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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5章 喪智的亨利侯爵
關鍵時刻，還得是大哥靠譜。
眼前的這群人放在原住民當中已經算是巨城中的大人物了。
但是在宗慎面前，他們就是一群弟弟。
“大人！之前創造出冰殼囚籠的冰霜骨龍呢？”
萊斯•卡贊伯爵好奇的問道。
自從巨大的冰殼出現之後，他們就無法看到外界的情況了。
那頭體長三百多米的冰霜骨龍給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宛若天災降臨般的場面更是讓人想起了滅世的浩劫。
至少對于倫塔克斯巨城的人們是這樣的。
絕望是當時所有人心中都在蠢蠢欲動的情緒。
相比于對信息完全洞悉的宗慎，他們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
只當是教會發動了某種手段，復甦了一頭恐怖的遠古冰霜骨龍。
大部分人都對教會、儀式和所謂的神之投影缺乏概念。
更是看不出有什麼分別。
反正對他們而言，都屬于是教會發起的手段。
至于具體是什麼手段，那就很難分辨了。
最關鍵的是不同教會的儀式手段也都各不相同。
有些看起來平平無奇，有些則顯得無比夸張。
在這樣的情況下，除非是通曉各個教會傳統和細節的人，否則倉促之下，根本就搞不清楚。
單從表面看起來，災厄渡鴉教會的手段所展現出的效果都很夸張。
這一點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但要是問他們，教會施展的究竟是哪一種儀式，又有怎樣的特點，那就沒有幾個人可以說得清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都知道冰霜骨龍很牛批，但是具體有多牛批可就說不清了。
認知決定眼界。
無論是萊斯•卡贊伯爵，還是治安軍指揮官舒拉亞•布托。
他們在巨城中都算是有權有勢的人物。
但在巨城之外他們的身份就不再那麼亮眼。
相對應的，眼界也沒有超過巨城的範疇。
所以在當下，萊斯•卡贊伯爵的問題也是眾人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問題。
迎著他們期盼的眼神，宗慎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那並不是冰霜骨龍。”
此話一出就成功勾起了眾人的好奇。
而宗慎停頓了片刻後才接著說道。
“而是神靈的投影。”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然而從他口中說出的真相卻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
神之投影，對絕大多數原住民而言都是一個極度陌生的概念。
在這個方面，其實倒是宗慎的認知出現了點兒偏差。
因為他自己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神之投影這種上位力量干涉下位主物質界的方式了。
當時是在領地的北部山林區域。
哥布林劫掠山林，以血肉為祭品，向邪神發起了儀式。
從而引起了外域克甦魯的的投影降臨。
由于祭品數量有限，承載投影的又只是區區的哥布林酋長。
這就使得最終降臨的外神投影只有金色史詩級的強度。
遠遠比不上耗費了災厄渡鴉教會百年積累，外加祖代冰霜巨龍骸骨作為承載體的渡鴉神意。
祭品的數量和載體的等階決定了投影降臨之後所擁有的力量。
所以說宗慎早就見識過神之投影也並不是一句空話。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就先入為主的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神之投影對于所有教會而言都是常見的手段。
實際上並非如此。
這一招幾乎堪稱是底牌。
因為就算準備了儀式，他們所信仰的神靈也不會百分百降臨。
能夠精心準備，並且召喚成功就算是萬分難得了。
所以神之投影這種情況並不常見，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罕見。
