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笑了笑，溫聲道︰“沒什麼可怪罪的，媽媽她纏綿病榻多年，走了也算是一種解脫。”
沈老夫人嘆了口氣，眼角有些泛紅，哽咽道︰“其實說句狠心的話，這麼多年，我們也早就當做她去世了，當年我們想把你接到沈家來，可顧家獅子大開口根本不允，我們也是無能為力……”
顧明珠沒反駁，因為當年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沈清婉去世最初，沈家對她其實還算可以，雖然未必有多親近，但是確實提出過要把她接到京城照拂。
只是顧老夫人卻坐地起價，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使得沈家氣急，一怒之下徹底和顧家斷了聯系，再不往來。
在這之後，沈老夫人倒是聯系過她幾次，偶爾會給些關照。
可沒持續太久，沈家便也銷聲匿跡了，再沒和她有過絲毫交集，像是全然忘記了她的存在……
顧明珠的目光溫柔了幾分，看向沈老夫人溫聲道︰“外婆，我從來就沒怪罪過你們，我生活在顧家，沒人比我更清楚他們的行徑到底有多過分，何況當年您也給我打過兩次錢，買過衣物，您不知道這些幫了我多大的忙。”
顧明珠嘴甜的開口，言辭懇切而真誠。
沈老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深了幾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外婆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只是…哎，當年你外公和你母親都是倔脾氣，兩人鬧的不可開交，後來又遇上顧家這群敗類，才讓你受了委屈。”
顧明珠彎了彎眼楮，溫聲道︰“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怨過您，覺得您和外公都一樣狠心，可長大以後才明白人這一生，都有很多身不由己，才發覺自己以前又多不懂事，所以…直到現在我才來看你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生我氣。”
沈老爺子連忙擺手道︰“你身上流著清婉的血，我們怕你怪罪還來不及，怎麼會生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