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趙氏急了,懊惱地看著柳大“哎呀,你怎麼全都吐出來了,這水多珍貴……”
趙氏的話還沒說完,道士突然走了過來,拉開趙氏“這位夫人請讓一讓。”
趙氏來沒來得及反應,突然道士對著柳大的身上灑了些粉末。
柳大吐出來的水突然變成了紅色,像血一般,星星點點,十分可怖。
老柳頭一家嚇得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好幾步,離柳大最近的趙氏看得最清楚,她嚇得腿軟一下子摔倒在地爬不起來。
圍觀的村民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該走還是繼續往下看。
道士不受影響地揮著桃木劍又做了些儀式,對著柳大念了幾聲咒語。
“諸位,惡鬼已除。”
听到他的這句話,大家才徹底地松了口氣。
“天吶,也太神了。”
“剛才那些血肯定是惡鬼的血,那道士是真的厲害。”
“謝謝大師,”趙氏回過神來,對著道士又跪又拜,當他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金寶快過來拜大師。”
“降妖除魔是我們的本職,這位善信無需多禮。”
在外面旁觀的王竇兒在心里冷笑了一聲,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的,有本事不收錢啊。
在這里又跳又唱,用了磷粉還用了石蕊或者酚 ,做這麼大一場戲,不就是為了收錢麼。
果然,老柳頭見事成,塞給道士一吊錢“多謝大師救我兒一命。”
道士看到銀兩,眼里閃過一抹亮光。
他面無表情地把一吊錢收入肩上的袋子里“多謝善信為我們龍虎山捐的香油,種善因,得善果,日後你們家一定會安康。”
“多謝大師貴言。”
趙氏扶著柳大進房的時候,柳大的面色已經恢復正常,渾身也不再哆嗦了。
只是頭上的血跡沒擦干淨,還有些駭人。
“娘,大郎沒事了。”
一直坐在堂屋沒有出去的田氏淡淡地掃了眼柳大“沒事就好,帶他進屋里休息吧,順便拿些熱水給他擦臉,髒死了都。”
“是,我知道了。”
趙氏喜滋滋地帶著柳大進了屋,早已對田氏的冷淡習以為常。
田氏對家里的人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不冷不淡的。
對老四柳 ,更是一丁點的關懷和笑容都沒有過,仿佛柳 是她的仇人似的。
只有老五回來的時候田氏才會勉強露出一些笑容。
法事做完,沒有熱鬧可看,大家開始散去。
王竇兒找了個偏僻的路口,等道士經過的時候,她走上前攔住道士的去路。
道士看到王竇兒微微一怔“這位善信,不知所謂何事?”
“大師,你有如此通天的本領,連鬼都會抓了,難道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道士皺了皺眉“天地萬物皆有歸依,唯獨人心最為莫測。
善信若是有什麼為難之事,可跟本座一提,本座定會為你排憂解難。”
“對對對,大師,我真的有難題,怎麼也想不明白,我想也只有大師能為我解憂。”
“善信請說。”
“請問我怎麼樣才能像大師這般厚顏無恥,用磷粉和酚 去騙這些無辜的百姓。一吊錢,有可能是一個人一年的收入了。”
道士面色變了變,但眼里並沒有被王竇兒拆穿的懼怕“善信,你說的是什麼?本座听不懂。
不過你若是想到龍虎山拜師的話可自行前去,若是有幸登頂那必是有緣之人,或許能修得幾分本領。”
王竇兒嘴角抽了抽,還真是厚顏無恥。
她不用學也懂這些雕蟲小技好不好。
本來她還想試探一下,看看這個人是不是跟她一樣從未來而來。
但是這個人疑惑的眼神告訴了王竇兒,他並不知道磷粉和酚 是什麼。
大概是像他所說的,在龍虎山上修行過,所以就懂得這些技巧。
那龍虎山估計就是培訓這些騙子的窩點,這個男人只是其中的一個被培訓者。
要從他的身上挖出些什麼,估計不太可能。
若是要一探究竟,只能去龍虎山了。
不過現在王竇兒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
“善信,見你我有緣,贈你一份平安符,可為你消災解難,報平安。”
王竇兒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的手里便被塞了一個折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紙。
王竇兒回過神時,那名道士已經走遠了。
她甩了甩頭,把符紙丟到竹簍里。
想著若是有空,倒是可以研究一下。
回到小破院時,時間已經不早了,王竇兒放下東西後來到東屋。
柳 已經把她準備的吃食都吃完了,王竇兒進去收拾碗筷一邊說道“剛才我去湊熱鬧了,你大哥被人嚇到了,你爹給他請了道士抓鬼,一次花了一吊錢。”
柳 面色變了變,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光。
“跟我說這個干嘛,讓我知道他們是多麼的無情嗎?”
王竇兒微微一怔,倏然抬頭看向柳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有意思,想跟你說一下這件事,如果冒犯到你,我跟你道歉。”
她怎麼也沒想到,日後殺人不眨眼的大反派現在竟然如此玻璃心。
不過也正是這些看似極小的事一點一點地擊垮了柳 的內心,才讓他黑化。
“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我沒餓,你把桌上的夜壺拿去清理了。”
現在他終于能面色自如地跟王竇兒說這些事了。
王竇兒一個女人都不介意,他一個大男人,又有什麼好介意的。
王竇兒哦了一聲,動作自然地把夜壺拿了出去,清理干淨又拿了進來。
“要大便嗎?”
“沒有,”柳 面色一冷,“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本以為他的臉皮已經夠厚的了,但還是比不過王竇兒,這個整日把屎尿掛在嘴上的人。
王竇兒在做廚房里做飯,一忙起來竟忘了時間。
這個時辰早已超過了兩小只的放學時間,怎麼就還沒回來呢?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難道又是金寶幾人欺負了他們?
王竇兒正想出去找他們的時候,余光一掃,仿佛看到小破院的門外閃過一抹人影。
機警的大黑也察覺到了,但是它只是站了起來朝外看了過去,卻沒有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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