在宗慎說出了真相之後，現場的氣氛反而冷卻了下來。
萊斯•卡贊的嘴唇囁嚅，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猶豫了半點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好在性格大大咧咧的英格蘭姆及時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那個…”
“親愛的領主大人。”
“請問，什麼是神之投影？”
他的問題讓眾人默默點頭。
因為這恰好也是他們心中的疑惑。
“簡單的來說。”
“神之投影就是教會或信仰勢力，利用不同的祭品通過儀式獻祭的手段去溝通他們的神靈。”
“同時還要準備接引神之投影降臨的載體。”
“如果他們的神願意降臨，祭品的部分力量就會和載體合二為一。”
“神的一縷意念會從虛空中投落到無盡大陸。”
“然後賦予得到力量的載體靈魂。”
宗慎盡可能通俗易懂的解釋道。
其實在他看來，祭品的力量就是“電池”、載體則是“電動玩具”、而神之意念就是“遙控器”。
當然，這種比喻是無盡大陸原住民難以理解的。
但是對宗慎而言卻是最恰當的一種描述。
听完他的形容，眾人都不由得微微張開了嘴巴，滿臉都是震驚和詫異的神情。
就連心理承受能力較強的英格蘭姆也不例外。
沉默了片刻後他才率先回過神來。
隨即驚呼著跳了起來！
“值得歌頌！”
“贊美偉大的宗慎！”
“他是至高領主，是新紀元的霸主！”
他的語氣有些狂熱，眼神當中也流露出了崇拜。
其他人的想法也都差不多。
只是他們相對內斂，並沒有像英格蘭姆這樣的外向表達。
宗慎越解釋，他們心中就越發震撼。
連神的意念和投影都能打敗，領主大人究竟有多強？
扭了扭脖子，宗慎可沒有繼續在這里敘舊閑聊的想法。
正事要緊，還是盡快前往侯爵城堡，圓滿解決倫塔克斯巨城的事情比較重要。
想到這里他輕輕的拍了拍手。
“啪啪…”
清脆的拍掌聲喚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見到他們的目光轉回，宗慎才接著說道。
“接下來城內有可能會出現騷動。”
“但也可能不會。”
“你們要約束好治安軍的陣地。”
“原地進行固守，不要輕易的離開這里。”
“也許很快，倫塔克斯巨城就要化整為零了。”
宗慎意有所指的說道。
治安軍好歹也有幾萬人馬，再加上陣地的優勢完全可以鎮守一方。
如果亨利侯爵拒不配合。
或者是衛戍軍的內部冒出了一些刺兒頭。
屆時若是有治安軍壓著這里，就能有效的防止全盤崩潰。
當然，這只是一道預備措施。
宗慎的風格就是如此，哪怕最終用不上，也不可以完全不做準備。
看到他說的認真，眾人也不敢怠慢，紛紛鄭重其事的點頭應下。
見此情景，宗慎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放心吧，冰雪很快會消融。”
“你們也將迎來新的生活。”
說完這番話，他就朝眾人擺了擺手。
而後一把抓著潘妮的手腕發動了【幻神閃爍】消失不見。
……
與此同時，位于核心圈層的侯爵城堡內。
亨利侯爵正站在城堡的塔樓上，眺望著遠處的僅剩的兩個城區。
曾經佔地極大的倫塔克斯巨城不復壯觀。
這讓亨利侯爵心中有些淒涼。
最關鍵的是，他竟然被自己疼愛的小女兒給擺了一道。
雖然蠱惑時期的潘妮完全是由血薔薇傳承的意志在主導，但是亨利•蘭開斯特已經對這件事難以介懷了。
在巨城受到冰封之後，他就回到了城堡內。
像個吉祥物似的，不再對衛戍軍和市政廳下達任何命令。
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衛戍軍內部隱隱出現了分裂的苗頭。
對他而言，倫塔克斯巨城已經被毀滅了。
以上種種的事情都讓他大受打擊。
此時的他正倚靠在塔樓邊的牆垛上。
眼神空洞，身體無力的前傾著，看起來有如風燭殘年一般。
但實際上亨利侯爵卻正值壯年。
風雪飄然落下，堆積在他的頭發和肩上。
看樣子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移動過了。
肩背完全是白皚皚的一片，頭發上也都是積雪。
就連眉毛都被凍出了白色的霜花。
哨塔上的地面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
