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陷入了短時間的安靜。
不知沉默了多久，楚傾歌才開口，打破了一室的寂然︰“張岩在哪里？”
“我沒見過她，她被黑衣人偷襲之後，逃了。”這事，慕白從來就沒有瞞她。
“所以，現在兵符還在她的手里？”
楚傾歌不知在琢磨什麼，她的眸色也沉凝了下來︰“玉璽呢？”
“在我娘的手中。”
“你還真是听你娘的話，你娘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是嗎？”
她冷笑，不知是諷刺，還是不屑。
但總歸，都是讓他不好受的滋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做，傾兒……”
“我要南晉的江山。”楚傾歌忽然傾身，靠近他︰“很喜歡我？”
慕白臉一紅，下意識往身後仰了仰，避開她的親近。
“我知道，同樣的手段，你曾在風灕夜身上用過，不要……對我用美人計，我不會放你走。”
喜歡她，是真的很喜歡。
當他身上還有絕情蠱的時候，他就已經對這丫頭情有獨鐘，只是那時候，還不知道這便是情愛的滋味。
就是單純，喜歡和她在一起，願意去相信她，否則，也不會第一次就被她騙的差點命喪崖底。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愛情已經有了輪廓，只因為他不懂情不懂愛，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後來，絕情蠱被解開，這份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有多喜歡她，有多喜歡和她一起研究打造設備儀器，有多喜歡和她一起鑽研醫術，這些，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你怕？”楚傾歌卻勾唇一笑，再次向他靠近。
慕白往後一躲。
他怕，真的怕。
連風灕夜都扛不住，他自問，自己的定力，未必有灕世子那麼強悍。
她若是真的想騙他，他唯一的下場，就是比風灕夜還要慘淡！
“你想要什麼？”
“我說了，我要南晉的江山。”這次，她沒有再靠近了，腰骨很痛，不好亂動。
只是看著他，似笑非笑︰“你呢，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北秦江山？為何我覺得，你也不是那麼熱衷？”
這個問題，慕白竟然無法回答。
他到底想要什麼？
楚傾歌收回探出去的身子，斜靠在床頭上，冷眼看著他︰“傀儡！”
他不說話。
她罵得沒錯，他就是個傀儡。
從小到大，從未有過自己的追求。
或許曾經想過，但最終，所有的想法都被徹底撲滅。
“你娘要你爭奪皇位，可她一個女人，在北秦並沒有女帝的先例，她不可能當皇帝。”
所以，這個江山就算真的打下來，到頭來，也必須是由他來當皇帝。
“她只有你一個兒子，這個皇位，必須屬于你，你想躲也躲不了。”
慕白依舊沒有說話，她說的，都是事實。
“所以你就甘心，一輩子當一個傀儡？”
慕白的指尖，慢慢繃緊。
不甘心，可若是連他都不願意幫他娘，他娘就再沒有依靠了。
他看著楚傾歌。
不知道看了多久。
忽然間，卻好像從她的臉上，看到一點希望。
“若你想要南晉的江山，那麼，等我拿下北秦之後，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