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行止寧願抽到善淨門的蒼寂也不想抽到扶因。
深夜,涼風習習。
宗政行止熟門熟路摸到芝小山頭,院落中央,月光溫柔地照拂著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他緩緩從陰影里走出︰“看來姐姐很想贏我?”
說心里不酸是假的,他糾結了幾度想要棄了比試,而扶因在這里練劍。
尋陽劍挽出朵朵漂亮的劍花,听到宗政行止的聲音扶因也沒停下,宗政行止一時氣急,兩束白綾飛出與扶因纏打了起來。
宗政行止的白綾不是尋常的白綾,但究其本質也不過是塊布,再不尋常的布迎上尋陽劍也像紙一樣一捅就破,很快,尋陽劍的劍尖指向了宗政行止心口。
他打不過扶因,宗政行止再一次認識到這一事實。
白綾垂落地面,一如宗政行止跌到谷底的心情,扶因已然收回尋陽劍,他望著扶因被月光映得一張冷白的面容,不禁想起那天夜晚,她細聲在他耳邊呢喃哄他系上鈴鐺的神情,每每想起他都會心顫。
“姐姐。”宗政行止脫口而出,“好喜歡,姐姐……”
他這一輩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唯獨在扶因這里栽了跟頭。
眼見那一張面容的線條逐漸柔和,扶因看著宗政行止,道︰“回去吧,步搖和玉紈該找你了。”
宗政行止眼神黯了黯︰“如若沒有步搖和玉紈,我能不能,和姐姐在一起?”
飛花門的少主也許只會在一人面前這般卑微,雖然他早已知道扶因的回答。
“我知道了,姐姐。”
白綾被收走,宗政行止的身影漸漸遠去。
扶因腳步一轉,她冷冷抬起眼眸,聲音里難得兌了幾分嚴厲︰“還不出來嗎?”
“大,大師姐。”
聞人璧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她一張臉通紅,吞吞吐吐道︰“我,我只是,好奇大師姐……”
眼前扶因的臉逐漸放大,聞人璧害怕得舌頭都打結了︰“……是……是誰?”
“好奇心不僅會害死貓,還會害死人,知道麼?”
“我……我……”
尋陽劍脫離了扶因的手,直直墜落,竟在地面劈開一個深坑。
“……”
聞人璧一臉空白,一時之間忘了她是誰她在哪她在做什麼。
小朋友不會掩飾自己的害怕,眼眶紅了一圈,眼淚“嘩啦”一下就掉了下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