活不過三天，是我給的藥，讓她多堅持了一段時間，你完全可以趁著這段時間，找其他人救她。”
“可你非要想著依靠我，抱歉，可能是我真的不夠善良吧，我不想救她，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想過救她。”
痕妄木訥住了，被秦兮這段話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只能低下頭認命。
他苦澀的笑了一聲，“也對，我早該想到這個結局的，只是我不願意認罷了。”
“但，陸招娣沒給我機會。”
“在你給我藥的那天，她趕走了我，她可能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藥不可能救她命，她只是不想我難過，所以選擇了靜靜的離開。”
“她真傻……”
“還以為不知道呢。”
痕妄說著說著就哭了，“其實我什麼都知道，我來這里，就是單純的想要發泄，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騙我，我明知道問了也沒有意義，可我還是來問了。”
“秦兮，我是一個殺手，我對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可是為什麼這一刻，我就是忍不住，我這里好痛。”
說著，他捶了捶自己胸口的位置。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真的很誅心。
這就是失去在意的人的感覺嗎？
好像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劃著自己的心髒，痛的他不能呼吸。
腦子里想的都是，陸招娣死後去了哪里，在另一個世界，會不會過得好？
還是說，她死後就變成了土，什麼都沒有了。
最關鍵的是，他是不是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越想到後面，他就越痛苦。
這種痛苦，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秦兮︰“痕妄，你知道嗎，你這種感覺，我十幾歲之前，一直都在經歷。”
“我在乎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因為我而死，而我還要為了活命，繼續為七區賣命，繼續遭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你覺得我殘忍，無情，那是因為我本身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生長起來的。”
她沒有繼續找陸招娣麻煩，就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