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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兄，好樣的！”
王訊帶頭鼓掌。
考古專業這幫家伙也紛紛鼓掌。
主要是剛才甦亦一躍而起的動作太讓人意外了。
彈跳力相當可以啊。
要不是力量稍微有點弱，打主攻位置都可以了。
等球撿回來以後，王訊再次把傳給甦亦，甦亦再次回傳，王訊托舉，甦亦再次一躍而起，砰，又一次扣球，這一次甦亦有意識加重力道，效果還不錯。
不過沒有攔網沒有對抗，只能看架勢了。
姚華山開始組織大家分成兩隊，練習一下對抗，主要是先讓大家相互磨合。
反正時間還早，比賽還有十多分鐘以後開始。
兩組對抗，姚華山當二傳手。
一組三人，甦亦姚華山王訊一組，對面蔣祖隸張新還有馬健華一組。
王訊跟姚華山有意讓甦亦熟悉球感，對方發球，接球，回傳，二傳給球，甦亦再次躍起，扣球。
好尷尬。
被攔網攔死了。
姚華山鼓勵，“甦亦，沒事，彈跳高度夠了，就是力量有點弱。”
其實，彈跳高度還是不夠。
一米七五，當主攻手，太矮了。
他的身體也單薄，力量確實不夠，但彈跳足夠，精準扣球的話，還是有機會得分的。
也就是說，實在沒人的話，甦亦也可以拎過來湊熱手打主攻手的。
有馬健華跟關學駿這兩座大山杵在旁邊，他當主攻手，太浪費人才了。
不過連續扣球以後，甦亦已經確定一個東西，那就是他現在的彈跳真的不錯，未來玩排球，這個彈跳夠了。
因此，姚華山提議他打主攻位置，甦亦也沒有完全拒絕，“我還是發球吧，大家先磨合一場。”
甦亦他們大概提前了一個小時過來球場這邊，等中文系的幾個研究生出現在球場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開始了。
跟歷史系這邊一樣，中文系的手法陣容，也是兩個研究生，分別是吳傅輝跟溫汝敏。
吳傅輝還打趣道，“甦亦你跟老溫都是廣東老鄉，一會打球的時候，可要多多放水。”
“吳師兄，你別開我玩笑了，溫師兄給我防水還差不多。”
溫汝敏說，“剛才遠遠看見甦亦扣球，你小子彈跳力真好，再過幾年，咱們北大組建校隊，你都可以挑頭了。”
76年的時候，女排好像才重新組建國家隊，北大這邊校隊的影子都沒有。
組建校隊什麼的，都是調侃了。
不過應該也快了，因為明年九月份就要舉辦第四屆全運會了，到時候，北大肯定會重組校隊，畢竟75年的全運會，北大這邊太稀爛了。
但甦亦這樣的個子，想要加入北大排球校隊，幾乎沒可能，除非他明天個子可以蹭到一米八。
前世，國家隊平均一米九以上，不過這年代，男排國家隊應該不會這麼高，畢竟國民生活水平偏低，個子竄得慢，但再低標準，身高不行，是沒法選入校隊的。
北大校隊啊。
再差能夠差到哪里去。
就算真的被選中，甦亦也沒有這個時間來訓練。
溫汝敏就是調侃，甦亦權當是廣東老大哥對自己的祝福了。
比賽雙球互相預熱，甦亦代表考古專業這邊抽簽，手氣還可以，因此，第一個球，由他來發。
中規中矩的發球技術，沒有出界，但也不是很刁鑽，被對面的楊文彬接住了。
嗯，這哥們負責傳球的。
此外，他的老兄弟黃仲良也開始首發，除他倆之外，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劉振雲。
這位大作家，之前幾次活動，甦亦都跟他照面了，但都沒機會打交道，不曾想在球場反而遇見了。
剩下的一個副攻手，甦亦不認識。
其余的五人，甦亦都不陌生。
他在中文系這邊，實話實說，認識的妹子比認識認識的男生還多，真不怪他，主要是黎新葉她們宿舍就有六個女生，真不少。
不過他們研究生宿舍都是四人間了，女生宿舍六個人間也沒有什麼過分的。
