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老祖，傀儡
亥豬神指了指溫泉後面，道︰“哎呦？那邊還有個一模一樣的屏風，姬龍那老不死的淨弄一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俺老豬看著就來氣，給我破！”
亥豬神掄起九齒釘耙，一下子將屏風打破，露出了後面的東西來，那是一條悠長的小橋。
小橋對面有隱約的鬼火浮動，小橋兩側則是一片潺潺流水，看上去極為漂亮。
不過潺潺流水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游動，靜靜地窺伺著岸上的人。
秦風舉目望去，說道︰“橋梁對面有個亭子，估計里面會有線索，我在前面，苒苒在後面，亥豬神與汪兄殿後，走！”
白玉神殿的地下密室幽暗深邃，唯有窄橋兩側的流水泛著微光，秦風率先踏上那座僅容一人通過的青玉窄橋，橋面濕滑，隱約可見暗紋流轉。
“小心些。”秦風低聲提醒，指尖輕撫腰間應龍劍柄，溫苒緊隨其後，毓秀簫已悄然握在掌心。
亥豬神扛著九齒釘耙走在第三位，沉重的腳步震得橋面微微震顫，亥豬神的短粗鼻子動了動，說道︰“好大的腥臭味，這小河里面恐怕生活著不少魚類。”
汪修月殿後，長劍出鞘三寸，寒芒在幽暗中格外刺目，他說道︰“這摘星樓頂樓，居然還有密室，我從來都不知道，姬龍府主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們？”
亥豬神哈哈大笑，說道︰“什麼姬龍府主，小汪，你們的那個府主，就是一個邪魔外道罷了！哼，等俺老豬打敗了他，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
潺潺水聲在密閉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秦風目光掃過兩側暗流，水面下似乎有陰影在緩緩游動，時而聚攏時而散開，像一團團化不開的墨。
“秦大哥，水下有東西……”溫苒剛開口，異變陡生。
嘩啦啦！
一道青影破水而出，帶起漫天水花，秦風瞳孔驟縮，只見一個半人半魚的怪物凌空撲來。
那怪物上半身是面容姣好的女子，青絲如瀑，下半身卻覆滿鱗片，魚尾甩動間寒光凜凜。
“是鮫人！”
應龍劍出鞘的龍吟聲響徹密室，劍光如匹練劃過，那鮫人尚在半空就被攔腰斬斷，詭異的是，斷裂的身軀並未墜落，而是化作兩縷青煙消散在水中。
鮫人一族已經在上古的時候因為天地大劫滅絕了，現存的鮫人秦風知道的，就剩下他三仙山上盤古秘境里面的青銅堡壘里面的那些鮫人軍隊。
如今這水中的鮫人，只是利用了某種和秘法，將鮫人的魂魄困在這里，當做守衛罷了。
未等眾人喘息，水面突然沸騰起來，數十個、數百個鮫人同時躍出，青白色的肌膚在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本該美麗的臉上卻布滿猙獰，她們張開嘴，露出滿口細密的尖牙，發出刺耳的嘶鳴。
“喝啊！”秦風一聲清喝，應龍劍綻放千朵劍花，銀光乍現處，撲來的鮫人紛紛化作青煙，劍風激蕩間，他瞥見水下還有更多黑影在聚集。
溫苒唇角微揚，將毓秀簫湊到唇邊，一縷清越的簫聲穿透鮫人的嘶鳴，聲波如漣漪般蕩開，被音波觸及的鮫人動作頓時遲緩，像是陷入粘稠的蜜糖中。
亥豬神趁機掄起釘耙，九根利齒泛起土黃色光芒，每次橫掃都讓十余鮫人煙消雲散。
“後面！”汪修月突然厲喝，橋尾處水面炸開，數條鮫人直取眾人後背，他劍走游龍，寒芒織成密網，將偷襲者盡數絞碎。
四人且戰且進，在窄橋上踏出凌亂的濕痕，秦風劍勢如虹，每一劍都精準刺穿鮫人咽喉；溫苒簫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控制著戰局節奏；亥豬神的釘耙虎虎生風，大開大合間清出一片片空地；汪修月則如鬼魅般游走，專攻漏網之魚。
青煙不斷升騰，又在密室頂部凝結成雲，當第一千個鮫人化為青氣時，水面終于恢復平靜。
四人快速踏過最後一段橋面，靴底落在對岸青石上的聲響格外清晰。
“這些不是真正的鮫人。”溫苒收起玉簫，指尖沾了沾袖口濺到的水珠，“是怨氣與鮫人的魂魄所化，若是禪初在這里，或許能將他們淨化超脫。”
秦風還劍入鞘，望向身後重歸平靜的水面，隱約可見無數青絲在水下游弋，仿佛在等待下一個渡橋之人，說道︰“我的兩禪妙法訣同樣可以淨化他們，不過時間緊迫，這件事以後再說。”
秦風忽然注意到，那些消散的青氣正緩緩滲入密室牆壁的紋路中，形成詭異的圖騰。
“管他呢，現在咱們救人要緊，你們看見那亭子了吧？那里面好像有個人在里面。”亥豬神抖了抖釘耙上的水珠，大喇喇的說道︰“前面還有更麻煩的東西等著呢。”
汪修月最後看了一眼幽深的橋面，突然發現水底有什麼東西在閃光，待要細看時，那光芒又消失不見了，他皺了皺眉，快步跟上已經走向涼亭的三人。
窄橋依舊靜靜橫跨水面，仿佛方才的廝殺從未發生，而在眾人看不見的水底深處，一雙雙眼楮正緩緩睜開，瞳孔里映照著離去的背影。
她們是被困在這里無數歲月的鮫人魂魄，不會被殺死，只會永遠地在水底等待過往的人，獵殺過往的修士。
密室，涼亭。
透過輕薄的帷幔的確能見到里面坐著一個人影，那人影看上去枯槁、衰老。
“你們來了？”
那人倏然開口說話，與秦風等人講話，秦風一劍劈開帷幔，露出後面的老者。
那老者實在太衰老了，衰老的行將就木，不過從他的面容上來看，還能見到本來的幾分模樣。
“府主？是您？真的是您？”汪修月驚訝地走上去，有些不知所措︰“您怎麼會在這里？那外面的姬龍又是誰？他將您囚禁在了這里？我這就來救您！”
秦風一把拉住汪修月，警惕地望著老者，道︰“汪兄，姬龍的虧你還沒吃夠？眼前的這人雖然衰老，但是不可小覷，老先生，我們需要你給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