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賀仁春听到沈偉林的話,沖到他面前,用打量共黨嫌犯的目光掃視著沈偉林。
剛挨了一巴掌的沈偉林,對賀仁春有些畏懼,他後退了兩步,躲到了江日勝身後“你要干什麼?別過來。”
賀仁春冷笑道“你這個政治部主任算個屁,要是里面的出了問題,你負得起責嗎?”
沈偉林不以為然地說“他都死了,我去看看有什麼問題?”
江日勝突然說道“誰說他死了,沈主任,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沈偉林驚訝地說“沒死嗎?”
楊柯沁親口跟他說的,江日勝送來的死了,因為傷口感染,沒能挺過來了。在陸軍醫院,像這樣的情況挺多的,沈偉林也司空見慣了。
江日勝趴在沈偉林耳朵邊上,悄聲說道“這是我們的秘密,他其實沒死,只是對外放出風聲。”
沈偉林驚呼道“真的?”
江日勝鄭重其事地叮囑道“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定要保守秘密。”
沈偉林連連點頭“一定保密,一定保密。”
江日勝似笑非笑地望著沈偉林,輕聲說道“現在,你還想進去看嗎?”
沈偉林連連搖頭“你們是機密任務,我怎麼能進去呢?”
江日勝微笑著說“那就不送了。”
沈偉林見江日勝要走,馬上拉著他說道“江部長,我可以不進去,但你的人必須給我道歉,還要公開道歉。”
這件事還沒說清,如果放他們走了,到時找誰說理去?
江日勝鄭重其事地說道“我說過,會讓他在泉城飯店擺一桌,到時候把憲兵隊和我們署長都叫來,這你該滿意了吧?”
听到憲兵隊和張大川都會到,沈偉林當然滿意,這下給足了面子,沒再糾纏就走了。
賀仁春陪著江日勝走進病房後,輕聲說道“你怎麼讓我擺酒道歉呢?”
他怎麼能給沈偉林道歉呢?哪怕是當面道歉,都是看在江日勝的面子上。畢竟他給了沈偉林一耳光,打一巴掌再給個棗,自己也沒吃虧。但要當眾道歉,以後在泉城還怎麼做人?
江日勝意味深長地說“我又沒說什麼時候擺,明天可以擺,明年也可以擺。”
賀仁春咧嘴笑道“我就說嘛。”
江日勝真是鬼精鬼精的,沈偉林等到猴年馬月也等不到自己的賠禮宴。
江日勝進了病房後,突然說道“剛才我告訴沈偉林,病房的並沒有死,讓他一定要保密。”
賀仁春詫異地說“不是……”
江日勝微笑著說“所以,要安排一個營救行動。這件事,除我們之外,就只有沈偉林知道。如果很快就來醫院營救,你說誰最可疑。”
江日勝來醫院,主要是想看看這具尸體有什麼漏洞。比如說身上的傷痕,傷口是在濼源公館弄的,如果讓寺田清藏看到,可能就會懷疑。當然,這方面楊柯沁也是專家,在確認人死後,他也按照那位同志身上的傷,重新弄了些差不多的傷口。
江日勝如果看不出破綻,就算寺田清藏來了,也未必能看得出。當然,江日勝還是希望寺田清藏別來,並且盡快把這具尸體處理好。
之後,江日勝去了濼源公館,先向武山英一報告,再去見的寺田清藏。雖然這是寺田清藏交待的任務,但江日勝心目中只有武山英一,任何事情,必須先向武山英一報告。
至于試探沈偉林,江日勝只是隨口一說。畢竟,能到陸軍醫院擔任政治部主任,至少要贏得日本人的認可。
然而,江日勝向寺田清藏匯報時,他卻上了心。
寺田清藏問“你覺得沈偉林有問題?”
江日勝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他明知道我的人在醫院公干,還要故意胡攪蠻纏呢?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他肯定闖進了病房。當我告訴他,那個並沒有死,只是我們故意放出的消息時,他非常吃驚,那個表情,絕不是裝出來的。”
寺田清藏緩緩地說“試一試也好,反正也沒有壞處。”
江日勝說道“那具尸體要早點處理,另外要換個活人,讓護士秘密打針,給人一種錯覺。只要瞞住所有人,就不會有問題。”
寺田清藏說道“那就試一下吧,尸體你自行處理,至于病房的病人,我會給你派一個過來。”
江日勝高興地說“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呢。”
就算寺田清藏不說,他也想提這樣的建議。只有寺田清藏的人親自參與了,才更有說服力。要不然,自己說有營救行動,寺田清藏怎麼會相信呢?
寺田清藏叮囑道“那具尸體你要注意,絕不能讓人發現。”
江日勝說道“放心,我把尸體跺成幾塊,塞到箱子里拿出來。至于你的人,就躲在護士的推車里,由我的人送進去。”
寺田清藏嘆道“你對還真下得了手。”
人已經死了,江日勝還能把尸體跺碎,這說明他對絕不會手軟。江日勝多次用最實際的行動證明了,他對的痛恨。不,應該說是仇恨。
寺田清藏認為,哪怕所有人都倒向,江日勝也絕不會倒向,更加不可能是。
江日勝咬牙切齒地說“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不僅要把他跺碎,還要拿去喂狗,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寺田清藏微笑著說道“喲西,趕緊去辦吧。”
沈偉林等了一天,沒接到任何宴請的請柬,他心里就開始不爽了。他的臉頰已經腫了起來,多等幾天消了腫後,江日勝和賀仁春如果耍賴皮,說沒有這回事怎麼辦?
得知江日勝又來了陸軍醫院後,沈偉林在病房外面堵住了江日勝。
沈偉林語氣有些冷“江部長,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江日勝篤定地說“這個任務一結束,馬上兌現承諾。”
江日勝的話,無異于給沈偉林吃了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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