第一個球，因為關學駿扣球出界了，他們丟一分，似乎甦亦的手氣，並沒有帶來好運氣。
第二個球，攔網出界，再次丟分。
第三個球，被偷球了，副攻5號位置。
一連輸三個球，王訊幾個家伙臉色都不太好了。
這個時候，甦亦反而淡定了。
三個回合，他站在1號位置上，這個是主攻位置，不過他也沒啥攻擊性，一個攻擊力不強的高拋扣球，直接被對方一傳借助，然後繼續組織進攻。
好在有了姚華山跟關學駿這倆存在，他們的這邊攔網也還可以，沒有給吳傅輝大開大合的扣球，不然，他們考古專業這邊被打得太慘了。
第四個球，姚華山偷球得分。
第五個球，對方二傳溫汝敏打網了。
就這樣，雙方你追我趕。
甦亦表現得中規中矩，他也贏球得分了，第一個分球得分，角度太刁鑽了，對方誤判，以為界外球，結果壓線了。
這是上天眷顧，沒有辦法的事情。
第二次，就是他一躍而起本來是打算跟關學駿打掩護的，沒有想到姚華山托球太快，甦亦啪的一下，就直接打快功得分。
哇！
瞬間，場面一陣熱烈的掌聲。
是黃鶯歌組織的，好不容易有甦亦表現的機會，她們再不鼓掌，誰知道後面甦亦還能不能得分啊。
場內打得熱鬧，場外其實也很熱鬧。
中文系這邊還出了兩個叛徒。
剛才甦亦打快攻的時候，方靈跟黎新葉都幫忙鼓掌了。
王曉萍打趣，“你倆胳膊往外拐的也太嚴重了吧。”
方靈笑，“哈哈，反正小師兄也不是外人，早晚是我們中文系的女婿。”
“哇！”
旁邊的李志虹都不淡定了。
黎新葉哭笑不得，“方靈姐，不能拿這個來開玩笑。”
倆人八字還沒一撇呢。
方靈也沒有繼續打趣她，“還真沒想到小師兄跳得那麼高，個子不高，打排球還挺好看的啊。”
黎新葉說，“他身體協調性還不錯，之前跳舞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只不過沒想到他還打排球。”
方靈說，“有沒有發現他就像一個寶藏一樣，總是可以掏出新東西。”
黎新葉點了點頭，還有些惆悵，“他在歷史系人氣好高的，好多女生都很喜歡他，你看剛才的掌聲。”
確實歷史系這邊的掌聲好瘋狂，而且，很明顯的區別對待。
這種異樣，不僅她倆察覺出來，其他人也察覺出來。
許婉韻坐在場外，跟黃�u萍遠離歷史系的女生。
許婉韻說，“甦亦這小子在歷史專業這邊也太受女生歡迎了。”
“有點像當年的胡適先生了。”
黃�u萍突然感慨。
這個比喻，也就北大的學生可以隨便說了。
許婉韻笑，“就是不知道這小子未來是不是也是風流種。”
“應該不會，這小子在這個方面好像有點不開竅。”
“哈哈，那里不開竅，都知道跑去中西勾搭人家小姑娘了！”
說完，許婉韻跟黃�u萍都笑起來了。
就在眾人調笑的時候，第一場考古專業這邊贏球了。
王訊的田忌賽馬戰術奏效了。
關學駿當主攻手以後，他們攔網跟扣球都相當出彩，以微弱的比方贏了第一局。
考古專業這邊表現得很興奮，整個過程都跟打了雞血一般，這其中，黃鶯歌帶過來的歷史專業女生們的掌聲以及加油吶喊聲起到很關鍵的作用。
中場休息。
大家喝水擦汗。
黎新葉竟然靠過來了，還給遞手帕，這一遞，就跟連鎖反應似的，黃鶯歌她們也都紛紛遞出手帕。
似乎黎新葉的行為，在她們來看就是挑釁了。
好在黎新葉也沒有讓甦亦為難，說了一句，你剛才打得很精彩，就返回中文系的隊伍。
“小師兄，她不會就是你在中文系的對象吧？”
歷史系這邊有姑娘問道。
甦亦搖頭，“沒有，不是，不能亂說。”
學生時代，多少懵懂美好的情愫，都被這些流言蜚語扼殺在搖籃之中。
甦亦可不想跟他跟葉子同學還沒開始的美好故事就陷入俗套了。
那多糟糕。
“切！”
然而，他的解釋，根本就沒有人信。
誒，這年頭，男女之間就不能有單純一點感情嗎？
好吧，確實沒有。
休息十分鐘，第二場比賽繼續開始。
