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張氏正愁著不知道要拿什麼回家,看到馬氏手里滿滿當當的竹籃,心里一下有了主意,準備像以前一樣搶過來。
可這一次馬氏卻像換了個人似的,緊緊地拿著手里的東西不肯放手。
“拿過來。”
張氏伸手去搶,馬氏急忙向一旁躲去。
“你怎麼這麼壞,搶別人東西。”大寶不高興地攔住張氏的路,不讓她再靠近馬氏。
張氏不悅地�了大寶一眼,只覺面熟,一時間又不起這是村里哪家的孩子。
她用力推了大寶一把“你這小孩咋這麼多事,這是大人的事,你管不著,快滾開。”
張氏的力氣過大,大寶往後退了幾步,重心不穩跌坐在地。
他吃疼地皺了眉,正想站起來,王竇兒匆匆地從阿牛家走了出來,她給大寶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摔傷哪兒這才松了口氣。
“你這人怎麼這樣,隨意推倒別人的孩子,若是受傷了,你賠得起醫藥費嗎?”
張氏皺了皺眉,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王竇兒,心想這人的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你誰啊你,不是本村的吧,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推人了。”
她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去推大寶,心里突突地跳得厲害。
若是大寶真的出了什麼事,她可賠不起,所以只能死不認賬。
“誰說沒人看到了,大家伙都看到了,對吧?”
王竇兒環視了一圈,這些人她都認識,之前都找她去幫家里人看過病。
“是啊,柳二媳婦,你把人家孩子推倒還不認賬,也忒不厚道了吧。”
“李嫂,你干嘛!”張氏生氣地跺跺腳,心里恨死了幫王竇兒說話的那名婦人,“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你咋幫外人說話呢。”
“柳二家的,你糊涂了吧,這是柳 媳婦,哪是什麼外村人。”有人指著大寶,“被你推倒在地的是柳 大兒子,大寶。”
“什麼?”
張氏怪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朝王竇兒的方向看了過去。
柳 媳婦不是滿臉膿包的丑女人嗎?什麼時候落得如此清秀動人了。
而且她身上穿的衣服可比他們穿的都要新,還漂亮。
還有那個大寶,以前爹不疼,娘不愛的,整日在地里打滾,渾身髒兮兮的,像個小乞丐。
現在臉上長肉了,又收拾得干干淨淨的,看起來比老大家的金寶長得還要好。
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人富貴了,自然也長得好看了。
張氏的眼里閃過一抹羨慕,若是她能過上王竇兒那樣的生活,那可有滋味多了。
“老四媳婦,你來得正好,這老三家的偷了你們家不少好東西,準備帶回娘家呢。
他們一家都是一群沒良心的東西,養他們,還不如養我們呢。”
“你……二嫂,你怎麼這樣說話。”
馬氏難過地看著張氏,好歹她們也在一起相處了這麼多年,她連穢衣褲都幫張氏洗了,卻被張氏如此詆毀。
心就像被刀扎了一般難受。
王竇兒對著馬氏笑了笑,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眼神。
“你說的你們幾個這麼好,都說說,你們有什麼本事。”
“我會的可多了,會……”
突然這樣問,張氏心里著急,腦袋卻空空,一下竟想不起自己的優勢。
“想不起來?不如我來提示一下你吧。會吃,會睡,會使喚人干活,會罵人還會什麼?”
王竇兒的話音剛落,在場的其他人便忍不住笑了。
張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好生難看。
“王氏,你不要太過分!”
她終于意識到,王竇兒是在有意挖苦她。
“我說的有錯嗎?你平日就是這樣的人啊,家里的活都是三嫂干了,連穢衣穢褲都是三嫂幫你洗的。”
張氏憤恨地瞪了馬氏一眼“馬氏,你有病啊,什麼事都跟別人說。”
馬氏委屈地搖了搖頭“我沒有。”
“你沒說,那她怎麼可能知道。
看你平常老老實實的,其實就是扮豬吃老虎。
我總算看清你了。”
“我……我……我沒有,你做的那些事用得著我說嗎,村里人不都知道?”
馬氏忍得夠久了,終于忍不住爆發。
她想王竇兒都在替她說話了,她若是繼續畏畏縮縮的,那怎麼行。
“你放屁,我要撕爛你的嘴。”
張氏撲向馬氏,卻被王竇兒攔下“張氏,若不想臉上太難看,還是不要胡來比較好。”
“我們兩妯娌間的事關你什麼事,放手。”
王竇兒松開手的同時,快速地往後退了幾步,張氏猝手不及整個人往前傾,摔了個狗吭屎。
身上的衣服都被弄髒了。
“你,你推我、”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推你了?是你不小心自己摔倒了,”王竇兒指著大寶,“倒是你,推倒我的兒子,打算怎麼賠?道歉肯定是要的,若是他哪里摔疼了,跌傷了,醫藥費也少不了。”
“放你的狗屁,讓我道歉?沒門!”
張氏覺得嘴巴有些疼,抬手摸了一下嘴皮子,指腹突然傳來一陣濕潤感,低頭一看,手里猩紅一片。
她娘的,都流血了。
“王氏!你看你做的好事!”
張氏從地上爬了起來,忿忿地沖向王竇兒。
王竇兒卻早有準備,在她攻擊過來的時候輕易地躲開。
“你要打人,我出手阻攔,你還有理了?”
張氏剎不住腳,差點又跌倒,幸好抱著一旁的樹才沒摔倒。
“好大的母豬,居然爬樹了。”
小寶突然興奮地叫道。
大家愣了一下隨即都哈哈大笑“還真是,母豬爬樹,笑死人了。”
張氏的臉哪還掛得住,心里更像燃起了一把大火,熊熊燃燒,把她整個人的理智都吞沒了。
“臭小子,居然敢叫我母豬,看我不打死你。”
大家都被正在爬樹的母豬吸引的注意力,壓根沒留意張氏的動作。
幸好靠近小寶的馬氏動作快,在張氏的巴掌就要往小寶的臉上招呼時一把扯開了小寶。
“你干嘛打人?”
馬氏心有余悸地說道。
“他這小雜碎罵我是母豬,就該打。”
“什麼母豬,你瘦得像個猴似的也好意思跟人家母豬相比,人家身上長的每一兩肉都是銀子,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