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步計劃是奇襲石岩洞,控制他們的家眷……”
“這一步完成之後我們就假裝偷襲談真部,然後放跑幾名石岩洞的俘虜給談真報信。”
“這個是個陽謀,談真必定會回兵救援。我會帶兵在半道伏擊……”
文易驚嘆的道“圍點打援,你用兵的能力已經可以媲美許多名將了。”
謝道韞心里很是受用,好看的眼楮眯成月牙,笑道“你天天夸我用兵好,我不能讓你失望呀。”
“呵呵,那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你嘍。”
說笑幾句之後文易正色道“談真手中有六千人,去掉兩千充數的老人還有四千兵力。你只有兩千兵力,正面交鋒太危險了。”
謝道韞道“沒有你說的那麼多,這六千人里除了兩千沒有戰力的老人,還有至少一千五百人來自于寧槐部和石岩洞的人。”
“等我們拿下石岩洞控制住他們的家眷,還能以此要挾石岩洞的人不要插手,說不定還可以勸說他們倒戈相向。”
“所以我們真正的敵人只有不到三千人。”
“我們的兵器比俚人更好,士氣也比他們高,再加上有心算無心,並不難打敗他。”
……
拿下石岩洞修整一天後,謝道韞就派獲名去找談真告密。
同時也讓他私下聯絡石岩洞的人,只要他們不插手這一仗,等戰爭結束後就放還他們的妻兒,否則就全殺了泄憤。
然後她留下一個連的人照看傷員,同時也負責看守石岩洞部的家眷。
她自己則帶領剩下的一千八百人前往伏擊談真。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這是個陽謀,談真得到消息後不敢猶豫,馬上就帶兵回援。
而且事情遠比她計劃的還要順利,忙牙因為心懷怨恨沒有跟著一起回援,直接就少了五六百主力。
從晉安縣城往談真部這一路沒有特別適合伏擊的地形,仔細對比過後她挑選了一處山坡旁的密林。
密林適合隱藏,山坡的坡度雖然不是很陡峭,但也算得上是居高臨下,對拼的時候能佔據很大的優勢。
在來的路上遇到一片竹林,他們就砍竹子制作成一米多長的標槍,每人一捆背著來到伏擊地點。
埋伏了大約一個多時辰,臨危受命被認命為偵查副連長的常祝帶回消息“俚人已經到達三里外,正朝這里走來。”
謝道韞把各連長級以上軍官叫到一起召開了臨時會議
“敵人馬上就要過來了,所有人提高警惕……等會听我的命令先投標槍,不要節省用最快的速度把標槍投完。”
“然後背靠樹林作戰,記住不要離樹林太遠,我們的目的是把敵人拖在這里一點點磨掉。”
“是。”眾人齊聲說道。
等人都離開,謝道韞又來到隊伍後面,這里有一支五十人的小隊,他們每個人的腳下都有一堆竹子削成的標槍。
“你們是從全軍選出來的力氣最大的人,任務只有一個,等到我們的人和俚人纏斗的時候,把你們腳下的標槍扔出去。”
這個任務最適合弓箭手來做,可惜他們成軍時間太晚,還沒有時間制作弓箭。
“劉猛。”
劉猛喊道“到。”
謝道韞道“你跟隨我學習兵法幾個月,是我最看好的人,所以我讓你來帶領這支小隊。”
“你要眼觀全局,在最需要的時候把標槍送到最需要的地方,盡可能的對敵人造成傷害,減輕我方的壓力。”
劉猛道“請團長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標槍並不是那麼好投的,鐵槍頭的還好一點,這種竹子削成的扔不好還不如石頭的威力大。
而且投標槍很廢胳膊,沒有經過鍛煉的人扔上幾次胳膊就使不上勁兒了。不是身體沒力氣,而是有力氣使不上來。
還好的是從最開始練兵的時候文易就是模仿的鴛鴦陣,投標槍是必須練習的項目,閬湖男女老少沒有不會投標槍的。
眼前這五十人不只是力氣大,投標槍的水平也很拔群,所以謝道韞才把他們挑出來組成專門的標槍隊。
三里的距離並不算遠,很快俚人就出現在視線範圍內。
談真派了一隊探子在前方偵查有沒有埋伏。
只是他們應該是很著急回家救援,偵查兵在路兩邊隨意瞅了瞅就過去了,並沒有仔細檢查。
後方俚人大部隊沒有得到提醒,徑直進入了埋伏圈。
謝道韞沒有著急,等敵人進入兩三百米範圍的時候悄無聲息的下令所有人拿出標槍做好準備。
等到俚人大部隊來到山坡下方,離他們只有二三十米距離的時候才下令“攻擊。”
李忠大喝一聲“一連放。”
一連一百余人同時扔出手中的標槍,然後讓開位置給後面的人。
王安緊接著喊道“二連放。”
魏然“三連放。”
他們並不是一千多人一起投,標槍數量太多會在半空中踫撞影響準確度,而且往同一個地方同時投下的標槍多了也浪費。
所以他們采取的是交替投槍,每個連錯開幾秒鐘的時間,有效的解決了這些問題。
毫無防備的俚人听到聲音的時候已經晚了,如雨般的標槍從側方的樹林飛出。
阿南是一名普通的俚人青年,剛剛取得岳父母的同意,下個月就可以迎娶青梅竹馬的姑娘過門。
當他听說漢人帶兵去攻打部落的時候非常著急,生怕她出事兒,所以往回趕的時候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前幾排。
就在他埋頭趕路的時候,忽然听到旁邊的樹林里傳出說話的聲音,說的好像還是漢人的話。
他心中疑惑,這里怎麼會有漢人?正準備問旁邊的人有沒有听到,就听到空中傳來奇怪的聲音。
“嗖……嗖……嗖……”
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就見到黑壓壓的短矛朝他們飛來。
他的心瞬間沉入淵底,渾身血液猶如凝結。張開嘴巴想要吶喊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想要躲只覺得手腳僵硬無法活動。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標槍落下。
“嗖。”一根標槍準確的命中他的心髒,劇痛傳來他終于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
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腦海里浮現出青梅竹馬女孩的笑容,似乎是在向他招手喊他回家,然後眼前一黑就這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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