這一場，甦亦他們這邊幾乎都是被壓著打，主要是姚華山體力消耗嚴重，攔網頻頻出現失誤，無奈，只好換人，還順便調整陣型，王訊當二傳，馬健華跟關學駿倆人都上場，張新跟蔣祖隸依舊留在現場。
對面也換人，凌余上場了。
這位湖南老哥一上場，就開始炮轟考古專業的隊伍，他跟吳傅輝組成雙主攻，配合的很好，馬健華跟關學駿的攔網也頻頻出現失誤，丟分嚴重。
再加上，第一局趕的有點嚴重，張新的體能也消耗不少。
王訊還想組織隊伍反撲的時候，甦亦建議，“放棄這場吧，反正三局兩勝，咱們盡量恢復體能，最後一句定勝負就可以，中文系那邊對這一場勢在必得，不然，他們也沒機會進入第三場了。因此，他們肯定要拼這一場，現在分數被領先那麼多，就不要跟對方拼命了，繼續采用拖延戰術，最後一句定輸贏。”
這一局，沒法不放棄。
大家都很累了。
不恢復體能，下一局肯定沒贏面。
馬健華跟關學駿，倆人進攻還行，但是防守偏弱，這樣一來，自由人的補位就顯得極為重要，偏偏張新也累的跟狗一樣。
因此，考古專業直接換人。
四十對位男生，隨便幾個人就可以更換，甦亦也被更換下來了。
大家需要保存體力，他也需要保存體能，主要是這種短時間內拼爆發力的運動，跟他長時間堅持的晨跑還不太一樣。
他的體能也跟不上。
甦亦回到場外，站在姚華山的身邊，老姚感慨，“老了，體能不行了，一場球下來，就跳不動了。”
甦亦笑，“姚師兄當打之年，可不能輕易言老。”
相比較周一良先生他們，78級的研究生確實黃金一代了，學術生涯還有好幾十年，只要專心學問，絕對是未來相關領域的佼佼者。
當然，姚華山說的是體能。
實話實說，姚華山年紀不算小，差不多要奔四了，他也只是比馬世昌小三歲而已。
他能堅持完一局，已經很不錯了。
跟他差不多，中文系的老大哥，體能比他們好的也有限。
因此，替換隊伍以後，第二場雙方都更換了個遍，變成本科班在對抗了。
就算如此，考古專業這邊也輸了第二場。
這樣一來，雙方都屬于一個起跑線上了。
第三場的時候，考古專業這邊都被壓著打。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相互演聊齋了。
王訊他們保持著底牌，中文系這邊也有自己底牌。最後一場，中文系的老大哥，吳傅輝、溫汝敏、凌宇都上場了，就連沈山都上場了。
要是加上錢立群的話，都成中文系老大哥陣營了。
這種情況之下，甦亦跟姚華山只好繼續上場，王訊跟馬健華還有關學駿以及蔣祖隸也都上場。
結果，比分七比八的時候，馬健華竟然崴到腳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只能繼續換人，把考古專業一個替補替換上來。這樣一來，進攻跟攔網都弱了很多。
連贏了兩三個球。
按照這樣下去，考古專業這邊輸定了。
這樣一邊，他們這邊只能改變戰術。
而戰術核心竟然變成甦亦了。
因為他彈跳能力還不錯，體能也恢復得不錯，姚華山給了幾個球，發現甦亦進攻都還可以，後面一旦有機會就給他球，甦亦也很能把握機會。
只要他扣球。
場外的女子啦啦隊，就開始喊小師兄好樣的，小師兄最棒。
也就這個年代不流行加油，不然，整個體育場都回蕩著小師兄加油的聲音了。
然而，甦亦得分以後，考古專業這邊繼續乘勝追擊。
關鍵環節，甦亦大爆發了。
這個爆發是真的爆發。
到了發球環節，他開始使出了自己殺手 ，跳飄發球。
啥叫跳飄發球？
就是把球跑高高，然後一兩步一個起跳就朝著排球扣下去動作，有點類似于女排的跳發，卻沒有跳發暴力。
但這個發球技術還挺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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