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公大院走出去的時候，楚傾歌說不好自己是什麼心情。
她說了，只要風灕夜主動寫休書，事實上，就是風灕夜主動提離婚，她就離。
也不是什麼意氣用事。
這樁“自己”求來的婚姻，她一來就懵懵懂懂地身處其中。
接受不接受，都輪不到自己來決定。
如果，重新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她是不是還願意要？
多半，是不願意的吧？
“九公主！”身後，一把清爽的聲音傳來。
楚傾歌回頭，只見風裕華踩著爽朗的步伐，轉眼間便來到她的身旁。
“四小姐。”她淡淡喚道。
“我還以為你會叫我一聲四姑姑。”這丫頭一直叫夫人，小姐，什麼的，對他們家一點都不親啊。
風裕華有些挫敗。
“我風家這麼不討你歡心嗎？還是說，和灕夜的感情確實不太好？”
如此無禮的問題，換了別個人，多半是要尷尬的。
但是楚傾歌一點都不尷尬，反倒因為她的問題，瞬間自在了起來。
她笑道︰“我和風家確實不親，四小姐方才也該親眼所見，至于我和世子爺，對，感情也確實不好。”
“那小子不懂珍惜罷了。”
風裕華擺了擺手，絲毫不偏袒自己的佷子。
“不過，感情這種事，沒必要太在意，我們女子活著，又不是單單為了一份情，你說是不是？”
誰都知道風灕夜年少時就和楚薇雲在一起，雖然那小子對楚薇雲也是很淡，但至少，楚薇雲是唯一能走到他身邊的姑娘。
再加上楚薇雲的娘，也便是南星，對風家有恩，還是為了灕夜的母親而死。
風灕夜對楚薇雲好，也是理所當然。
九公主……算起來，是個介入的吧。
風裕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朗聲笑道︰“我听說，你在漠城的時候，不僅親自指揮，打敗北秦飛人，還用計讓北秦大軍自亂陣腳，幫了灕夜很大的忙。”
“小丫頭，咱們去喝兩杯，聊聊天可好？我可喜歡你了！”
“……”風灕夜這位四姑姑，還真是直爽得讓人無法拒絕。
楚傾歌笑道︰“好，去你那里，我的住處，我自己都不熟悉，恐怕沒有好酒！”
“哎呀，小丫頭真懂，我那里還真是藏了不少美酒，不過，別讓人知道，他們會告訴我娘……”
……風灕夜是在入夜之後，才從宮中回來的。
皇上設了慶功宴，不過，灕世子今夜在慶功宴上，卻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宴會才開了沒多久，就借著不勝酒力，上了馬車回了國公府。
風早一直跟在他身邊，從馬車上下來後，風早才道︰“爺，已經命人查過，是從爺的大軍中傳出去的。”
風灕夜皺眉，風早忙道︰“也許，只是兄弟們隨口一說，皇城的百姓一听，立即就傳開了。”
今日回來，全城沒多久就傳開了一個大消息，說爺在漠城的時候，夜夜留宿在雲郡主的閨房里。
謠言傳播的速度如此之快，恐怕，是有心人在推波助瀾。
風灕夜沉默了片刻，才似不經意問道︰“那女人回來之後，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