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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這一覺,足足睡到了下午三點。
真不知道是電影太好看,還是孟琦彤故意懲罰自己,反正能肯定的是,那位姑奶奶昨天客廳里看了個通宵。
即便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陸昭還是覺得身體虛的慌,好像怎麼都休息不夠似的。
“看來以後說話做事還是要小心一點了,不然惹了女孩子生氣,下場都不會好到哪去。波奇,你懂嗎?”陸昭打了個呵欠,看了眼放在桌上毫無反應的戒指,猜測孟琦彤現在應該也在休息。
他苦笑著聳了聳肩,給貓換上水糧後,開始走進廚房準備弄些吃的。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電話是顧雲聲打來的,陸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在他睡著的時間里,顧雲聲給自己發了十幾條消息。
接通後,陸昭還未來得及道歉,話筒里頓時傳來了顧雲聲焦慮的聲音“陸哥,真出事了……我現在感覺自己的一切認知都被顛覆了,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雲聲,我沒懂你的意思。”陸昭安撫對方“你先別急,慢慢說。”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昨晚出事的女尸,竟然不是校方原本采購準備用來解剖的尸體,而是一個向校方簽訂了遺體捐贈協議,後來因為意外去世的師姐!現在,負責尸庫管理的負責人還有我們解剖課的老師都被校方找去問話了。”
“什麼?”听顧雲聲這麼一說,陸昭也不淡定了。這樣看來,事件背後的情況竟比自己一開始想的還要復雜。
學校里,顧雲聲拿著手機快步離開了教室。他告訴陸昭,目前的情況電話里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學校那邊現在也亂成了一團,自己剛下課,準備去探望林逸雲師兄。
二人約好了在瑪麗醫院門口踫頭,陸昭趕忙洗漱了一番,換好衣服、戴上戒指離開了家。
一開門,陸昭便聞到了走廊里撲面而來的臭味。他皺著眉頭捂住了鼻子,氣味的來源,是戶門口。
幾只綠頭蒼蠅圍著四五袋生活垃圾亂飛,袋子里的黃湯沿著地面流到了走廊中央。除此以外,牆邊還歪歪扭扭的放著七八個空酒瓶以及易拉罐。炎炎夏日,袋子里一部分食物以及果皮早已腐爛發霉,散發著一股發酵後的酸臭。
住在戶的是個體重接近斤,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
陸昭搬來已經十天了,也才偶然見過對方一次,還是在他丟垃圾的時候。听鐘叔說,此人搬來旺森大廈已經有四五個年頭了,他長年足不出戶,也沒有工作,靠著領取救濟金過日子。
而另一邊,戶的門也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的是個穿白色polo衫、腹部微微隆起的中年人。
“x,什麼味道,這麼臭,跟垃圾場一樣。”男子一邊系著皮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又是隔壁那頭死肥豬亂丟垃圾,我都跟樓下保安投訴多少次了,一點用都沒有。”男子身後走出來一名身材火辣的美艷女人。
“燻得連你屋子里都是這股味道。”男子對著戶罵罵咧咧“撲街,有沒有點公德心啊,小心哪天死在家里沒人收尸!”
“哎呀,畢竟這里租金低,你就忍忍嘛。”
女人把一只黑色公文包遞給男人,替對方整理好衣領,白蔥般的指尖輕輕在他胸前一點“生哥慢走啊!”
“我改日再來照顧你生意。”
男子拍了一下女人的臀部,看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剛要湊上去親一口,視線余光卻突然看到了走廊邊站著的陸昭。他頓時斂起笑容,咳嗽了兩聲,像是做賊般捂住了下半張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靚仔,出去啊?”
那女人並不避諱,反而慵懶的倚著門,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叼在了口中。她笑嘻嘻的和陸昭打了聲招呼。她那寬松的廉價絲質睡袍下,一雙白晃晃的大腿若隱若現。
“有空來我家坐坐呀。”女人走到陸昭面前,朝他吐了口煙圈,調侃道“當然,前提是你沒有女朋友或者老婆。”
“我,我還有事。”陸昭紅著臉,眼楮不敢亂瞟。他低著頭,加快腳步走向了樓梯。
“乖乖仔,這麼容易害羞啊。”身後,戶的女人嬉笑著撢了撢煙灰,轉身走進了房間。
不消片刻,她叼著煙,從屋里提出了一只黑色塑料袋。將袋子丟到隔壁牆邊的垃圾堆里,女人眯著眼楮,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像是在自言自語“要是你也能像他一樣那麼乖就好了。”
說罷,她關上門,轉身回到了屋內。
牆角的垃圾堆里,黑色塑料袋被易拉罐劃破了口,一灘污血緩緩滲了出來。
從電梯出來,陸昭正好踫到了鐘叔。
“小陸,你怎麼了,臉這麼紅的?”
鐘叔關切的上前探了探陸昭的額頭“最近疫情嚴重,發燒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您誤會了,我沒有生病,只是剛才……”
見陸昭說起話來支支吾吾,身上隱約還能聞到一股濃重的香水和煙味,鐘叔頓時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是不是戶那個鳳姐調戲你了?她人就是那樣,你別放心上啊。”
鐘叔口中提到的鳳姐,實際上就是樓鳳。
“其實她們這一行,吃的就是一口青春飯。要是沒苦衷,有手有腳的,誰會想著去做這個?我還記得十年前,樓里也有一個這樣的租戶,好像叫玉琴吧。她年紀大了,沒什麼客人光顧,又找不到工作,窮的都交不起租了。有一天,竟然想不開爬到天台上跳樓自盡。哎……”
鐘叔還在絮絮叨叨說著過去的事情,而陸昭卻不想听他亂扯了。
他快速轉移了話題,對鐘叔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對了,戶大叔又把垃圾扔在外面了,現在天氣熱,樓道里味道實在太臭了,到處飛著蒼蠅蚊子,能不能麻煩您處理一下?順便問問,咱們樓里有相關物業負責嗎?”
陸昭之所以這麼問,其實是在試探對方。
住的時間越久,陸昭發現這棟大廈本身的謎團多的遠超自己預料。
樓道雖然有被定期打掃,但迄今為止,他還從未遇到過其他物業人員。整個旺森大廈的管理者自始至終,似乎就只有鐘叔一人。
光是這點,就很不合常理了。
而唯一和鐘叔有聯系的,便是代理人馬先生。當初簽合同的時候,陸昭只知道戶的房東叫杜長山,從名字上來看,應該是一名男性。
他曾向馬先生打听過關于自己這間屋子房東的信息,甚至詢問對方能否給自己杜長山的聯系方式。
可代理人是含糊其辭,告訴陸昭租戶不得與房東私聯,這樣不符合租房規定。若是他想打听消息,可以找鐘叔。
陸昭知道對方有意隱瞞,他試圖上網搜索愛佳租房中介公司的相關信息以及地址。
可很快他便發現網頁已經被注銷,至于這個代理人,自從上次和顧雲聲簽訂合約後,也沒有再出現過。
而每當他跟鐘叔這個老滑頭打听大廈前住戶信息時,對方也總是東拉西扯打太極,將問題拋給中介公司。
事已至此,陸昭總算明白,鐘叔跟馬代理相互之間都在踢皮球。他們誰都不肯透露太多關于大廈的秘密,就像是已經約好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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