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多神情憔悴,一身的傷勢讓他頗顯狼狽。
對面,兩名面顯貪婪之色的壯漢正在與之對峙。
其中一人說道︰“血龍手成昆,束手就擒吧!落在我們兩兄弟手上,還能給你個痛快,如果讓嶺南王家的人追上來,到時候你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另一人也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滅了端木家!那可是嶺南王家的姻親,現在王家已經對你開出了高額的懸賞,別掙扎了,你跑不掉的!”
蘭多神情憤怒,高喊道︰“王家的走狗,我和你們拼了!”
說著,直接沖了上去。
兩名壯漢眼中閃過不屑之色,也不與蘭多硬拼,而是通過游斗,和言語挑釁的方式,不斷消耗後者的精力和體力。
他們相信,以蘭多此時表現出來的虛弱,用不了多久就能輕松拿到這份令人垂涎的懸賞!
但……
十分鐘過去了,蘭多更加虛弱,卻依舊在奮力掙扎!
二十分鐘過去了,蘭多氣喘吁吁,渾身是傷,依舊沒有倒下!
三十分鐘過去了,蘭多的血液已經灑遍周遭,但依舊在頑強堅持!
……
當兩名壯漢被虛弱至極的蘭多一一反殺時,他們仍然無法置信,不明白為什麼看上去明明一推就倒的蘭多,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戰斗,卻依舊嗎沒有倒下!
當兩名壯漢死後,蘭多一掃虛弱和疲憊,有些苦惱的拍拍腦袋,自語道︰“不會真的失敗了吧?我相中的那幾個勢力怎麼到現在一個都沒來?!”
端木家是王家的姻親,而嶺南王家,是大乾帝國最頂級的世家之一!
說起來,端木家雖然惡貫滿盈,但也說不好,其中有多少是在為王家背黑鍋。
如今蘭多滅了端木家,就等于直接打了嶺南王家的臉,後者必然會前來報復!
那麼,有什麼比絕望中的拯救,更能獲得一個人的忠誠呢?!
而且這個人還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並且有著自身底線的平民天驕!
嶺南王家雖強,但在大乾帝國也不是一手遮天,也是有著競爭對手和惹不起的存在的!
蘭多一直在等著這些勢力對他伸出援助之手,‘拉’他一把。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只要讓這些勢力先行付出,他才能更容易的打入其內部!
這就是蘭多的全部計劃。
可惜,似乎有哪里出現了問題,到現在也沒有其他勢力對他伸出橄欖枝,這就讓蘭多很苦惱。
要知道,爆種也是要遵守基本法的,面對一波波的攻勢,他不可能無限制的扛過去。
講道理,‘成昆’現在也應該到極限了才對,再‘熱血頑強’下去,就有點不合理了!
就在蘭多思考該在何時收手跑路的時候,突然心中一動,眼角余光瞥向某個方向。
頓時他的氣息如同斷崖式下跌,嘴角還咳出絲絲血跡,整個人委頓在地。
片刻後,兩道人影緩步朝他走來。
他們一中年,一青年,皆是身穿飛魚錦袍,手持一柄繡春刀,身份一目了然,赫然是直屬于大乾帝國皇室的……錦衣衛!
見到來者,蘭多心中了然,顯然是其他勢力知道錦衣衛出手,所以才沒有派人來。
錦衣衛,是絕對忠誠于大乾帝國皇室的組織,其中的成員多為皇室支脈,親近皇室世家中的才俊、天驕,組織從小培養的孤兒等。
當然,錦衣衛中自然也有著對于民間高手的招攬。
而錦衣衛,是蘭多對于所有可能招攬他的勢力排序中的……第一位!
兩人來到蘭多近前,並沒有直接動手,中年神色淡然,無喜無悲,青年看向蘭多的目光則充滿了憤怒,似乎後者罪大惡極一般。
中年說道︰“血龍手成昆,于三日前闖入端木家族地,屠殺端木家513口,你可認罪?”
蘭多展現出凌然傲骨,不屑的說道︰“端木家是我殺的!但,我何罪之有?!”
青年這時怎不住怒聲道︰“私造殺戮,你這是視大乾帝國律法如無物嗎?!”
“大乾律法?!”蘭多蒼涼一笑,恨聲說道︰“如果大乾律法有用,端木家殺我全家,且造下的殺孽數不勝數,為什麼他們能夠逍遙法外?!”
青年一滯,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這個,凡是都需要講證據,我們不能……”
蘭多露出嘲諷之色,說道︰“證據?當年我僥幸躲在泥潭中,親眼看到端木家那些少爺小姐割下我父母的頭顱,說要拿回去做花肥,這樣可以使花兒開出的花朵更加鮮艷!”
“這,算不算證據?!”
父母被殺雖然是蘭多編造的,但端木家喜歡將人腦袋割下來回去做花肥倒是真的。
翻翻端木家族地中的那些花壇,還可以輕易找到不少頭骨!
青年啞口無言,滿面漲紅,徹底不說話了。
這時,中年開口道︰“狡辯是沒有用的,你觸犯了帝國律法,就要接受制裁!”
蘭多正氣凜然的說道︰“我只殺該殺之人,沒有錯!”
聞言,中年陷入沉默。
就在蘭多思考,自己是否戲演過了的時候,中年動了。
就見他左右手分別騰起冰霜與烈焰,霜寒與灼熱幾乎將天地一分為二,然後直直的朝著蘭多沖了過來。
蘭多心靈微動,快速感知對方的念頭,瞬息間便了然。
就見他面露無所畏懼之色,奮起最後之余勇,將縷縷血光凝聚在掌心,同樣朝著中年發起沖鋒!
“轟!~”
蘭多宛若被洪流擊中的小石子般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沒了聲息。
青年驚呼道︰“二叔,我們不是來招攬血龍手成昆的嗎?您為什麼……”
中年沒有解釋,而是朝著蘭多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