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抓到人的話,應該還是能搞回來一部分錢的。
“他們都是一伙的。”說起這個,錢叔打起精神︰“我找人查了一下,他們早就跑了。”
要不然,老馬還不一定收手呢。
是這群人全跑了,他才恍然察覺自己被騙了,急怒之下做出了沖動的決定。
結果準備不夠充分,半路就被逮著了。
“那他完了。”
對于這種人,陸懷安是一點同情心都沒得的。
他把信還給錢叔,也慎重地勸他不要再管這個事情︰“他這是欠了銀行,欠了國家的錢,明明他有機會還上的,是他自己貪心不足蛇吞象,你不必同情。”
“我,不是同情他。”
就是覺得,這事真是太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明明老馬那麼理智一人,怎麼會臨了臨了,跌了這麼大一坑?
陸懷安搖搖頭︰“理智不理智的,入了這個局,就身不由己了。”
他生平最煩的就是這種,實在提不起好感。
錢叔冷靜了一下,倒是說起另一個事︰“有人給我遞了個話,說淮揚這邊在開始進行資產清算了。”
算算時間,陸懷安唔了一聲︰“他們的訂單基本到年底就結束,那看來暫時還不會倒閉。”
撐也得撐到年底。
只是明年怎麼樣,就得看清算完資產,夠不夠還淮揚廠長搞出的這個巨坑了。
“都是群不省心的。”錢叔有些無力地癱在椅子上,茫然地看著頭頂。
角落里有個蛛網,一只飛蛾在其中徒勞地掙扎。
“我估計,老馬的廠子也差不多。”
欠的錢,終究是要還的。
陸懷安嗯了一聲,嘆了口氣︰“所以每一步都得走穩當啊。”
瞧瞧,一不小心,摔了個狠的,爬都爬不起來。
對于這種人,陸懷安並不同情。
他安慰了會錢叔,把他勸回去休息了。
沈如芸一直沒說話,沉默了很久才嘆了口氣︰“錢叔這人啥都好,就是太重情義了。”
“這不是壞事。”陸懷安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兒子的鼻子︰“港口這邊好像要準備動工了,我去看看情況,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是嗎!?沈如芸眼楮一亮,高興得不行︰“這太好了!”
瞅著她的笑臉,陸懷安也心情愉悅了很多︰“是啊,太好了。”
這的確是最近以來最好的一個消息。
陸懷安都特地去找人喝了兩場酒。
終于算是得了點內部消息。
確實是要開工了,而且這回市里是動真格的。
孫德成算是看明白了,扶持這些扶不起的爛泥,壓根就沒用。
他們一個個的,要麼心術不正,要麼滿腦子歪心思。
一心想掏空他們的錢,填補自個兒的腰包,鑽的那都是國家的空子。
不說實話就算了,估計私底下還嘲笑他們是傻子,上趕著送錢。
這種人,就不配!
反觀陸懷安,不聲不響的,又是辦學,又是捐款,上回開會,連有個學校的老師都感謝陸懷安,說他捐了些書桌給孩子們,替換了他們一批已經缺胳膊少腿兒的桌椅。
要是換成別人,做了這種好事,怕是得宣揚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
但陸懷安呢?
悶不吭聲的就把事情給辦了,辦得漂漂亮亮的。
平時不明顯,這一對比,真是讓孫德成寒透了心吶。
再開會的時候,討論起港口,他忍不住想起了陸懷安。
當時,陸懷安好像對這個港口特別感興趣來著。
剛好淮揚這邊資產清算,馬廠長這邊廠子肯定也得清算賠錢,拿回來的錢,索性投入港口吧。
“算是看明白了,別的都是虛的。”孫德成私下跟人嘆息,搖頭笑︰“干實事才是正經。”
修了路,那路就在這里,別人挖不走。
建了港口,這功績就在這里,港口在一日,他的名字就留一日。
而扶持企業呢?企業說倒就倒,踫著不著五六的廠長,那簡直是連帶著他的名聲都變臭了。
想通了這一點,南坪市開始著手做城市規劃。
別浪費錢了,先把基礎設施搞上來吧!
既然要搞,那肯定就不是之前那般拖拖拉拉了。
上頭投入資金,開始動工。
陸懷安這邊的建設用地也劃拉下來了,施工隊找的還是原先給他建廠房的這個老板。
當初在陸懷安這賺了一筆錢,他做事痛快,給錢爽快,人听到消息,那是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來。
接這麼大一單子,回頭就能賺一大筆,很舒服。
“都是老熟人了啊,我也不繞彎子。”陸懷安把圖紙給他,帶他到現場看了一遍︰“總的來說就是這樣,我們用來做辦公室的,所以和廠房的結構可能不太一樣,你得把握好這個度。”
“誒,你放心陸老板,我這邊接的多的也是這些建辦公室的,我一定嚴格按照你們圖紙的尺寸來,絕對不會亂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