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殷北赴就是覺得他不懷好意，一肚子壞水。
“你想要做什麼？”
路參謀長笑著將身邊的人往前一推，“這不是听說傅小姐要跟著大帥出門嗎，所以特意找來了咱北城最出名的化妝師來給傅小姐化個妝。”
他覺得這次自己一定會被狠狠的夸，畢竟這化妝師是真的難請，在這之前，他多方面打听，費了不少錢。
然而他以為要高興的人直接黑了臉。
“讓他走，我絕對不化妝。”
他是男的，男的，男的！
男的化妝，這像什麼話？
“啊？為什麼？這別人家不說姨太太，就算是個丫鬟陪著老爺出去都要化妝打扮一番，咱大帥府總不能連別的家族都比不上吧，這太沒有排面了。”
盡管對方不化妝都已經比其他化了妝的好看了，但是在路參謀長看來，別人有的，他們大帥府也得有。
然而殷北赴死活不願意，見燕初渺沒有說什麼，路參謀長也只能作罷了。
談合作的地方在北城百樂門，這是北城最大的歌舞廳。
到了傍晚，整條北街漸漸熱鬧起來，殷北赴坐在車里，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偶爾忍不住轉頭看向坐在他身邊的人。
對方閉著眼楮在假寐。
她就這麼不防著他，不怕他趁機做什麼嗎？
這樣的想法才剛浮現在腦海里，他就對上了對方睜開的眼眸，一瞬間，被抓包的尷尬襲上心頭，他下意識解釋，“這是巧合，巧合。”
“哦。”
反應過來的殷北赴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于是他面色不好的轉過頭，不想再看人了。
百樂門到了，司機立馬下車，將燕初渺這邊的車門打開。
殷北赴看著，忍不住在心里吐糟了一句，這曾經都是他的待遇。
吐糟完，自己打開車門下去了。
百樂門門口，有穿著旗袍的女人在滿臉笑容的招手，不少過路的人跟著進去了。
燕初渺從車里下來後，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注意到她了，但是沒有一個敢走過來，一個個甚至動作都小心了好幾分，就怕一不小心做錯。
眾所周知，殷北赴不喜歡這些，還厭煩得緊，他們可不敢過去討好，別到時候命都沒了。
殷北赴想著跟在燕初渺身後，安靜的走著，待會听听他們的合作談話。
他余光處瞧見路參謀長往他這邊走了幾步，頓時轉頭看過去。
路參謀長極具暗示性的朝他使著眼色，目光還時不時的瞥向燕初渺。
殷北赴沒有看明白他的暗示，只覺得他像個智障一樣，就直接忽視他的目光了。
路參謀長覺得這人過分的榆木腦袋，這樣的人，以後如何伺候好大帥。
不行，等回去了，他要好好指點一下。
百樂門里，著各色旗袍的漂亮女子，臉上涂抹著精致妝容，穿梭在人群里，舞台上，艷麗漂亮的女人在唱歌。
這熱鬧的程度絲毫不亞于現代的酒吧。
但這一切在燕初渺進來，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戛然而止了。
大半人的目光都看著燕初渺，直到對方都沒有看他們，直接往樓上去了，這聲音才漸漸出現。
“殷大帥怎麼出現在這個地方了，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你可別亂說，老子還沒有玩夠。”
走在後面的殷北赴听著這兩句討論聲，回頭看去，但是找不到討論的人。
三樓房間里，此次的合作方已經在這里等著了。
“殷大帥可真是日理萬機。”金發碧眼的男人笑著說，用著一口蹩腳的中文。
燕初渺坐在了他對面的位置，目光從男人臉上掃過，又冷又淡，“是很忙，所以速度快一點。”
金發男子被噎住了，臉上笑容也沒了。
“這就是殷大帥想要合作的態度嗎？”
“你們想要什麼態度？”
明明對方只是最平靜的目光，金發男人卻是立馬感到了無限的壓迫感，早就听說北城殷北赴就是一頭凶狠的狼，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和他產生矛盾，否則很難收場，但是他心里的不服氣已經被激發了，他想要親身試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此。
“殷大帥應該很急需這批東西，但是想要這批東西的不只有殷大帥一人，我還有很多選擇的空間。”
這就是在威脅了。
一直跟著的殷北赴不明白，為什麼短短的幾分鐘，氣氛就到了這個僵局了。
都這樣了，如果他是對方，他絕對不會答應的，這次合作估計要失敗了。
“所以先生已經有了合作人選了？”
這個肯定是當然了，但是考慮到這是對方的地盤，不管怎麼樣，先走了再說，金發男人搖頭，“還沒有，但是殷大帥這邊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他說完就要起身。
但是燕初渺坐在原地沒動，“我這人喜歡直接一點，今天先生有兩個選擇，要麼答應，要麼拒絕。”
金發男人抬頭看著被對方的人佔據的房門，臉色難看的像是被人冒犯了一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華國有句古話，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合作沒成功，以後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你這樣做就太過分了。”
燕初渺眼眸輕抬，淺色瞳仁倒映著對方氣急敗壞的面容。
“在我這，沒有朋友，只有合作者。”
她抬手輕輕一揮，立馬有人拿著一份文件走過來放在了桌面上。
“簽嗎？”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在問他，喝茶嗎？
“如果我不簽呢？”金發男人硬氣的問。
下一秒，有硬東西抵上了金發男人的腦袋上。
金發男人瞬間僵住了，他用余光看著那黑色冰冷的東西，整個人一動不敢動的。
“那就只能將談判的場地轉換一下，換成先生的墓地了。”聲音的主人語氣听著還有些無奈。
“這件事情真正做主的人不是我，你就算要了我的命也沒用，反而會徹底得罪他們，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我知道你做不了主。”燕初渺覺得自己還是很貼心的，“所以我去請了真正能做主的，估計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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