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簧被壓的越厲害反彈也就越大,從那之後她就一發不可收拾,開始積極參與到戰斗中去。
而且她也表現出了超出常人的軍事指揮才能,不論是制定作戰計劃還是臨陣指揮能力,都遠超文易這個穿越者。
文易很干脆的把作戰指揮權交給了她,而她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做的非常優秀。
這一路的戰斗,三分之二還多都是在她的指揮下完成的。
投桃報李,文易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兵法知識告訴了她,比如三十六計。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句諺語還要等到八十年後才會誕生,而三十六計這部兵法書更是要等到明清時期才會被寫出來。
所以此時三十六計是原汁原味的原創兵法。
除了三十六計,還有李世民賴以成名的騎兵鑿穿戰術、戚繼光的鴛鴦陣、教員的游擊戰等。
實際上文易也只是看過兵法書,對用兵並沒有多少理解。哪些適合當前的時代哪些不適合,具體如何運用等等更是一概不知。
他只是填鴨式的把這些都告訴了謝道韞,至于她能學成什麼樣子,就看她自己的天賦了。
事實上她確實比文易有天賦嗯,把兩個人放在一起比較就是對她天賦的不尊重。
她把文易教的東西活學活用,很快就用在了實戰中去。
從作戰計劃到臨戰指揮都有了質的進步,攻打塢堡之類的幾乎都是碾壓,把己方的戰損降到了最低。
後面練兵工作也被她接手,她從小就和父兄一起習武,而且學的還是戰陣廝殺之術,起碼文易在她手下走不過一回合。
她沒有藏私,把戰陣廝殺之術傳授給了大家。
對于鴛鴦陣她的評價最高,認為是兵法大家之作。只是某人學藝不精,傳授給大家的只有其形沒有其神。
至于某人是誰,某人表示要臉別說了。
她利用自己所學對鴛鴦陣進行了完善。
最起碼讓盾牌手學會了如何持盾如何保護大家,長矛手、狼筅手如何更好的進攻,幾名隊友如何配合才能發揮出更高的戰力。
一番訓練下來,大家的配合更加流暢,戰斗力提高了好幾倍。
而這也讓文易對自己的能力有了更加清醒的認識。
他的優勢來自于前世的知識和領先一千七百年的眼光,以及和時代截然不同的思維方式。
真比起具體做事的能力,遠遠不如這個時代的精英。
從那時起他就學會了放更多的權給下面的人,比如行政方面多听听薛大元的意見,軍事方面對謝道韞更加倚重。
其他各有特長的人,他也都給予了更多的重視,學會傾听他們的意見。
而他這麼做並沒有讓自己失去對流民的掌控,反而讓大家更加信服他。
就以謝道韞為例,她對文易的態度發生很大的變化。
雖然說話還是和以前一樣隨意,但內心里對他非常的尊敬,差不多有執半師禮的意味。
當然,她的變化還不只是如此,在許多事情的認知上都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比如士族的高傲幾乎消失不見,能平等的看待每一個人。
所以她才是變化最大的那個,幾乎相當于是脫胎換骨。
“報告小易哥、團長,探馬傳回消息,方圓三十里沒有可疑人員聚集。”一身黑色短打的石敢當過來稟報道。
“嗯,知道了。讓大家提高警惕,最後幾天了不要松懈下來,到目的地就可以好好休息了。”謝道韞吩咐道。
“是。”石敢當抱拳拱手然後轉身離開。
護衛隊的人數已經超過千人,被擴建為團。謝道韞擔任副團長實際指揮軍隊,文易這個團長只是名譽上的。
而石敢當也已經從監視她變成了真正的親衛隊長兼傳令官。
至于短打是漢服的一種方便勞作,也是習武之人的練武服。
文易特意找黑色的粗布做成短打,作為護衛隊的統一服裝。
這也是打擦邊球,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問題,真要追究起來就是非法建立私軍。
只是他們頂著流民的身份,又有顧家的信函在,沒有人追究罷了。
就是不知道顧家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之後會作何感想。
“咱們已經在這停了三天,晉安郡的官員連面都沒露過,你說他們準備做什麼?會不會真的出兵把我們滅掉?”文易問道。
謝道韞否定道︰“不可能,來這里做官的大多都是寒門士子,他們不敢得罪顧家,就算有那個膽量也沒有那個實力對我們動手。”
“朝廷在晉安郡的力量非常薄弱,我們就是闖入羊群的猛虎,這會兒他們應該正膽顫心驚商量著如何安置我們呢。”
文易頷首認同她的說法,道︰“那你說他們準備如何安置我們,會不會把我們拆的七零八落分開安置。”
謝道韞沒好氣的道︰“你今天怎麼總是問一些膚淺的問題啊,換成你敢嗎?”
文易笑道︰“這不是閑著沒事兒做閑聊嗎,那麼認真做什麼。終于要到目的地了,我心中這口氣總算是可以放下來了。”
聞言,謝道韞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是啊,終于要到了,後面你有什麼打算嗎?找個機會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這里?”
文易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說道︰“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
“離開這里到外面會被當成異類,說不定哪天就不小心得罪人身首異處了。我還是留在這里,慢慢的傳播自己的思想吧。”
謝道韞語氣復雜的道︰“是啊,你的太多想法都顯得另類了些。實不相瞞,最初我還計劃著把你招入謝家效力,現在很慶幸沒有那麼做。”
文易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笑道︰“太讓人受寵若驚了,當初你怎麼不試試勸說一下呢,說不定就跟你走了。”
謝道韞白了他一眼道︰“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就別說了。”
這時趙正志騎著馬跑過來道︰“小易哥、團長,有一個穿著縣令服飾的人從城內出來,正向著我們這里而來。”
文易和謝道韞相視一眼,都知道當地的官員終于商量好安置他們的辦法了。
“薛先生呢?快請薛先生去迎接咱們的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