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淵死了！”如果不是知道，外頭可能會有人靠近，七巧一定會忍不住，放聲痛哭。
那麼溫和的穆淵，那麼安靜的穆淵，那麼俊逸的穆淵！
他就這樣死了！
他死了！
楚傾歌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一頭倒了下去。
穆淵死了。
穆淵真的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在給了她希望之後，再讓她以為，穆淵真的有可能被救活過來的時候，他們要如此殘忍地告訴她，穆淵死了？
為什麼？
為什麼要來告訴她這一切？
“公主！”藍羽扶著她。
看到她眼底的光澤，一瞬間消失無蹤，看到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剎那間變得死灰一片，他心里也是真的不好受。
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狠狠刺入他的心髒一樣。
“公主，穆淵真的死了，九王爺沒有將他救活，世子爺哪怕為了他吐血暈倒，可他還是……還是沒有活過來。他傷得太重，那一劍，刺中了他的心！”
藍羽不想傷害公主，可這個事實，公主必須要學會接受。
“公主，求你堅強，求你！”
“公主。”七巧抱著她的腿，心里的痛，難以言說。
“公主，穆淵在下頭，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公主，你這樣，穆淵會難過，他會不放心的。”
在穆淵的世界里，公主就是他的唯一。
他全心全意，哪怕耗盡了自己的生命，也只是想換來公主一個笑，一份快樂。
公主不開心，穆淵一定會比她更難受。
“公主，不要再讓穆淵擔心了。”
楚傾歌沒有說話，一直很安靜。
藍羽和七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些痛，需要自己去品嘗。
有些苦難，需要自己去克服。
沒有人可以幫她，這一刻，誰也幫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傾歌才松開手，掌心處，一片殷紅，全是她自己的血。
唇角那股血腥味兒，也被她努力咽了回去。
她看著七巧，面無表情︰“你走的時候，灕世子是什麼情況？”
“依舊昏迷不醒，不過，王爺說了，再過一段時間，他自己就能醒來。”
楚傾歌點點頭，又問︰“九王爺這段時間在做什麼？”
“就是醫治世子爺，不過，他最時常做的事，是留在藥庫，也許是在煉藥或是研究醫術。”
藥庫門外，一直是飛雲親自守著，除了王爺自己，就連飛雲都不能隨意進去。
沒有人知道九王爺在做什麼，但那是九王爺自己的私事，七巧也不好過問。
“厲畫行那邊呢？”楚傾歌看著藍羽。
藍羽心里一陣堵，公主堅強了，可他心里卻更加難受。
他寧願，看到公主痛快哭一場，也不想看著她如此憋著，獨自承受。
怎麼，都是難受。
怎麼，都舒緩不了這份痛。
藍羽低聲道︰“厲畫行應該是回到了謹嬤嬤那邊，這段日子星月國皇城防守森嚴，皇家的人依舊在尋找南晉奸細，厲畫行也沒敢輕舉妄動。”
傾歌垂下眼簾，沉默。
也是在消化所有的信息。
好一會之後，她才低聲問道︰“穆淵……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