“簌簌…”
積雪被擠壓的聲音突兀出現。
宗慎和潘妮•蘭開斯特閃現而至。
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亨利侯爵不為所動。
依舊像是個雪人一樣倚靠著牆垛，眺望著這座曾經完全屬于他的城市。
對此，宗慎一言不發。
可是潘妮卻根本繃不住。
“父親！”
她掙脫了宗慎的手，當然，這代表著宗某人壓根就沒有抓緊她。
潘妮蹣跚的踩著過膝深的積雪，來到了亨利侯爵的身後。
隨即雙手張開，抱住了他。
亨利侯爵身上的雪被抖落，顆顆雪粒粘在了潘妮的發梢上。
他的心已經死了，即便是女兒的擁抱也無法再喚醒他。
只是看了一眼，宗慎就知道亨利侯爵已經完蛋了。
現在的他如同行尸走肉。
靈魂和意志都在接連的打擊中被冰封進了心靈的最深處。
雪還在下，眼前的“雪人”依舊一動也不動。
抱著他的潘妮正在嚎啕大哭。
只不過溫熱的眼淚才剛淌出眼角不久，就被凍結成了冰粒。
“他自我放逐了。”
宗慎輕聲說道。
而後緩步走到了潘妮和亨利侯爵的身邊。
雙手分別抓住他們的肩膀，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原地。
這次的【幻神閃爍】讓三人出現在了城堡的臥室當中。
輕輕的拉開潘妮，他把體溫冰涼，身體稍有些僵硬的亨利侯爵給放在了床鋪上，城堡內的壁爐正在熊熊燃燒。
大號的魔能熱力球也在持續發揮作用。
只不過亨利•蘭開斯特終究不是傳奇強者。
他的體魄還不足以讓他抵擋外界的寒冷。
在冰天雪地里矗立了好幾個小時，他雖然沒死，但也處于凍傷和低溫僵硬的負面狀態。
宗慎把亨利侯爵放在床鋪上之後，伸手摘掉了他佩戴在胸前的倫塔克斯執掌者徽記和蘭開斯特家族的家主徽記。
攥著這兩枚徽記，他邁步來到了正在落淚的潘妮面前。
伸手抬起了她的腦袋，讓那雙氤氳著淚光的眼楮直視著自己。
“振作一些。”
說罷，他就把那兩枚徽記扣在了潘妮左胸處的上方。
“從今往後，你就是倫塔克斯巨城的執掌者，同時也是蘭開斯特的家主。”
“現在，讓我們去拯救這座瀕臨毀滅的城市吧。”
宗慎的話讓潘妮有所觸動。
她的眼睫毛輕輕顫抖。
隨後目光就看向了躺在床上與木偶毫無區別的父親。
下一秒，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了起來。
低頭看向了胸前的徽記。
此刻這兩枚徽記的象征意義大過了實際意義。
但卻在某一瞬間給予了潘妮精神慰藉。
人都是這樣的，在脆弱的時候不會放過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走吧。”
宗慎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倫塔克斯巨城的命運其實早已注定。
無論有沒有他的介入。
這座城市也難逃毀滅的命運。
卡特皇子和安娜王女的博弈暫且不提。
就算是單獨行動的災厄渡鴉教會都不是巨城所能抵擋的。
宗慎的出現與否並沒有改變巨城根本的結局。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倫塔克斯巨城完全成為自己領地發展的資糧。
現在亨利侯爵已經廢了。
無法出面整頓大局。
所以宗慎只能采取另一個辦法。
他帶著潘妮離開了城堡的房間，重新出現在外界。
而後又發動了【浮空術】，雙雙離地飄蕩而起。
當二人升到離地兩三百米的空中時。
宗慎單臂舉起，直接從儲物格里取出了一個長度二十多米的巨大頭顱。
這是冰霜祖龍的顱骨！
此時，這顆顱骨內並沒有代表靈魂火焰的光芒發出。
證明了它徹底成為了一介死物。
高舉頭顱之後，宗慎帶著潘妮開始了環游。
他的目標是城樓防線。
如此高調的一幕吸楮無比。
巨大且猙獰的顱骨能夠被方圓數公里範圍內的人們所看見。
在冰霜骨龍凍封全城的時候。
絕大多數人們都親眼見過了那道可怕的龍影。
可是現在，那恐怖的頭顱卻孤零零的出現在空中。
無疑意味著有神秘的存在已經將其斬殺。
惶恐、驚訝、不安，許許多多的負面情緒正在下方醞釀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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