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因睜開眼眸,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沈恆。
沈恆的眼楮里布滿血絲,看到她醒了,瞳孔一陣一陣地縮。
他圈在扶因腰間的手臂倏地收緊,欣喜的神情之中,夾雜著未完全收攏的破碎感,微啞的聲線帶著點點的顫意︰“因因,疼不疼?還難受嗎?你還好嗎?”
扶因眸底閃過一道亮光,秀致的眉輕輕一擰,似乎在強忍著身體的痛苦,雪白的齒咬住沒什麼血色的唇,隱隱約約有鮮血從她唇間溢出。
“我、我沒事……”
白�的手掌努力克制著因疼痛牽扯出的顫意,落在他的側頰,深情撫拭。
完全看不出她是裝的。
沈恆神色震了震,沉沉悲慟涌上他的胸腔,胸前的傷口更疼了,疼得他倒吸冷氣。
可哪里比得上他對扶因的心疼?
他覆住扶因捧著他半邊臉的小手,沉穩如他竟嗚咽出聲,哭腔壓抑不住︰“是我沒用,答應你要平平安安回到你的身邊我卻失言了,居然還要你來找我……”
沈恆哽了一下,難受得說不下去,滾燙的眼淚掉在他的手背上,滑進掌縫,潤濕了他大掌下扶因的手。
扶因眸色暗了幾分,眼尾往上一揚,唇畔抿開淺淺的弧度。
她看著溫溫柔柔,沒什麼攻擊性。只有熟悉她的人知道,這只九條尾巴的狐狸精發情了,表面裝得越純情,她心里的火燒得越盛。
扶因很興奮。
她這只狐狸精向來不怎麼掩飾自己的喜好。
陷入深深自責的沈恆,神情破碎脆弱不堪眼淚不住地掉,比他什麼時候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