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知道楚傾歌要做什麼，但他已經做了必死的決心。
不管她如何折磨，他都絕不會說，畢竟，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回去，會死的更慘。
風灕夜一開始也不知道這丫頭想到了什麼折磨人的辦法，但見黑衣人這神色，只怕是沒那麼容易讓他開口。
可不想，楚傾歌的刀口忽然壓下。
那一瞬，就連風灕夜一張俊臉，也都唰地就紅透了！
這女人！這死女人！
簡直……簡直比魔鬼還要可怕！
明明刀子壓住的不是自己的身軀，可只是看了一眼，他莫名也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對她，竟生出一絲絲畏懼的感覺。
太不可思議了。
黑衣人瞪大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眸，渾身都在顫抖。
這賤人！她敢！
“你看看我敢不敢。”傾歌勾起唇，笑得十分的可怖。
刀口慢慢壓下，速度真的很慢很慢，但是那種不僅僅撕心裂肺，還讓人絕望到恨不得立即死去的痛，卻清清楚楚，涌上大腦。
楚傾歌的刀口依舊在往下壓。
那種痛，並非不可忍，事實上，比起刀子將皮肉撕開，這痛算得上並不嚴重。
嚴重的，是心理上的痛。
那刀子，分明已經刺入皮肉，還在不斷往里頭刺入。
黑衣人死死咬著牙，咬得很用力，咬得恨不得將自己給咬死。
可壞就壞在，他死不了！
死不了，就得要清清楚楚，感受到刀子刺入自己全身最脆弱之處的痛。
還在往下刺入……
“啊！”
黑衣人終于嚇得慘叫了一聲，渾身顫抖︰“住手！我說，我說！”
……
他們終于在一個山洞里，找到了昏迷的鳳九卿。
找到他那一刻，楚傾歌毫不留情，將黑衣人一刀了結。
風灕夜看著她的眼神嗎，微微閃爍了下。
“怎麼？覺得我太冷血？”
傾歌將刀子收起來，冷冷哼了哼︰“他懂得控制毒蝙蝠，留著是個禍害，更何況，他說出了人質的位置，便是背叛了組織，回去，只會死的更慘。”
這種會操控毒蝙蝠的人，在那個還沒有浮出水面的組織里，一定還有不少。
但，也絕對不會很多，這需要天賦，和時間來訓練。
少一個，他們的力量便也能薄弱一分。
楚傾歌不想解釋太多，快步走到鳳九卿的跟前，長指落在他脈門上。
果然是中了蝙蝠的毒，萬幸被發現得早，如今救治還來得及。
傾歌立即給他塞了一顆藥丸。
藥丸入口即溶，很快就順著他的咽喉滑了進去。
她將人放倒在地上，取出銀針，給他施針排毒。
風灕夜就站在一旁，安靜看著她。
殺人的時候，手起刀落，比誰都狠。
救人的時候，卻又如此細心，甚至，溫柔。
他發現，自己再一次看不透這丫頭。
但只要一想到她方才對黑衣人嚴刑逼供的舉動，腹下兩腿間，頓時就一陣繃緊。
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女人。
今夜這一幕，恐怕得要成為陰影，一輩子將他籠罩了！
簡直，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