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讀誦吧。”燕初渺讓人找來了一本書。
烏潯看著內容沉默了。
燕初渺半天沒有听見聲響，抬眸看了過來。
“有什麼問題嗎？”
“能換一本嗎？”男人聲音帶點緊張。
“這本書不行嗎？”
“不，不是。”他更緊張了，似乎是害怕她會因此不悅。
“過來，我看看。”燕初渺也沒看書里的內容，隨手丟給他的。
“好。”男人低聲應著，垂眸上前，彎腰，將書本放到了對方面前。
這樣的動作讓兩人挨得特別近，他甚至好幾次都接觸到她了。
在燕初渺看不到的角度，他看著她的側顏，沒拿書的那只手輕輕搭在椅子上，這樣的人姿勢宛如他將人半摟在了懷里。
可惜他現在還沒有這樣的勇氣，只能偷偷地這麼做一下。
“幼兒園讀物？”這是燕初渺冒出來的第一句話。
她當然知道對方的小動作，或許是他靈魂里的印記吧，也或許是其他，她想來警覺性很高，這會卻是放心地放任不管。
“什麼是幼兒園讀物？”男人茫然。
“就是剛剛學會說話的孩子讀的。”
“嗯。”男人沒有說話了，也不願起身。
燕初渺瞥了他一眼，“不是讓你讀嗎？怎麼不讀了？”
他愣住，“我，我不是孩子。”
他是不知道存在多久的天道，怎麼能讀這種小孩子才能讀的內容。
“可我想听。”燕初渺看著對方一本正經的模樣，突然想欺負他了。
那麼久以來，他在她面前好像從沒有情緒失控過，她想看看對方情緒失控的模樣。
“一般情況下，如果孩子讀得好，是會獎勵一個擁抱的。”
烏潯再度愣住。
“我，我也有嗎？”
他聲音輕輕的，極力掩藏著期待。
“當然有，我向來一視同仁。”
烏潯看著那本書，最後還是答應了。
這樣的要求他沒辦法拒絕，就算沒有擁抱作為獎勵，她想要听，他也很難拒絕。
但心中到底別扭不自在，導致他讀起來磕磕踫踫，越讀越緊張，越緊張錯的越多，錯的越多他就越慌，越慌就越不行了……
這是一個死循環，等他終于讀完後，掌心出了一層汗了。
“不行，太差了，重來一遍。”燕初渺微蹙眉。
烏潯點頭，心里更緊張了。
燕初渺都能在他的聲音里听出快要藏不住的小心翼翼。
他害怕出錯，在他心里這和讓她不高興畫上了等號。
但他越是如此越容易出錯，有一遍結束，不等她開口，男人已經道歉了。
“對不起。”
燕初渺看著他，想說的話咽下去了。
“比上次好多了，再來一遍，直到我滿意為止。”
頓了一下，她又說，“慢慢來，我有的是時間。”
“好。”男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在一遍又一遍過後，他終于能流暢而清晰地讀完整本了。
“不錯。”燕初渺給了他一個擁抱。
速度極快，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男人愣住了，身體僵硬地維持一個動作，目光直直地看著她。
“還有什麼事嗎？”燕初渺問。
“你之前也這樣過嗎？”他問。
眸里藏著暗流。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吃飽了撐著？”
“對不起。”男人再度道歉。
“是我我誤會你了。”
燕初渺沒說話。
又听他聲音很輕地問。
“還能再來一次嗎？”
“你繼續吧。”燕初渺又丟了一本新的給他。
“好。”男人唇角彎了幾分。
他接過書，認真地讀著，全程全神貫注，就怕哪里讀錯了。
等他終于讀完，抬眸看向小姑娘時，對方閉著眼楮，似乎睡著了。
他輕輕地將書本放到了桌面上，在女孩面前蹲下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孩睡著的模樣了，但是第一次湊得那麼近，近到他甚至可以看清對方臉上細小的絨毛。
這個時候的她小小的一只，讓人忍不住將要輕輕摸一下，將之抱在懷里。
但是他伸出手，伸到一半就止住了。
他靜靜地看著人許久過後還是決定將她抱起，帶到床上去。
在這里睡覺會不舒服的。
這是他第一次抱她，很輕，很輕，輕得讓他心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