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 黑天魔舟
秦風的目光銳利,喃喃說道。
“看來有邪修相助,你們的打造技藝高明了不少,呵呵,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誅之!”
秦風並指如筆,凌空虛劃。
指尖過處,流雲闢易,天光黯淡,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只有一種絕對的、不容置疑的法則力量在凝聚。
一個個古樸、晦澀、閃耀著清光的符文被他憑空寫出,印刻在艦體之上。
每一個符文落下,巨艦便劇烈震顫一次,其上原本流轉的邪異符文迅速黯淡、崩碎。
最終,所有清光符文連成一體,構成四個巨大的道紋,覆蓋了整個艦身——
天!地!囚!籠!
四字即成,清芒大盛,旋即內斂,深深烙入飛舟每一寸材質。飛舟內外,所有聲音驟然消失,靈氣徹底死寂,連同其中被廢去修為的邪修、被困住的妖魔,一同被徹底封死在這堅不可摧的移動棺槨之中。
雲海之上,重歸寂靜,唯有那青衫依舊,淡漠掃過這懸浮于天地間的巨大墓碑,仿佛只是拍死了幾只嗡嗡吵嚷的蠅蟲。
秦風再一揮手,綿密的劍氣紛紛落下,進入了整個飛舟之內,將飛舟內的一切全部摧毀。
靈氣大炮、血衣道長、金猴妖王,以及那些邪修與妖魔,被秦風直接滅殺。
呼!秦風松了一口氣,說道︰“這是剿滅的第三波了,這群邪修到底打造了多少靈氣大炮?”
秦風正說著,忽然腰間的符 閃動一下,傳來了亥豬神高八度的聲音。
“秦風賢佷,我們這邊已經結束了,快點來集合點會和,上陰學宮出事了!”
秦風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隨後騰空而起朝著遠處遁去。
一刻鐘之後,某個山峰頂端,秦風緩緩地落下,亥豬神、溫苒、禪初、吳雨霏等人都在。
“秦師兄,你終于來了!”
楚天行高聲喊道,“我上陰學宮遭遇小黑天術法侵襲,副宮主受了傷,現在急需你去主持大局。”
秦風聞言微微蹙眉,問道︰“怎麼回事?為何南宮葶副宮主會被小黑天所傷?”
楚天行嘆了口氣,說道︰“時間寶貴,咱們路上說。”
小黑天負責進攻上陰學宮,很是凶猛,但是一直以來都無法突破上陰學宮副宮主南宮葶鎮守的陣法核心。
最近兩次小黑天忽然祭出了一個法器,名為黑天魔舟,極為厲害,傷到了南宮葶。
上陰山群峰聳峙,歷來是清修悟道之所,雲霧繚繞間本應充盈著瑯瑯書聲與寧靜道韻。
然而此刻,這片淨土卻被前所未有的恐怖陰影所籠罩。
天穹之上,一艘龐大到令人窒息的魔舟靜靜懸浮,其形猙獰,其勢壓天。
那便是令正道修士聞之色變的“黑天魔舟”。
舟體長達千丈,寬亦二十丈有余,通體由一種暗沉無光、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線的奇異金屬鑄造,表面蝕刻著無數扭曲蠕動的魔紋,不斷散發出污穢、死寂的氣息。
這巨物橫亙于空,不僅遮蔽了日光,投下如永夜般的巨大陰影,更以其無匹的魔威,沉重地碾壓著下方所有生靈的心神,連山巒似乎都在其威壓下微微顫抖。
黑天魔舟之下,有不少邪修,他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看見了嗎?那就是天魔小黑天的法器,了不得啊,了不得啊,鋪天蓋地!”
“幸好咱們邪修臣服于天魔一族,不然那法器就要用來對付咱們嘍。”
“的確,諸位咱們今天要好好地表現,讓小黑天大人看見咱們的本事,不能讓小黑天大人看扁了咱們。”
“若是能受到小黑天大人的垂青就好了,嘿嘿嘿,咱們也能去昆侖山修行。”
“得了吧,就你那修為還去昆侖山修行?你要是能去,那我也能去,哼!”
……
魔舟最頂端,並非猙獰撞角,而是一座由慘白骸骨與漆黑金屬構築的王座。
王座之上,一道身影慵懶斜倚,她身披一襲濃烈如血、仿佛由無數怨魂精魄染就的紅袍,袍服在魔氣激蕩下獵獵舞動,宛若一面招展的血旗。
她擁有著一張足以傾覆眾生、魅惑天成的容顏,眉眼精致,唇瓣豐潤,然而這份驚心動魄的美麗,卻被其上一顆光潔溜滑、不染縴毫的頭頂徹底顛覆,呈現出一種極致的妖異與邪魅。
她便是小黑天,此刻正以指尖輕輕敲擊著王座扶手,俯瞰下方,眼神淡漠,如同神明睥睨掙扎的蟻群,嘴角噙著一絲玩味而殘酷的笑意。
下方,上陰學宮傳承數千年的護宗大陣已然全面開啟,巨大的光罩如同一個倒扣的琉璃碗,將核心道場緊緊護住。
光罩上無數玄奧的符文如星辰般明滅流轉,竭力抵抗著外部無窮無盡的魔氣侵蝕與物理沖擊。
光罩之外,黑雲壓頂,那是數以萬計的妖魔邪修組成的軍團,它們咆哮著,嘶吼著,駕馭著形制不一的飛行法器,如同撲火的飛蛾,持續不斷地撞擊、撕扯著大陣的光壁。
各色邪法、毒火、污血、骨矛雨點般砸落,在光罩上激起連綿不絕的劇烈漣漪,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大陣之內,上陰學宮的弟子們與前來援手的一氣盟修士並肩而立,結成了堅實的防線。
人人面色凝重,衣袍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血污與塵土,他們奮力將靈力注入大陣根基,或是祭起法寶、施展道術,透過光罩縫隙向外反擊。
“注意節省靈氣,不要將靈氣全部用完,要循序漸進!”
“對付飛行的妖魔不要糾纏,要講究一擊必殺!”
“諸位道友,丹藥不要吝嗇,能吃就吃!”
“小心,那邊有一個妖王殺過來了,準備防御!”
……
人族修士們的喊聲此起彼伏,進行極力的戰斗,劍光、符 、雷火、清音與外面的魔潮瘋狂對撞,每一次交鋒都爆發出絢爛而致命的光焰。
殘肢斷臂和破碎的法器不時從空中墜落,哀嚎聲、喊殺聲、爆炸聲、護罩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譜寫著一曲慘烈而悲壯的生存戰歌。
局勢岌岌可危,大陣的光芒已明顯不如最初那般璀璨穩固,仿佛隨時可能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