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我叫孫堯,30歲,北師大電子與信息系統專業,有六年的人工智能領域項目開發經驗,期望能加入貴公司的研發團隊。”
&esp;“你是沈城人?”
&esp;“對,在京城念的大學,之後工作也在京城。”
&esp;“怎麼想到來這邊求職?”
&esp;“京城的壓力太大,我收入不算低,但也不算太高,已經而立之年,在京城買房還是有些負擔,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回家鄉。
&esp;再有呢,我實話實說,就是奔著貴公司來的。我看過《新僵尸先生》,非常非常佩服你們的成果,我想加入一支高水準的,能給自己帶來提升的團隊。”
&esp;“我們的待遇可比不上京城。”
&esp;“我相信貴公司的實力和潛力,我也相信自己的實力和潛力。”
&esp;莊周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衣著得體,言談有度,能看出在京城高薪資圈混跡多年的痕跡,標準的精英人才。
&esp;“你的條件非常不錯,請先回去等通知。”
&esp;“好的,謝謝。”
&esp;孫堯走了。
&esp;“下一位!”
&esp;接著進來的,是一個20出頭的姑娘,戴著眼鏡斯斯文文,講話也是細聲細氣。
&esp;“老師好,我叫錢倩,25歲,大連理工大學人工智能專業碩士畢業。”
&esp;“人工智能專業都學些什麼?”
&esp;“很多啊,通識教育、數學與統計、計算機、認知與神經科學、ai倫理……我們在大三的時候開始細分領域,我的學科主要應用在人臉識別方面。”
&esp;“那和我們還挺對口的,怎麼沒去北上廣,或者留在大連?”
&esp;“因為我覺得在這個領域上,貴公司就是行業翹楚,沒必要去別的地方。”
&esp;“工資可不高。”
&esp;“我能接受的!”
&esp;錢倩就像個呆萌的學霸,講話有些緊張,偶爾磕磕絆絆。
&esp;“我沒什麼要問的了,請先回去等通知。”
&esp;“哦,好的。”
&esp;錢倩也走了。
&esp;莊周坐了整整一天,面試了好多位,當最後一個人離開,才抻了抻腰,頗感疲倦。
&esp;這一天下來,什麼類型的都見識過了,倒是有一點相通︰要麼家鄉在東北,要麼在東北念的書,學校都是中上。
&esp;沒有家鄉在京城,在清華念書,然後特意跑來沈城應聘的。
&esp;那也忒假了。
&esp;他拿著一摞選好的檔案,遞給hr,對方驚訝︰“莊總,這麼多人全招麼?”
&esp;“嗯。”
&esp;“可,可是……”
&esp;“我求賢若渴啊,盡快通知他們上崗。”
&esp;“好吧。”
&esp;hr閃了。
&esp;…………
&esp;錢倩成功跳槽。
&esp;她以最快的速度體檢,報到,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天上班。
&esp;如今這家公司佔據了兩層樓,一切有模有樣,像極了真正的高科技企業。她也看到了幾個那天來面試的家伙,其中就有孫堯。
&esp;出于直覺,她覺得是同類。
&esp;錢倩被安排到奇跡軟件的開發中心,里面有一些老員工,都是實打實的人才,也的確在搞開發。
&esp;在此之前,沒人知道奇跡時代的技術到底是啥,徐克看到的也不過是演示畫面。
&esp;而此刻,在一個前輩的講解下,錢倩終于明白了。
&esp;“老板之前搞過一家公司,研發出奇跡1.0和2.0,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公司好像散伙了,于是又開了這家公司,把技術帶了過來。
&esp;我們的工作就是在2.0的基礎上,繼續優化。具體的如擴充表演素材庫,識別人臉更為精準,效果更為真實細膩,換臉的效率更高等等……”
&esp;“就是奇跡3.0?”
&esp;“對頭。”
&esp;所謂的奇跡1.0、2.0、3.0,都是莊周瞎編的。
&esp;是他從平行世界拿來的快被淘汰的技術,弄個牛逼的名頭而已。在知曉源代碼和算法的前提下,現世界的人是能夠加以優化的。
&esp;這個在本質上,還是ai換臉,必須得有一個替身或者原型。
&esp;而莊周手里的小道士,則是另一套體系,憑空造人,高級智能,且還分為虛擬1.0、2.0、3.0。
&esp;小道士是最高級的3.0。
&esp;這個虛擬.0之間的差距,說算盤和計算器可能夸張點,但的確非常大。
&esp;員工們當然不清楚,只當奇跡3.0便是業內翹楚,為自家公司而驕傲。錢倩也恰當的表現出驚嘆,並迫不及待的希望加入研發工作。
&esp;特別是,能接觸到核心數據的工作。
&esp;“你的心情我理解,不過你剛入職,先從基礎做起吧。”
&esp;“嗯,還請您多指點。”
&esp;錢倩非常謙遜,問道︰“老板這人性格怎麼樣啊,我怕初來乍到,惹他生氣就不好了。”
&esp;“不用擔心,老板最和善了。”
&esp;前輩談起這個,反倒有很多話題,感嘆道︰“他每年有大半時間都在京城,春節才回來待一段。
&esp;我們都說他是個務實的理想派。”
&esp;“什麼意思?”
&esp;“你看他的作品啊,標準的紅色主義,但為人偏偏又很現實,很會賺錢的。跟著這樣的老板很踏實,有飯吃又有理想。
&esp;總之你好好干,不會虧待你的。”
&esp;“嗯嗯,我一定會努力的!”
&esp;錢倩攥著拳頭,給自己打氣,又像極了一個呆萌的學霸。
&esp;…………
&esp;“莊周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esp;差不多同時,京城的某個俱樂部包廂里,張佳振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esp;“您不是見過他好幾次了?”
&esp;楊天寶小心回道。
&esp;“不一樣,我有我的判斷,現在我想听听你的。”
&esp;“他對影視非常熱誠,極有能力,想拍出一些理想中的作品。但為人又不清高,很會交際,現實,熱衷于賺錢。”
&esp;“現實?現實點好啊!”
&esp;張佳振點點頭,又問︰“性格上有沒有什麼缺點?”
&esp;“呃……”
&esp;楊天寶頓了頓,他勾搭我算不算缺點?
&esp;當然不算了,因為我享受他的勾搭。
&esp;張佳振見其不語,也明白了,笑道︰“ok,ok,沒什麼事,只是想和你說,與他相處很重要,起碼現階段要保持下去。
&esp;畢竟有些東西,我不方便打探,但你方便。”
&esp;“……”
&esp;楊天寶可不傻,但不能拒絕,道︰“我懂的,張先生。”
&esp;張佳振先行離開,她想了想,給莊周打了個電話︰“喂?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都待幾個月了……”
&esp;“下周回?我等你哦!”
&esp;沈城,產業園的餐廳內。
&esp;莊周扔掉手機,看著員工們打飯就餐,走來走去,新招的一批人已經出色的融入了集體,錢倩甚至交到了閨蜜,說說笑笑。
&esp;這是他最近的樂趣——觀察。
&esp;他不知哪個有問題,但無所謂,看著一個個在自己面前或真或假的表現,有一種獨特且隱秘的惡趣味。
&esp;紅包群嘛,十個人九個是托。
&esp;剩下那個要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