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第一次踏入蟾宮時,舊日視野都無法發現蟾之神的見鬼經歷,時至今日想起,寧修遠都有冷汗淋灕之感。
如果蟾之神真的隱去身影。
連看都看不到的他,還如何掙脫?
“偉大的蟾之神,奈亞拉托提普的分身,值得禰打破神聖的懶惰嗎?如果禰如此在乎,我可以將這枚藍鑰匙贈送給禰。”
思緒百轉間,寧修遠抬手,掌心露出一枚藍鑰匙。
“奈亞拉托提普的分身,猶如莎布尼古拉斯的子嗣,繁多而無趣,我對 沒有任何興趣,我感興趣的是 要做的事!”
說這話時,蟾之神腫脹半球眼楮,微微轉動,看向依舊張牙舞爪的橫紋羊瞳,嗤笑道“啊,禰看起來很憤怒?莎布的子嗣?”
“唳——”
很少表現出主動意識的橫紋羊瞳,裂開層層疊疊的口器,憤怒咆哮。
寧修遠沉默著,抬手抓住橫紋羊瞳,將其塞入眼眶。
食指中指並攏抹過眼皮,令左眼徹底閉上!
“我身上哪里沾染了奈亞拉托提普的氣息?”寧修遠強迫自己忽略又被舊日支配者寄宿的事實,沉聲問道。
“命格!”
嗯!!!
寧修遠豁然瞪大正常右眼,整個人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滑稽。
難不成他始終都在奈亞拉托提普的提線木偶?
“……禰竊取而來的命格!”蟾之神又補充道。
尼瑪!
饒是久經風雨的寧修遠,心中亦浮現出破口大罵的沖動。
“什麼意思?”
“看看就知道了……呼嚕嚕……走吧!”
寧修遠眯起眼楮,略一糾結中,吟誦咒語,離開恩凱。
隨著他的離去,恩凱再度恢復亙古黑暗。
只有無形之子虔誠的游走在石壁上,以酸液腐蝕出主人的偉岸形象,靜靜等待下一位覲見者的到來。
“呼嚕嚕……”
一陣沉悶的呼嚕聲,隱隱在不可視听的維度中響起。
對偉大的蟾之神撒托古亞來說,神聖的懶惰的沉眠中,一段夢境之旅才剛剛開始。
當然,對于渺小卑劣的人類來說,離開的乃是撒托古亞的精神體、亦或者說意志、靈魂、七體……啊,隨便什麼,凡人的想象總是如此匱乏,也總會狂妄的將一切未知進行定義。
……
……
原路返回的寧修遠,再度回到他在吉爾伯特夢境之地創造的安全屋中。
“偉大的撒托古亞,禰可以創造出在思想中傳播的瘟疫嗎?”
返回安全屋的寧修遠,才想起來正事沒問,連忙問道。
“可以!”
“我該付出什麼代價……”
話未說完,撒托古亞便開口道“十名造物未知之地的人類。”
寧修遠一揮手,十名之前從地球綁來的囚徒,從永固空間中放出。
蹲在寧修遠肩頭的撒托古亞見狀,驀然吐出怪異長舌,舌頭見風即漲,卷起那十名囚徒,縮回肥碩嘴唇中。
不見咀嚼之聲,舌頭掃過嘴唇間,一抹綠色浮現在舌尖上,飄向前方。
寧修遠伸手一抓,細細感悟起來。
“呼嚕嚕……嗝……如果禰想在這里散播瘟疫,我勸你放棄!”
“為什麼?”
“去現實城市,我需要看得更清楚些。”
蟾之神撒托古亞道。
禰睜開眼楮,也許能看得更清楚……寧修遠心中吐槽著,收起撒托古亞饋贈的綠色病毒,隨即扭曲夢境,穿梭而去。
他沒有返回吉爾伯特,而是在無數夢境中跳躍,隨機選擇了一座臨近城市。
漆黑巷子中,寧修遠身影悄然從陰影中走出。
這座不知名城市,看起來和吉爾伯特一樣。
老舊堆疊的建築樓閣間,穿梭鋪設著大量不明用途的管道,三五座鐘樓狀建築,噴吐著滾滾黑煙。
令空氣濁臭逼人!
‘咳咳咳……’
隱隱綽綽的咳嗽聲,從一座座居民樓中傳出,那是皈依者的痛苦掙命。
“禰已經暴露了!”
寧修遠還未走出巷口,撒托古亞便拖著舌頭道。
“什麼?”
“禰竊取命格的這具身體,乃是墓穴造物,它始終和墓穴保持聯系。跨越兩地的禰,對墓穴來說,這是再明顯不過的異常。”
寧修遠聞言臉色陡然一變。
該死!
脫離現代社會太久的他,已然忘記了終端和基站的聯系!
或者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他太習慣超凡力量了,反而忽視了科技。
思慮至此,他果斷拋棄命格,就要離開這里。
不想撒托古亞忽然又道
“繼續往前走,我在那個城市空想了一具軀殼,墓穴還追蹤不到這具身體。”
尼……
寧修遠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抓狂和暴躁,壓抑下去。
他邁開腳步,走出深巷,步入夜色下,清冷不見人影的街道中。
“噠噠噠……”
微不可查的腳步聲中,蟾之神撒托古亞再次開口。
“滴答人!你竊取命格中的氣息是滴答人。”
“滴答人?奈亞拉托提普的分身?”
“是 !一個以散播混亂和瘋狂為使命的機械智能瘋子,機械亡靈之神在為 鑄造身軀!”
撒托古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震驚!
滴答人,形象不定。
在不同時代,有不同具現。
常規來說, 以人類面孔出現,內里則是匹配當前科技水平的機械造物。
或發條齒輪、或蒸汽驅動、或渦輪內燃、或核裂核聚、或反物質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